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樊守!
他這樣醫保我,熟悉的溫暖感覺就湧上身,唯一陌生的是他身上的味道,以前是腥味,現在卻是淡淡的栀子花味。
“守哥?這……這怎麽可能呢?”我明明都想想王守非樊守了,這會卻被他這麽一抱,弄的糊塗了。
“都告訴你了,我是裝的。沒想到把你都騙過去了,看來,汪洋一定也騙的過去。”樊守松開我,舒了一口氣的道。
我擡起頭望着他的臉,這時發現他的眼神是我熟悉的那種寵溺的眼神,隻是他發型變了,衣着變了,氣質也變了,眼皮上還有一顆痣,我盯着那顆痣看了一會,“這……這是怎麽回事?”
我還是不敢确信他就是樊守!
“假的,這是爲了騙到你們,我自己讓人紋上去的。”他随意的揉了揉眼,然後皺着厚重的眉毛低頭看着我,“老婆,你還沒認出我來吧?”
聽到這話,我心裏一酸澀,眼淚就從眼眶湧了出來,“我是不是在做夢啊?你明明死了啊,汪洋說你被娃娃蟲吃了……”
說話間,我還将身子往後退了一步,貼在電梯壁上,不敢輕易相信眼前的一切。
此時,我腦海裏也浮現出之前在咖啡廳他的表現,就更加不敢相信了。
“沒有。是馬七七他們見我被蛇蠱咬了倒地,娃娃蟲爬過來,他們以爲我必死無疑了,就走了。而他們走後沒多久,大蝦子趕過來把我救走了,然後我醒來的時候,就在樊茄嫂子家。原來,她住在樊雅養蠱的隔壁村,大蝦子把我救到樹林裏後,是她撿柴禾的時候,發現我的,并且她爲了除掉我身上的毒素,用了一塊隕石研成沫塗在我的傷口那裏,慢慢的我才恢複過來。”樊守解釋道。
隕石?對了,樊茄之前進我和樊守住的山洞時,看到那塊石台,說是隕石,還得到我的同意之後,從石台上敲下來一塊石頭帶走了。沒想到,她後來離開大樊村,也把這塊隕石帶走了。而且,還在關鍵時候救了樊守一命!
我已經相信了樊守的話,猛地一把抱住他,将頭緊緊埋在他的懷裏,“守哥……太好了!你沒死,太好了……嗚嗚嗚……我好想你,你知不知道?”
我高興的隻知道哭,手緊緊捏着他後背的衣裳,我沒想到還能在他懷裏哭泣,這些天,我每晚都夢見他,夢見他這樣摟着我。
老天爺還是照顧好人的,讓樊守活了下來。這一次,不管怎麽艱難,我都不要再離開他了,一分一秒都不離開!
樊守也緊緊抱住我,下巴抵在我的頭心處,一遍一遍的說着:“别哭,别哭,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電梯都到了樓下,門打開了,我們還抱在一起,随後是聽到有人咳嗽的聲音,我們才分開,我一看,就看到了是汪洋隔壁的那個女鄰居。
她見到我從樊守懷裏探出頭看向她,她顯然驚到了,随後目光落在樊守臉上,“汪妹妹,這位是……?”
糟了,她看到我和樊守在一起,事後要是告訴汪洋,樊守之前做的努力豈不是白費了?
就在我着急時,樊守拉着我走出電梯,朝她伸出一隻手,“你好,我是碧落的男朋友。”
她就暧昧的掃了我倆一眼,和樊守握手,“你好,我是他們鄰居,我叫……呃……”
她剛把手伸向樊守,樊守使勁的捏住她的手,她吃痛的看向自己的手,剛要抽回來,眼睛一翻,就身子一軟倒在地上了。
我見狀吓了一跳,“守哥,你對她做什麽了?”
“我給她下了幻蠱,醒來後會不記得下蠱前幾分鍾發生的事情。”樊守一邊和我解釋,一邊拉着我走出去。
“守哥你以前不是不給人下蠱嗎?”我有點難過,發現樊守變了一些。
“我不拿蠱害人,但自保還是要下蠱的。不然,在那麽呆瓜瓜的,别說保護你,就是我自己都保護不了。城裏太複雜,我得學的精一點。”樊守這句話說的很無奈。
我很心疼他,明明就是個直性子的人,硬是被這社會逼得狡黠了。
可這樣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人總是要成長的,樊守在成長,我也是。
随後,他帶我走出汪洋的公寓,坐上了路邊一輛黑色的豪車,我和他坐在後座,明明不擁擠,可他還是習慣性的把我抱到他腿上坐好,朝前面的司機喊了句,“石頭,快開車。”
石頭?
我往駕駛座那邊看了一眼,果然看到瘦幹幹的樊石頭,他就是樊守的徒弟之一。
“樊石頭呀?”
“師娘好。”樊石頭發動了車子後,在後視鏡裏看了我一眼,然後朝我嘿嘿一笑打招呼。
我剛要問他什麽時候和樊守聯系上的,樊守就知道我要問什麽了,就告訴我,“他現在和樊茄嫂子結婚了。我醒來後,也多虧他幫忙,我才能這麽快找到你。”
真沒想到,樊石頭最後和樊茄嫂子在一起了。也是,樊茄嫂子的男人在上次村裏進蠱的時候,被蠱蟲害死了。這改嫁也沒什麽的。
不過我更好奇的是樊守怎麽就變成了王守!所以,就問了他。
樊守在車子開動後,緩緩朝我訴說起來。
原來,樊守昏迷了十多天才醒過來的,本來打算一醒過來就來找我的,可又怕自己這麽突然出現會被活蠱人再次害到,于是就想到了用另一重身份出現,然後再找我。這樣活蠱人也不會報複他了。所以,他十幾天前,學着樊雅之前的手段,給守雲集團的老總王守業下了蠱,然後又替他解開,得到了王守業的信任。又請他幫忙,演了咖啡廳那出戲,引起汪洋的注意,随後果然見汪洋讓宋嬌嬌騙我出來,得知我确實在汪洋身邊,之後就尾随他來到公寓這,直到他出門,他才上樓來找我,接我離開!
聽他說完,我更加不解了,“守哥,守雲集團的老總,不是很難見到嗎?你又是怎麽見到他,又給他下蠱的呢?”
“他的女兒,和我之前是同學。”樊守輕描淡寫的回了我一句。
這句話卻把我驚呆了,“他女兒是你同學?你還有同學啊?”
“你也太小瞧我了吧,我好歹也在城裏上到初中,後來因爲中蠱才去的大樊村,怎麽就不可能有幾個同學呢?”樊守捏了捏我的鼻子,朝我佯怒道。
以前在大樊村的時候,他就喜歡這樣捏我鼻子,當時我還讨厭,現在覺得很親切了。
身子往他的懷裏鑽了鑽,手環着他的脖子,臉貼在他的臉上,淚水就忍不住往外淌了出來,“看來,今後我要多多了解你了。不過,今天那個叫小雨的女的究竟是誰啊?還有羊毛疔蠱的事情,你知道是誰下的嗎?”
想起他和那個小雨聊天的畫面,我就好不是滋味,這會摟他摟的更緊了。
樊守臉頰一動,笑了,“吃醋了吧?哈哈哈,我的瓜婆娘,還以爲你不在乎,沒想到你是秋後算賬啊!那個小雨是我同學的秘書,蠱也是我下的!”
“什麽?羊毛疔蠱是你下的?”我猛地松開他,不可思議的望着他。
我想到過很多可能下蠱的人,就是沒有想到是他!
樊守看我這麽吃驚,無所謂的道:“幹嘛這麽吃驚噻,我要是不先下蠱,等汪洋下的話,小雨她們絕對會死!”
是的,如果樊守不下蠱,汪洋也會下蠱來試探樊守,而汪洋不屑下低級的蠱,那麽,小雨她們那種對蠱毒毫無抵抗能力的人來說,必死無疑!
樊守這次算是把汪洋給算計了嗎?
“哈哈哈,守哥,你變聰明了!”我忍不住笑出聲。
樊守卻不滿的皺了皺濃眉,“這話說的,我什麽時候瓜過啊?之前我隻是懶得用心機好嗎?”
對,确實如此,之前的樊守也是最早一個識破汪洋就是蠱魔的人!他從來不笨,隻是不屑用心機。
可現在,不用都不行了,因爲對手太狡猾殘忍!
“對,我家守哥最聰明!最棒了!”我現在真的好高興,樊守沒死,還變得強大了些,我好安心。
“那是。”樊守得意的笑了,長睫俊眸裏劃過一絲算計的目光來,“我這麽棒,老婆你是不是該香一個,表揚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