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是怕我跟進去會被蠱蟲纏住,但我真的很好奇和擔憂,所以,沒聽他的,跟着跑進去了。
一進去就看到石台那邊的岩壁上,爬下來好幾條腹蠱蟲,它們掉下來之後,身子翻過來,無數條小細腳在亂動着,沒過幾秒鍾,就蜷成一個圈,再不動彈了。看樣子是死掉了。
樊守見狀,蹲下身,大膽的有手直接撿起一條腹蠱蟲去看。我擔心道:“呃,守哥你小心點啊!”
一聽到我的聲音,春英趕忙走到我身邊,露出一臉恐懼的表情,盯着樊守手裏的那條腹蠱蟲。
“沒事。”樊守卻無所謂的拿起來,對着洞口有光的地方仔細照了照,又拿另隻手彈了彈腹蠱蟲的身子,發現彈它都沒有動靜,他咧嘴一笑,“哈,這隕石石台果然能除蠱,這腹蠱蟲死了!”
一見腹蠱蟲死了,我和春英都深深的舒了口氣,我這才敢走到石台那裏,看了看鄭雲凱。
因爲腹蠱蟲之前是鑽到鄭雲凱的身體裏去的,所以,腹蠱蟲現在爬出來了,他估計也該醒了。
果不其然,這會他擰了擰眉毛,慢慢的睜開了鳳眼,一開始眸中目光還是恍惚的,但随後就變得清明起來。
他轉動着眼珠打量了周圍環境一圈,最後将目光定格在我的身上,喉嚨裏發出沙啞的聲音,“陳碧落?”
“是我。你感覺怎麽樣?”我湊過去,問他。
他卻鳳眼裏的眼珠來來回回的在我身上打量着,最後落在我的臉上,眸中閃過驚訝,“你真是陳碧落嗎?你整容了?怎麽變這麽好看了……”
聽到他這話,樊守就走過來,一把将我拉到一邊,居高臨下的瞪着鄭雲凱,“看什麽看,醒了就給老子滾!”
這樊守脾氣也太大了,好歹他現在是把鄭雲凱給救了,他這麽一兇他,鄭雲凱非但不會感激他,還會生氣,真是出力不讨好。
可樊守就是直性子,不喜歡誰就是不喜歡誰,救人也同樣不想着讓人報答。我也很無奈。
鄭雲凱突然看到樊守還有點愣,随後再次打量了周圍一圈,猛地坐起身,然後低頭看了看身邊躺着的汪洋和那個臉腫的和豬頭一樣的少女,頓時一臉驚恐的模樣,“我……我……我怎麽在這呢?這是哪裏啊?”
樊守見狀沒理他,我就從樊守身後走出來朝他解釋了一番,告訴他這裏是哪。
他這才恍然大悟起來,“我明白了,是汪洋帶我來除蠱的。之前我中了蠱,躺床上不能動。是七七請汪洋想辦法救我的,後來他往我身上放了什麽怪蟲子,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說到這他目光移向汪洋,伸手推了推他,見他沒醒,就疑惑的又問我,“陳碧落,汪洋這是怎麽了?不會是你們對他下蠱了吧?”
“我們這是在救他!”樊守不等我回答鄭雲凱,就不耐煩的回答他。
随後一把揪住鄭雲凱的衣領,給直接拖出山洞外面,然後就把吵吵嚷嚷的鄭雲凱往地上一丢,“快滾,看到你就煩!”
鄭雲凱從小嬌生慣養的富二代,哪裏能在這樣的深山老林裏走的出去啊?
這會被樊守丢在地上,慌了神,爬起來朝他伸出一根手指頭道:“别趕我走,這種鬼地方,我一個人哪能走的出去,這樣,我給你錢,一萬塊,留我在這,随後帶我出山好不好?”
“滾!”樊守看都不看他一眼就轉身要走回山洞。
鄭雲凱趕忙要跟上,“二萬?三萬?……靠,十萬塊!二十萬?”
“閉上嘴,你就是給老子一百萬,我也不想伺候你這個隻會啃老的沒出息玩意!”樊守打斷他的話,依舊堅持不讓他進山洞。
樊守這話别說,還真是挺解氣的,鄭雲凱一天到晚就以爲自己有兩個臭錢就了不起,是該好好教訓他的。
鄭雲凱見勸不動樊守,就爲難的看了看身後密林,随即抱了抱胳膊,一咬牙道:“不幹拉倒,我鄭雲凱飛車都敢玩,還怕這破老山林嗎?等老子走出去,看回頭不收拾你們!”
他撂下狠話,就開始往洞外的山林走去了。
還算是有點男子漢氣概,一直以爲他是那種娘炮呢。
“守哥,這樣行嗎?他養尊處優的樣,怎麽可能走出山林呢?萬一遇到危險……”我倒是有點不放心鄭雲凱。
樊守卻無所謂的道:“瞧他那娘裏娘氣的樣,就是沒吃過苦,被家裏人慣出來的!難得有機會讓他來這裏,就讓他鍛煉鍛煉吧!”
我就知道樊守不會見死不救,他這是想讓鄭雲凱吃點苦頭,鍛煉鍛煉。不過,樊守對鄭雲凱好像特别在意的感覺。
鄭雲凱走沒多久,阿泰和玲子就回來了,手裏都拿着東西的,阿泰手裏抱着的是柴禾,玲子衣服上兜着一些白色的蘑菇。
他們看到我們,兩個人臉上都露出紅暈,特别是玲子,和我們打完招呼就低下頭,說要拿鍋炖蘑菇去了。她和我擦肩而過的時候,我在她脖子上看到了可疑的紅印,一看就是吻痕。
這兩個人看來真的在交往了,阿泰之前老是想要脫單,這下可好了,真的脫單了,而且還找了個這麽合适的同族女的。心裏挺替他高興的。
樊守也看出來了,等玲子進去之後,一拳輕輕打在阿泰的肩膀上,笑道,“你小子行啊,偷偷和玲子好上了,也不告訴我,還當我是你師傅嗎?”
阿泰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當然當了呀,之前我那不是沒和玲子成事嗎?也就是剛才成的事……咳咳,那個師傅,我先把火點上,然後和玲子做飯吧!”
阿泰說完,就放下手裏抱着的柴禾,蹲下身,拿出兜裏的打火機就開始生火了。
看到他害羞的樣子,樊守就嘴角的笑容就更大了些,“成事?哈哈哈,你小子速度挺快!回頭對人家好點,别辜負人家,不然,我第一個不放過你。”
“曉得了,師傅你怪累的,和師娘休息去吧。”阿泰害羞的都不敢看我們了,忙趕我們走,怕樊守再取笑他。
樊守看他這樣,低聲說他一個大男人的,還扭扭捏捏的害羞什麽,喜歡一個女的,睡了就睡了,事後負責任就好了呗。
簡直就是一套粗野的莽夫理論。我拍了他胸口一下,不讓他說了,“誰都和你一樣粗魯啊,别說了,快進去看看春英和那個昏迷的少女吧!”
我這麽一說,樊守才回過神,跟我一塊進了山洞裏去了。
進去後,玲子和春英正在忙活煮飯的事情,因爲之前樊守住在這,所以,裏面還留着一些鍋碗瓢盆,和米面之類的東西。
她們弄完就出去了。我則走到那個剛才昏迷的少女身旁,看她這會舒展眉頭,睡的挺好的,就沒打擾她。樊守這會正坐在石台邊,盯着汪洋神色凝重。
我輕手輕腳的走過去,“守哥,我有點擔心。”
樊守伸手将我拉到他腿上坐下,問我,“擔心什麽?不會是擔心汪洋吧?”
這話問的酸溜溜的。
“我是擔心他……”
“陳碧落,你特麽真擔心他,你對他,不會有意思吧?”樊守這暴脾氣,不等我把話說完,就朝我火了。
“哎呀,我是擔心他醒來之後,蠱除了再害我們怎麽辦啊?!你想什麽呢?”我氣道。
樊守這才舒了口氣,松開緊擰的眉頭,“不會的,他要是再害我們,我們死了,他哪有辦法對付活蠱人?就汪洋這心高氣傲的性子,是絕對不甘心讓活蠱人擺布的!所以,我猜他這次,确實是想和我們合作的。”
他這麽一說,我就松了口氣。
希望汪洋也能通過和我們合作,變好。
就在我們沉默下來,樊守見我甘蔗葉護額松了,就替我綁了起來。綁完之後,又給我将碎發掖到耳後,就盯着我泛起了癡迷,呼吸也不穩了。
“我老婆真漂亮……”
說話間,就開始低頭吻我了。
這個家夥!就沒有老實的時候!
我想推他的,可他說吻都吻上了,我拿他沒轍,隻好由着他去了。
然而就在我們吻得火熱的時候,隻聽身邊傳來輕咳的一聲,“咳……你們這是打算當着我的面來一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