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洋之前和我說過,花蜘蛛不是劇毒蜘蛛,但是,咬人一口,會讓人倒地昏迷的,屬于一種麻痹神經的蜘蛛。
我沒想到自己第一次下蠱,居然成功了!而且還是對快要成爲蠱神的樊守下蠱成功的,頓時,我有些小激動。
“樊守,這就算教訓你對我用強了。哼!”我得意的鼻哼了一聲,然後眷戀的摸了摸他的臉,可最終還是狠下心縮回手,站起身對大蝦子吩咐道,“好好守着你的壞蛋主人。”
大蝦子也不知道能不能聽懂我的話,反正這會隻知道吐信子。
我不敢多做逗留,怕樊守一會解開花蜘蛛的毒素後醒過來,所以,趕緊的摸索到一條小田埂,往村子前方的那條水泥路走去。
剛走到村子的入口,并沒有看到汪洋的身影。難道他等我好長時間,然後沒等到我,就先自己離開了?
可這不像他的性格,而且,他等不到我的情況下,一定會給我打電話的,可從我被大蝦子拖走到現在,手機一直就沒響過。這一點很不正常!
在疑惑的同時,我也已經走進了村子裏,村子裏靜悄悄的,别說是狗吠,就連蟲子和蛙叫聲都沒有。
在這樣黑漆漆的夜裏,周圍這樣靜,分外讓人感覺詭異。
這個村子不大,頂多二十戶人家,而且都是聯排着的小樓,我摸黑從村頭走到村尾,并沒有花費太多的時間,但是,四周都是死一般的寂靜。而且,我并沒有看到汪洋的身影。
實在是找不到他,我就拿出手機,按通了汪洋的手機,結果剛“嘟”了一聲,就接通了電話,随後一抹意料不到的女聲從裏面傳了出來,“陳碧落,你在哪?”
是樊雅!
我一聽到她的聲音,就突然想起來樊守之前和我說的話來,他說是尾随樊雅來這裏,想要搗毀她養蠱的地方,然後發現我和汪洋随後也來了!
難不成,汪洋帶我來這裏,其實就是和樊守的目的一樣,想要搗毀樊雅養蠱的場所,卻不走運的和樊雅遇上了。可是,他要是和樊雅面對面的沖突,以汪洋的蠱術,樊雅是不可能傷害到他的,除非有活蠱人在。
而樊雅也很有意思,居然問我在哪,這樣看來,汪洋并沒有告訴她我來了。是不是就在保護我呢?
“你管我在哪。叫汪洋接電話。”我壓抑着心中的恨意,朝她道。
“汪洋他恐怕接不了你的電話了。”樊雅聲音嚣張的說道。
“他怎麽了?”我心一緊,有種不好的預感。
“被蠱蟲纏身呢,哈哈,想要毀了我的蠱蟲,他真自不量力!”樊雅冷了語調,“你是不是也在村子裏?如果是,我給你十五分鍾的時間救他,過了時間,他就會被我的蠱蟲吃的連渣都不剩了。”
“你這個賤人!樊雅,你怎麽不去死!”我氣的忍不住罵她。
結果不等我罵完,她就挂斷了電話。我再撥,就提示已關機了。
我真是氣的直跳腳,這個賤女人怎麽總是這樣嚣張?就連汪洋都着了她的道!難道就沒有辦法對付這個賤人了嗎?氣死我了!
腦海裏浮現樊雅的臉孔,我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剝才好。
可氣憤歸氣憤,我同時還在想,究竟救不救汪洋呢?
想起汪洋這段時間教我養蠱和維護我的種種,讓我對他見死不救,真的做不到。何況,如果他死了,我别說報仇了,隻有被樊雅害死的份!
所以,思來想去,我還是決定去救汪洋。但這樣毫無準備的去救,肯定是不行的……
想來想去,我想到了馬七七,趕緊給她打去電話,告訴了汪洋被樊雅捉住的事情,想讓她幫幫忙。
馬七七聽我說完之後,朝我歎口氣,“碧落,不是我不救你師傅,而是這麽遠,我趕到他也被蠱蟲吃到肚子裏了。”
“那怎麽辦?”我身上隻有一隻花蜘蛛,況且,我還不知道這二十幾棟小樓裏,那棟是樊雅養蠱的地方。
“你聽我說,你身上有血蠱,你隻要把甘蔗葉護額拽掉,那麽,就會引來一些毒物,然後,你隻需要找到樊雅養蠱的地方,把甘蔗葉護額戴上,再想辦法弄破手,放一點血出來,樊雅養的蠱,還有那些野毒物,就會爲了争奪你的血液中的血蠱,而互相争鬥,到時候,沒有了蠱蟲,你照着樊雅撲過去,狠狠打她就行了!記住,打不過就咬,咬不過就拽她頭發,先拖住這欠貨,回頭我們趕到,再把她往死裏搞!”馬七七狠狠的說道。
說話的聲音很大,恨不得她就是我,這會就要打樊雅一樣。其實,馬七七比我還恨樊雅,因爲她并不知道馬山寨人的死,不是樊守和樊雅搞的鬼,所以,一直以爲就是樊守和樊雅這兩個大樊村的巫蠱師,搞的她們馬山寨隻剩下如今幾個人。對她來說,樊守和樊雅不但是殺她父母的仇人,還是滅她族的仇人。
她這方法雖然冒險的很,可眼下也沒别的方法救汪洋了,所以,我挂斷了電話之後,就趕緊的拽掉了頭上的甘蔗護額,果然,不一會耳邊就傳來嗡嗡的馬蜂聲,還有腳邊傳來蜈蚣爬上腳背的感覺。
我不敢站在這不動,怕被毒物包圍了脫不開身,所以,就一邊走,一邊重新看着村子裏這些樓房,突然在最後面一棟紅磚砌成的三層小樓那邊,看到了一樓一個房間有燈光從牆縫裏照出來,仔細看看這間房,發現沒有窗戶!
養蠱蟲最重要的一點條件就是要在陰暗潮濕的環境下,所以,我心裏一喜,這裏一定是樊雅養蠱的小樓了!
我毫不猶豫的就朝這棟小樓的大門口跑去,我跑去的時候,背後的路面就傳來各種各樣的悉悉索索的聲音,就是蟲子或蛇爬動的聲音。聽到這些聲音,我都有些毛骨悚然的,可這會爲了救汪洋,我也就不在乎這麽許多了。
走到門口處,我伸出食指進口中,用力一咬,就咬破了手皮,刺痛過後,就是滾熱的鮮血流出來,我忙往門下的縫裏滴着。滴完就趕緊的把額頭甘蔗葉戴好,手指塞進口中,再使勁的踹了一下門,本以爲頂多踹響,并不能踹開。
卻沒想到,我這一腳下去,門哐當一聲打開了,打開之後,屋内的燈光猛地投出來,刺得我眼睛生疼的,我忙閉眼适應了一下,随後就是樊雅的聲音傳來了,“陳碧落,你還真的來送死啊,哈哈哈哈,你這欠貨,果然是怎麽變都離不開個“瓜”字!”
我氣憤的睜開眼,循聲看過去,隻見方桌邊,她坐在桌上,翹着腳,一手拿起自己的發梢撓臉,一手捧着三條細細的竹葉青小蛇,朝我吐着信子。她這會穿着青色的抹、胸和牛仔短褲,頭發是披散的。她皮膚黑,再加上她們苗族的女孩,經常爬山,小腿和大腿的肌肉比較發達,她又穿着短褲,一下就把粗腿露出來了,看起來好土。本來她穿長裙的時候,還能遮一遮自己的缺點,這會爲了追求性、感,反倒是适得其反了,變得挫了好多。
女人天生就愛攀比的,而樊雅更是不但愛攀比,還特别喜歡妒忌。所以,這會我照着汪洋說的那樣,擡頭挺胸,大搖大擺的走進去,看着坐在桌子上,都隻能和我平視的她道:“樊雅,你不會以爲現在區區幾條小青蛇,就能吓到我吧?”
說完話,我用極其藐視的眼神上下掃了她一眼。
她見狀,收起嚣張的表情,大眼裏露出憤怒的目光也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最後目光定格在我胸口處。
我随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那裏有剛才樊守留下的痕迹,我頓時假裝不好意思的擋了擋,“守哥這讨厭的家夥,總是這麽粗暴!”
樊雅聽到我的話,氣的舉起手中的青蛇,就朝我喊道,“你和樊守剛才……?”
“幹嘛這麽激動,我是他認定的老婆,和他在一起,又不是一次兩次了,倒是你,不會他到現在都不碰你吧?滋滋,真是可憐!都教你怎麽讨他喜歡了,哎……”我氣死她!
鬥蠱鬥不過她,我氣死她也是好的!
氣她的時候,我也故意将手指擠出血,滴在她的桌下,頓時底下傳來蟲子往那邊爬去的悉索聲。
樊雅氣的太狠了,眼睛睜得比銅鈴還大,“你别想挑撥我和阿守的感情,你這肯定不是阿守弄得,一定是汪洋!要不然,你不會過來救他!況且阿守在南京,怎麽會在這,還剛和你這樣!”
“你要是真自欺欺人,我也不攔你。”我故意掩嘴一笑,嘲諷她。目光卻來回掃視着周圍環境,看到堂屋左邊的一個房間緊緊關着門,門還是鐵做的,不是木門!
養蠱時,有很多的蠱蟲的牙齒是很鋒利的,會咬穿木頭。所以,養蠱的房間門下,一般都會釘上鐵皮,或者是直接按鐵門的,以免它們跑出來。
通過這一點,我就推算出那間屋子是養蠱的房間,汪洋很有可能在那間屋子裏。
“欠貨!居然敢氣我!”樊雅突然一聲喊,手就往我這邊一伸,頓時青蛇就被她抛起來,張開嘴巴飛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