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不是别人,正是樊守,此時他緊皺厚重的眉毛,深邃的眸中全是詫異的目光,“碧落?”
他似乎沒想到在這裏看到我,這會目光上下的打量了我一眼。
而我也打量了他一眼,發現他身穿的翻領t恤和休閑長褲上都沾着翠綠色的汁液,頓時心一緊,朝他怒問,“你把我的翠蜻蜓除了嗎?”
“那隻蜻蜓是你的?”樊守聽到我這句話,眼一下睜得老大,不可置信的問道我。
我揚起下巴,漠然的對視着他的目光道:“是我的,怎麽,警告我不要傷害樊雅一根毫毛嗎?”
我不擅長用嘲諷的語氣,所以,這句話我說的是淡漠的語調。
可我心裏全是恨意,腦海裏湧現出他信樊雅、維護樊雅的畫面來,手就緊緊捏成拳頭。
樊守聞言,本憤怒的目光變得溫和了些,“碧落,别鬧,跟我回家。”
我聽到這,掩嘴一笑,“嘻嘻嘻,跟你回家?你是我的誰啊?”
“我是你老公!”樊守喊道。
我聽到這話,心裏的酸楚溢上來,明明我心裏很難受,臉上卻用更大的笑容來掩蓋住,“嘻嘻嘻,我老公?好一個我老公呀……”
我擡腳朝他那邊走了一步,挑着眉,笑着質問他,“我真不知道,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麽臉面說是我的老公!不信任我、維護殺我父母的兇手、還對我見死不救……這樣的你,居然還好意思說是我的老公?!嘻嘻嘻……真是不要臉到了極點!”
沒說他一個字,我的心都在痛着,可我硬是用笑容掩蓋自己心裏的痛苦。
以前我隻知道哭泣,現在我明白,哭泣是弱者的表現,想要強大,必須學會對自己的敵人笑!
樊守現在就是我的敵人!因爲他護着樊雅!
“碧落……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這樣,我護樊雅,是有我的理由!你聽話,跟我回家!”樊守聽到我的話,沒有怒,而是伸出略帶薄繭的大掌,想要拉我的手,帶我離開。
我猛地往後退了一步,走到汪洋身邊,冷冷盯着樊守道:“現在我是汪洋的人,帶我走,你得問他同不同意!”
話末,我還挽起汪洋的胳膊,目光移到汪洋的臉上。
汪洋這會收回看好戲的表情,扭頭看向我,目露癡迷之色,手也摸了摸我的臉,“我的小寶貝這麽漂亮可愛,我又怎麽同意你被人帶走呢?帶走你,晚上誰陪我暖被窩呢?”
“汪洋,你特麽的把髒手從我老婆的臉上挪開!”樊守這會怒吼道。
怒吼間,他的腳步也快速朝這邊跨過來,汪洋看我的目光頓時一淩,摸我臉的手也朝樊守那邊一揮,頓時随着一陣香風拂過,無數隻黑色的毒蜂朝樊守那邊飛過去。
樊守見狀,忙後退幾步,身子一低,躲過毒蜂來襲,可很快毒蜂就往下飛,追向他,這時我聽到樊守嘴裏發出喚蠱令,不一會他的領口處爬出十幾條彩色的小蜥蜴,對着飛過來的毒蜂吐舌頭,很快那些毒蜂就被蜥蜴吞到腹中了。
汪洋趁機又喚出幾條腹蠱蟲朝樊守襲過去,樊守忙從口袋裏掏出一把白色的粉末朝腹蠱蟲身上灑了一圈,頓時腹蠱蟲身上起了白色的泡沫,随後泡沫消失,它們就化作一灘黑色的濃湯了!
“化石粉……”汪洋見狀,驚到了。
樊守拍了拍手上的粉末,朝他不屑的譏笑道:“别以爲隻有你會用化學藥粉對付蠱蟲!”
汪洋看到他笑,氣的眯了眯眼,嘴裏發出“嘀嘀嘀”的喚蠱令,我就看到他的腳下褲腿處爬出好多黑色的蠍子……
我看到後,頭皮發麻,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
樊守見到這些蠍子要爬向他時,他猛地伸手,拉住了門!
因此蠍子就被阻擋住了路線,出不去了。汪洋見狀,停止了招蠱令,冷哼一聲,“樊守,我勸你别再打碧落的注意,她現在是我的人,别自不量力的跟我搶人!”
他停止喚蠱後,這些蠍子就爬回他的身上,我看到這心裏毛毛的,他們這些巫蠱師身上究竟藏了多少種毒物啊!簡直太可怕了!
等蠍子爬回汪洋的身體裏之後,樊守才推開門,目光朝我投過來,俊朗的臉上滿是煩躁的表情,“陳碧落,你快點跟我回家,他汪洋是什麽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跟他在一起,你隻會被利用!”
“就算被利用,那也是我心甘情願的。而且,我最後提醒你一遍!”我冷音朝他道,“我陳碧落,和你樊守,一點關系都沒有了!而且,你護樊雅一天,就是和我爲敵一天,我絕不會放過你們!”
我咬牙切齒的說完這句話,隻覺得全身都暢快了。
他不是要護着樊雅嗎?那麽我就要讓他知道,護着樊雅,就是失去我!
别以爲我陳碧落離開他樊守,就什麽也做不了了!
樊守聽我說完這句話,身子一震,大手緊緊捏成拳頭,緊皺眉頭的朝我憤怒的罵道:“你這個瓜婆娘……就算生我的氣,你也不能去找汪洋這樣的人啊!别鬧了,跟勞資回家!”
他說話間,擡腳走進來,伸手就要拽我的胳膊,卻被汪洋伸手打開,“樊守,我剛才的話你當作是耳旁風了嗎?陳碧落現在是我的女人,你别想把她從我身邊帶走!”
“滾你媽的,什麽你的女人,給勞資嘴巴放幹淨點!”樊守氣的一拳就朝汪洋的臉上打過去,汪洋一偏腦袋躲過去了。
在不鬥蠱的情況下,樊守和汪洋對打,汪洋從來都不是樊守的對手。所以,這會兩個人對打了沒幾個回合,樊守就一把鎖住了汪洋的脖子,憤怒的朝他吼道,“勞資最後警告你一遍,陳碧落是我樊守的婆娘,一輩子的婆娘,你要是敢碰她一下,我就讓你汪洋變“無陽”!”
汪洋這會被他鎖住喉嚨,眼睛都往上翻了上去,領口處也開始往外冒那種護身甲蟲了。樊守如果再這樣不松手,甲蟲鑽進他的肉裏,隻會吃了他的肉……
“樊守,你放開汪洋!”我情急之下,忙走過去拽拉樊守的手。
樊守扭過頭,目光受傷的望着我,“老婆,我問你,你和他究竟有沒有……?”
我知道,如果我說有,他一定會掐死汪洋,可如果我說沒有,他一定會不死心,認爲我對他餘情未了。
所以,我反問了他一句,“如果我說沒有你信嗎?”
本以爲他會不信我,卻沒想到,他突然松開了汪洋的脖子,看着我的眼睛片刻,他的眸裏浮上水汽,“我信!我沒有不信你……”
“夠了,别說這些假話了。你要是真信我的話,就不會護着樊雅了。”我移開目光不看他,而是看向汪洋,發現他此時跌坐在地,伸手揉着自己的脖子在咳嗽。
“碧落我信你,你可不可以也信我?”樊守伸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眸光裏浮上焦急之色。
他好像有什麽話要說,問完我,張開嘴還想說什麽,可最終垂下眸什麽也沒說。
想到他護着樊雅的畫面,以及在我和她都中毒的情況下,他丢下我不管,抱着樊雅去搶救,我心中的恨意就又聚了上來,我伸手拂開他搭在我肩膀上的大手,仰起頭冷冷問他:“如果你真的信我的話,就會知道樊雅就是殺我父母的兇手,你作爲信我的老公,就該立馬替你的嶽父嶽母報仇!走啊,你殺了樊雅,我就跟你回去!”
“碧落……”樊守看我的目光變得好陌生。
這樣的目光讓我心痛,我不能哭,就笑了,“哈哈哈,做不到吧?那麽就别假惺惺的說信我!”
說完這句話,我懶得理會他是什麽表情了,而是走到汪洋身邊,伸手拉起他,“汪老師,我們走。”
我把汪洋拉起來,兩個人剛走到門口處,樊守就喊道:“站住!”
我頓了一下步伐,随即汪洋扯了扯我的手,意思别理樊守繼續走,于是,我就繼續往外走。
“陳碧落,以後别對樊雅用這麽低級的蠱蟲了,免得我除掉蠱,讓你的汪老師難堪!”樊守嘲諷道。
他居然嘲諷我的蠱低級!
還有,他這句話什麽意思?還要護着樊雅?!
心都要氣腫了!
我強忍住心裏的怒氣,朝他笑了,“無所謂,你除我下,你再除我再下,總有一天我會讓樊雅血債血償的!”
“陳碧落,你怎麽可以變得這麽歹毒!”樊守顫音吼道。
似乎他要抓狂了。
可我不是應該我抓狂嗎? c≡iàoc≡bic≡閣c≡
樊雅那麽歹毒的殺了我父母,屢次對我下毒,他不說她歹毒,現在居然說我歹毒!
呵呵,真是可笑啊!
我張開嘴還想反駁他一句,汪洋卻拉了拉我的手,聲音沙啞的道:“别和頭腦簡單的莽夫一般計較,因爲,你和他是講不通道理的。”
對,汪洋說的話,沒句都這麽對,我和樊守,确确實實說不通道理!
他既然要護着樊雅,那麽就是我的敵人,我再也不會對他留情了,下次,他要是阻止我殺樊雅,我絕不放過他!
“師娘……師傅他……”
就在我和汪洋走到走廊處的時候,阿泰走了過來,似乎有話要和我說,隻是話還沒說完,就被我打斷了,“閉嘴,我不是你的師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