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的鼻子很靈敏,能夠嗅到味道,估計大蝦子的媳婦聞到了自己寶貝身上的血腥味,就趕來救它了,然後就看到鄭雲凱砸小蛇的一幕,把他給卷走了。
如果這條小蛇不是大蝦子的孩子,我或許沒多少悲痛之情,可一想到這是大蝦子的孩子,我心裏難受極了。
“這大小蝦子又沒惹他,他幹嘛要砸死它啊!”我氣道。
說話間,眼淚就不聽話的從眼眶裏飙了出來。
樊守深歎口氣,替我擦了擦眼淚,“别哭了,我們先去救他吧,晚了,肯定被大蝦子媳婦吞了!”
雖然挺氣憤鄭雲凱殺了小大蝦子的,可畢竟人命關天,我和樊守還是打算去救他。
樊守牽着我的手,一路走到小溪後面,并沒有看見大蝦子的媳婦,倒是在溪邊看到一條小花皮蟒在水裏追着一條小魚遊來遊去的,可它怎麽遊就是捉不到那條小魚。
樊守見狀,松開我的手,從兜裏拿出匕首,快準狠的往溪水裏的魚身上一丢,頓時一灘紅色的血水冒出來一點,那條小蟒蛇就一口咬住匕首上的魚頭,猛地一拽,将小魚從匕首上拽下來,快速的吞到了肚子裏,美美的吃了一頓。
“哈哈哈,這條肯定也是小大蝦子,真機靈!”樊守随後跳到小溪裏,把匕首撿上來,然後就快速的捉住想要逃走的小大蝦子,把它帶出水面,用匕首的柄戳它的嘴巴,隻見它氣惱的張大嘴朝樊守哈氣,吐信子。
“這麽點大,脾氣倒是不小啊!”樊守一臉寵溺的看着小蛇道。
他對大蝦子的孩子都如此,如果有了自己的孩子,不定怎麽疼愛呢!
下意識的我撫摸到自己平坦的小腹上,心裏有點失落。不知道我的子宮究竟還能不能恢複……
“斯斯……”
就在我失神的時候,突然背後傳來蛇吐信子的聲音,以及樹枝和地上石子被碰到發出的悉索聲,我猛地一回頭,就見到了一條大花皮蟒蛇朝我張大嘴,我吓得“啊”了一聲,随即還沒反應過來,這條花皮大蟒蛇就尾巴一甩過來,把我卷起來了,我感覺身上被它卷起的地方,骨骼被擠得咔咔直響,血液都不能流通了。不到五秒鍾,我整個人就被這條粗壯的大花皮蟒蛇纏住,眼睛想閉都因爲被擠壓的閉不上。而且已經不能呼吸了!
樊守見狀,猛地放下手裏的大小蝦子,朝這條大蟒蛇有節奏的跺了跺腳,“艹,大蝦子媳婦也把我們當壞人了!”
他跺了跺腳,這個花皮蟒蛇對我松了一些力度,但還是不肯放過我。
我這會透過去,趕忙深呼吸着,結果就聞到了大蝦子媳婦身上的腥臭味,弄得我咳嗽連連。
樊守忙問我,“落落你沒事吧?”
“咳咳……沒事了,不過它還是不肯放過我。”我掙紮了一下,結果它又纏緊了。
樊守見狀,忙讓我别亂動。
随後他擡起手臂,在手上劃了一條口子,鮮血頓時滴到地上,随後随着風傳來了血腥味。我擔憂的看向他,“守哥,你幹嘛呢?”
“沒事,我在讓大蝦子媳婦認出我!”樊守答了我一句。
蛇的視力不強,一般都是靠皮膚感覺來自地面或空氣中極細微的振動,它的嗅覺非常發達,蛇的嗅覺接收器官是舌頭。所以,蛇經常将舌頭伸出來不停的晃動。蛇的舌頭有兩根分叉,能吸收空氣中微小的氣味粒子,分辨出不同的氣味。
這會樊守割破手臂,滴出血來,果然讓大蝦子的媳婦認出他來,猛地放開我,嗖溜的遊到樊守的身邊,朝他吐了吐信子,圍在他身邊盤成了圈。
我恢複自由,跌坐在地上,拍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樊守見大蝦子媳婦認出他,他就撿起小溪邊的鄭雲凱的鞋子遞到它跟前,它吐了吐信子,随後立馬就張大嘴,一口氣把鞋給吞了!!
要不是樊守發現的快,趕緊縮了手,不然這會他的手都要被它給吞了!
“守哥,鄭雲凱不會被大蝦子媳婦給吃了吧?”我見狀,有些驚吓的問道。
樊守看了看大蝦子媳婦的肚子那邊,搖搖頭,“沒有,它要是吃了的話,肯定肚子是鼓的。鄭雲凱那小子應該還在,我在這拖住大蝦子媳婦,你趕緊去後面的樹林裏找找鄭雲凱,找到後,趕緊帶他走!”
“好!”我聞言,趕忙爬起來,就往樹叢裏走去。
進入了溪邊的樹林裏,我學着樊守之前那樣看矮樹叢的枝葉折斷的痕迹,終于在一棵松樹底下,發現了昏迷的鄭雲凱。身上的白色衣物都被山上的黃土、血迹、樹葉等染成了花的了。他臉上也是被樹枝什麽劃出好多血痕。
我是學醫的,所以救醒昏迷的人還是很簡單的,按了按他鼻下穴道,然後又掐了掐他中指下的穴道,就讓他“呃”的一聲吸了口氣,睜開了眼睛。
結果剛醒,他意識還不清,伸手就把我給推開,大喊着,“蛇……滾……”
邊喊還邊手足并用的往後爬着,一臉驚恐的表情。
我被他一推,推到在地,屁股隔在了樹枝上,弄得好痛,我惱了,“鄭雲凱,你仔細看看,是我,陳碧落!我是來救你的!”
一個男人膽子這麽小,也真是夠了!
鄭雲凱聽到我的聲音,這才停止了往後爬去的動作,伸手揉了揉眼睛,朝我看過來,一看清我,随即居然哭了!
而且還是那種大哭特哭起來,“嗚嗚,你怎麽才來啊?我被大蛇纏住了,快死了!嗚嗚……”
我看到他哭,簡直是無語了,伸手撐地起來,然後把他給拽起來道:“快别哭了,趕緊跟我下山,不然那蟒蛇又得纏着你!”
他被我拉起後,聽到我這話,吓得一下抱住我胳膊,“那快走!”
我扭頭一看,發現他哭的一臉淚水的樣子,好惡心!
嫌惡的伸手拂開他抱我胳膊的手,結果他很快又抱住,“這裏真恐怖,你快帶我下山,出去了,我保證給你酬勞!”
“别和我談錢,不然,我立馬丢下你在這自生自滅!”我最讨厭他這種富二代了,以爲有兩個臭錢就是世界的主宰了!
他聽後,忙不敢多說什麽,手依舊抱着我胳膊不松開。我拿他沒轍,就随他去了。
我領着他走到山下的小田埂之後,他才松開我的胳膊,重重的舒了口氣,“這個破地方,真他媽不是人呆的地方!我要馬上離開這裏!”
“你快算了吧,這裏的橋斷了,要乘竹排才能進出。而且,這天馬上要黑了,你在山裏走,更危險。”我往前一邊走着;一邊道。
他就忙跟上我問道:“這就是你之前被拐賣的地方嗎?”
“嗯。”我答了句。
他好半天沒說話,等我們走到村子後面的竹林時,他才突然追上我道:“之前是我不對,不該拿這事,在學校裏嘲諷你。就沖着今天你救了我,以後在學校,老子罩着你!”
“呵呵。”我拂掉他的手,白了他一眼,嘲諷的笑了兩聲。
“你這女人别得寸進尺,之前我……”
“夠了,别說一些沒用的了,我問你,爲什麽殺那條小蛇?!”我打斷他那些沒用的廢話,問他。
他就心有餘悸的告訴我,他在樹林裏走的時候,發現一條小蛇跟着他,吓了他一跳,出于自衛反應,他就把蛇殺了,哪知沒多會,一條大蟒蛇就把他卷走了。後來他就昏迷過去。
果然和樊守猜的一樣,這鄭雲凱誤把小大蝦子當毒蛇,要傷害他了。
我告訴他那是大蟒蛇的孩子,大蟒蛇聞到血腥味來報仇的,他驚呆了,吓着說什麽真有蛇報仇這一說啊,随後湊我湊的更近了,一步都不敢和我離開,生怕大蝦子的媳婦再找他。
我帶他回到村子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整個村子黑燈瞎火的,靜的可怕,我不知道去哪,就先打算帶他去汪洋那,畢竟他是汪洋帶來的。
到了汪洋的診所門口,我發現汪洋的診所也沒開燈,我想起汪洋臨出山洞說的那句話,就有點擔心了,他該不是血蠱沒有除掉,死了吧?
于是,摸索到了診所的燈開關,啪嗒一聲打開,還好村子裏還通着電,一按開,燈就亮了。
我閉着眼睛适應了一下亮光,這會就聽到身旁的鄭雲凱的驚呼聲,“靠!汪洋那是在自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