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用這種方式教我說謊!
可我隻能順從的說:“知道了。”
“以後在‘知道了’後面,加個‘汪老師’。”
“好的,汪老師。”我立馬知錯就改。
他聞言,這才滿意的朝我笑了,“休息一下,晚上的時候,去我的培育室,找個你瞧得上眼的蠱蟲,帶去見樊雅,出口氣。”
我一聽帶我去見樊雅,整個人都激動了,“現在不行嗎?”
“報仇是要慢慢來的,要沉住氣。而且,樊雅現在,連我都不敢動她,你又怎麽能傷害得了她呢?”汪洋提到樊雅時,眼睛眯了眯,閃現出一抹憎惡的神色。
“爲什麽你不敢動她?她的蠱術,明明不在你之上啊!難道你是怕樊守?”我疑惑的問道。
“樊守?哼,也隻有你們把他當頭蒜!”汪洋話說到這,冷冷的又道,“别多問了,以後你想要報仇的話,就聽我的。”
他既然不肯告訴我,我也不好多問。∝p∝c∝p∝小,說◆網o+但是,我還是忍不住問了句别的,“汪老師,那個報亭老闆身上有攔盜香,他也是苗族人嗎?”
“不是,是我的親叔叔,攔盜香也是我幾年前郵寄給他的。”
汪洋淡淡的一句話,卻讓我心裏怎麽都平靜不下來,“那我坐黑車被弄暈拐賣的事情……”
他連親叔叔都殺!
“他和樊牛大都是我利用的人,我給他寄了攔盜香,然後給樊牛大他的電話号碼,說是給樊牛大找條發财的路子,于是,就有了你們被拐賣進大樊村的事情發生。”
“你爲什麽……”
我剛想質問他,他目光驟然變得冰冷如刀,“因爲我需要女體中蠱腹蠱蟲,我要報仇!我要反抗!我要逃出大樊村!爲了達到這些目的,我不擇手段!”
聽他說完這句話,我驚恐的把門關上了,内心久久不能平複。
難道爲了報仇,真的要傷害這麽多人?要像汪洋這樣不擇手段?
善惡究竟是什麽,我區分不了了!
跌跪在地,我捂住嘴無聲的哭泣起來,想到父母的慘死,樊守的不信任和保護樊雅的畫面,我心在滴血,最終我勸服自己,隻要能殺了樊雅報仇雪恨,其它的我都不在乎了。
汪洋說,善心會成爲我複仇的絆腳石,所以,我絕不能要這顆善心!
我要改變,變得和汪洋一樣心狠手辣、不擇手段,因爲隻有這樣才不會被欺負,才能報仇!
随後我擦幹眼淚,躺在床上休息了,我其實睡不着,因爲腦子裏都是最近發生的這些事在翻湧,攪得我無法睡。
實在是煩躁,我就打開門,想要問汪洋要點攔盜香讓自己暈了算了。出來時,卻見到他在廚房姿勢優雅的在做飯,像是煎炸什麽東西,香味都從廚房飄了過來,我忙走了過去。剛走到廚房門口,我發現他脖子的領口探出來一隻綠蠍子來,并且正朝我翹起尾巴,做出攻擊狀。
汪洋就頓了一下翻攪平底鍋裏東西的動作,朝我說了句,“你怎麽不睡了?”
“我睡不着,想要問你要點攔盜香……”我見他脖子上有蠍子,所以就不敢再靠近他了。
“攔盜香不是什麽好東西,回頭你要是真睡不着,我讓同學給你弄幾瓶安眠藥吧。”汪洋道。
我就說了個好字,準備轉身回房,可他卻喊住了我,“既然睡不着,就和我一起吃飯吧。”
“我沒什麽食欲。”我拒絕道。
“那就看着我吃!”他聲音驟然變冷。
他這個人真的是喜怒無常的,而且,心思不明,和他在一塊再久,也猜不到他在想什麽,下一刻要做什麽。
我寄人籬下,依附着他,所以,沒有拒絕的權利。隻好走到飯桌邊坐下,陪他吃飯。
本以爲他會吃的東西是像樊守他們吃的東西一樣,不是烏金水蛭,就是其他稀奇古怪的蟲子。
可令我萬萬沒想到是,他端上來的居然是兩份牛排!
一看到是正常的食物,我吃驚的看向汪洋,但沒說什麽。
他似乎了解到我的想法了,朝我道:“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我是不會吃那些蠱蟲的。”
原來他也是不習慣吃那些怪蟲子的,這一點倒是和我很像。
于是,我就拿起刀叉和他一起吃了起來。
吃飯的時候,我們都沒說話,隻能聽到刀叉碰盤子的聲音傳來。汪洋和樊守果然是不一樣的,因爲我吃完,汪洋還在動作優雅的小口吃牛排,而不像樊守吃飯那麽快。
吃完他優雅的擦了擦嘴,再喝了一口檸檬水,朝我看過來,“以後我做飯,你負責洗碗和打掃衛生。”
“我也可以做飯的。”寄人籬下白吃白喝的,我自然不好意思讓他在做飯。
“我可不想虐待我的胃。”他淡淡的說了句,就起身走向他的養蠱培育室。
我被他這話說的心裏很不舒服,我做飯有那麽難吃嗎?還虐待他的胃!
不過,他吃過我做的飯?
我仔細想想,想起來了,之前在大樊村的時候,有一次他來找樊守,我們正好在吃飯,樊守就喊他一起,還特意說什麽嘗嘗我手藝。那時候,我們都不知道他是蠱魔。那也是我第一次在大樊村做飯,結果,那頓飯之後,樊守在沒讓我做過飯。
那頓飯确實也難吃……沒想到汪洋還記得!
所以說,這個人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裏!
洗完碗,汪洋就喊我去培育室挑蟲子。我本以爲他的培育室和樊守放在床底下的那些瓶瓶罐罐一樣,亂七八糟的呢,沒想到,我一進去看到的畫面,就和我們學校的标本室一樣,房間裏放着好多的架子,架子上整齊擺放着透明的玻璃罐,裏面都是一些毒蟲子,并且上面還都貼着标簽,标簽上寫着名稱,飼養條件,喂什麽食物等,字迹龍飛鳳舞的,一看就是經常寫字開單的醫者風格字迹,這當然也就是汪洋的字迹了。
“架子最底下的幾個蠱蟲都是劇毒品種,而且我還沒用血液喂養過,是沒有認主的蠱蟲,你挑一個,喂上你的血,再想個喚蠱口令和攻擊口令,它就是你的了。”我進來後,汪洋朝我提醒道。
他這麽一說,我就蹲下身,朝架子最底下的幾個玻璃罐子看去,裏面分别裝着血蜘蛛、黑蠍子、毒王蜂、竹葉青蛇、花蜈蚣以及一隻翠綠色的蜻蜓。
比起其他的毒物,我看這隻翠綠色的蜻蜓比較順眼,就問汪洋,“汪老師,這蜻蜓有什麽毒素啊?”
“這是雲南某山洞裏轉吃毒毛蟲的一種蜻蜓,身體翠綠,自身毒素很高,它的嘴巴裏和正常的蜻蜓不一樣,有根像吸管一樣的器官,用來給毛蟲注射毒素的,被它的毒素注射之後,毛蟲很快會化作一灘濃湯,它再用吸管一樣的器官把濃湯吸到腹中進食。人要是被它叮一口,身體很快僵硬,被叮的部位如果不快速的将毒素清理出來,很快那個部位就會腐爛成濃湯,并且慢慢擴散全身。被叮的那個人,痛苦不堪!”汪洋解釋道。
他說話的語氣仿佛像是站在講台上講課一樣認真和嚴肅。
明明是一隻劇毒蠱蟲,是用來害人的,被他這樣的神情一解說,讓我瞬間覺得這蜻蜓不是什麽陰毒的蠱蟲,而是很罕有的一種新物種了,它的檔次也瞬間提高。
“我就要它了!”
我抱出這個玻璃罐朝汪洋道。
汪洋點點頭,就拉着我去了培育室的桌邊,拿一根針遞給我,讓我紮破中指的指腹,滴血喂養蜻蜓,還讓我想好喚蠱令和攻擊令。我喂飽蜻蜓之後,就想好了喚蠱令,那就是很小聲的“青青青”,要攻擊的時候,汪洋拿出一根竹簽讓我伸進罐子裏,戳蜻蜓的嘴巴,喚攻擊令。我照着他說的方法也做了攻擊令“蜓蜓蜓”。因爲攻擊令不是那麽容易設的,所以,汪洋讓我反複給翠綠蜻蜓蠱設了好多遍,直到它一聽我說攻擊令,它就攻擊竹簽爲止。
等一切弄妥,汪洋才把灌蓋子徹底打開,對我說:“好了,你可以喚它出來了。”
“等一下,汪老師,我可以給它取個名字嗎?”我朝汪洋問道。
是和樊守在一起久了,見他給自己養的蠱蟲都取名字,我習慣了,以爲必須要給蠱蟲取名字。
可汪洋卻冷音道:“最好不要給蠱蟲取名字,否則,它死後,你會傷感的。再說,這隻蜻蜓我不敢保證它叮了樊雅後還能活着回來!”
聽他隻是這麽一說,我心裏都有些傷感了,不過一想到樊雅被叮後的痛苦模樣,暢快的感覺代替了這種小傷感,所以,我毫不猶豫的喚出了翠蜻蜓,然後将手指上沾的血往頭頂抹了抹,讓它飛到我頭頂上去了。
汪洋見狀,看的呆了,随後伸出白皙修長的手指,撥拉了我的擋臉長發,看着我的眼睛目光裏飽含情、欲之色,“這樣的你,就更美了……”
話末居然臉越湊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