随後,我聽到了他發動車子離開了這裏。
等我回頭的時候,隻看到了他絕塵而去的車後尾燈。
他到底不是壞的那麽徹底,最起碼告訴了我怎麽除這蠱蟲的方法。
汪洋這個人,始終讓人琢磨不透。
他走後,我就趕緊折回酒店門口去找警察,要告訴他們汪洋說的方法。哪知我過去的時候,兩名警察不見了,而且,消防官兵他們已經架起了那種升降梯子,對着7樓處噴火,周圍拉了警戒線,一些守在周圍的警察,并不讓我靠近。
我和攔我的那個警察說我有方法除掉那種蟲子,可他并不聽我的,還說專家已經想到了除蟲的方法,讓我不要湊近。我說多了,他們就不理我,我也就沒轍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七樓處趴在牆壁上的那些黑水蛭,被火噴燒之後,不但沒有掉落在地,反而順着窗戶都往屋内拱進去!
消防車那邊,就将升降的梯子送到窗口處,讓上邊站着的消防官兵往裏噴火,哪知他剛打開火,窗口處突然站着一個全身是蟲子,穿着白色浴袍的男人,他一過來,就擋住了消防官兵手裏噴的火。他身上的蟲子瞬間跑開,那個血肉模糊的男的就被火點着,“啊”的一聲慘叫過後,他身體就燒着了。
就在衆人驚叫聲中,這個被火燒着的男人,猛地往消防官兵的升降梯上跌過來,吓得消防官兵停下手裏噴火的工具避讓,那人就從升降梯邊上擦過,直直的摔了下來!
我看到他身上全身是火的從高出墜落下來,“砰”的一聲,腦漿血液四散,身上還有火在燃燒。
随着他摔下來,空氣中漂浮着衣料燒着的焦糊味,和人肉燒着的肉香味,聞到這些味道,我再也忍不住猛地反胃,蹲在地上吐了。
我還是第一次見這樣恐怖的場景!身子顫抖如篩子,背後全是冷汗在不停的冒着。
好好的一條人命,就這麽快消失了,雖然我不認識這個死者,但是,親眼目睹他這樣死亡,心裏好難受,好心痛!
“快救人!”不知道是哪個人喊了一聲,随後,幾名消防員湊過去,手裏拿着幹粉滅火器走了過來,給這個人滅了身上的火,可這個人卻已經死了。
随後走過來一個戴着安全帽的消防隊的隊長,看了眼死者,随後對身後的兩位穿襯衣的專家說:“博士,恐怕這些蟲子不怕火!”
這兩個專家,其中一個我好像認識,就是上次拉樊守手,感謝他的那個!因爲他眉毛上有顆很大的黑痣,所以,我印象深刻!
我記得他好像姓什麽劉……
“劉博士!我是上次那個苗族巫蠱師樊守的女朋友,請你放我進去,我有辦法除這些蟲子!”不管他是不是姓劉,這會我都朝他大聲的喊起來,如果他還記得樊守,那麽,他一定會放我進去!
那個劉博士聽到我的聲音,和所有人一樣,都将目光移向我,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仔細打量了我一圈,最後伸手指着我道:“哦,我想起來了……你就是那個苗族小夥的女朋友!快……快讓她進來,說不定,她真有辦法除掉這些蟲子。”
劉博士都這樣說了,那些本來攔着我的警察,就趕緊将警戒線舉起來,讓我走了進去。
我一進去,就對劉博士他們,将汪洋之前告訴我的方法說出來道:“這是黑水蛭,用鹽、醋、雄黃混合可以除!先别問我是怎麽知道的,救人要緊!”
我這麽一說,劉博士就對消防隊的隊長打包票道:“隊長你先照她說的去準備,我相信這個方法真的能除這些蟲子!”
“好。”消防隊長聽了劉博士的話,沒做過多的質疑,拿起對講機,就開始吩咐手下人去找這些材料。
在他們找材料的過程中,劉博士就打開随身攜帶的平闆電腦開始上網查找關于黑水蛭的一些資料,我告訴他,這種黑水蛭是經過毒液浸泡或喂養過的蠱蟲,并非是普通的那種黑水蛭了。劉博士就關了網,看向我,随後又看了看我身後,似乎尋找什麽,“你男朋友樊守呢?”
“他今天去上海了。”我回答道。
他就想了想問我,“這種黑水蛭蠱,你知道是浸泡了什麽樣的毒液嗎?爲什麽連殺蟲劑、火都不能殺死它們呢?”
“這我也不清楚,我并不會蠱術。”我說的是實話。
劉博士又道:“看樣子,我需要給你男朋友打個電話了!”
說完就拿出手機,問我樊守的電話号碼是多少,我告訴他,他就撥通了樊守的電話,電話很快就接通了,隻聽他禮貌的對樊守道:“你好是樊守先生吧?”
“……”
“我是劉博士,上次我們在警局見過面的。”
“……”
“哦,是這樣的,我現在和你女朋友在酒店門口,這裏招了一些蠱蟲,火和殺蟲劑都不能除掉它們,你女友就說是因爲這種蠱蟲浸泡過特殊的毒液,可我問她是具體是什麽毒液,她并不清楚,所以我就想請教你一下……”劉博士話說到這,突然朝我看過來,一臉詫異,随即把手機遞給我,“你男友想和你說話!”
我就帶着詫異接了電話,“喂?”
“老婆,你沒事吧?”樊守磁性十足的話帶着擔憂的音調,聽起來讓我莫名安心,本來剛才經曆過那些恐怖的事情害怕的很,這會就全然放松了。
“我沒事,就是這些蟲子還沒除掉,一些住客被困,危在旦夕的。守哥,你要是知道黑水蛭蠱的有關信息,就統統告訴劉博士吧!”我勸道。
樊守聽到我沒事,就深深的在手機另一邊舒了口氣,“你說說你,這運氣也真是沒誰了,怎麽住個酒店,還給我出了問題!真是以後,一分一秒都不敢離開你了……好了,把手機給那個老頭,我和他說說。”
我見狀,就趕緊把手機又遞還給劉博士。
樊守雖然在數落我,但我心裏卻甜滋滋的,因爲我知道他是在關心我。
劉博士接過去手機之後,就和樊守說了幾句什麽,然後從襯衣兜裏拽出筆,開始拿出本子記錄樊守對他說的話。
等他和樊守打完電話,消防隊長那邊也準備好東西,開始往樓上灑了。
那個在升降梯上的消防員,将那些東西噴灑到窗戶裏之後,就立馬看到效果了!
隻見那些本爬在窗沿上的黑水蛭居然被鹽、雄黃、醋混合的液體噴到之後,立馬就一層層的脫落掉地,幾個消防官兵撿起幾條拿過來遞給劉博士。
劉博士看了看,頓時說這蟲子已經死了,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沒想到這些東西這麽管用!”
消防隊長見這東西真的管用,就趕緊吩咐其他人裝備着這些混合液體,進入酒店内部去救人。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不到,那些救人的消防官兵,就一個接一個的擡人出來,救護車随後趕到,将擡出來血肉模糊的這些傷員拉去醫院了。因爲人數太多,消防員人數不夠,一趟隻能擡一兩個人,情況很是危急,我就自告奮勇的加入他們,要幫他們救人。
他們沒反對也沒贊成,反正算是默認我加入他們。
随後我就跟着他們上了電梯,然後到了七樓,結果電梯一打開,我看到地上密密麻麻的那些黑色蟲子的屍體,我就差點吐了。
消防隊員就說我要是受不了的話,可以下去什麽的,我一咬牙卷起褲腿道:“反正蟲子都死了,沒什麽好怕的!”
我卷褲腿時才發現,我一隻腳的鞋不知道什麽時候不見了,可此時消防官兵已經下了電梯救人了,我也不矯情,趕忙跟着他們進去了。
走廊的傷員已經擡光了,現在就是房間裏面了,所以,消防官兵下電梯之後,直接往房間裏去的,前幾個房間都沒人,隻是地上全都是蟲子。而到了我隔壁的那間房間時,他們拿房卡插進去,門咔嗒一聲是響了,但門卻沒有打開!
消防員就對望一眼,然後開始推,可使勁推了半天,都沒有推開,我就也加入他們,三個人齊力才一下将門推開了,一推開,我們看到屋内的情形,都吓得往後退了一步,倒抽了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