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了。”我冷音打斷他的話。
他扭過頭看向我,眼神中帶着詢問的神色。我卻當作沒看見,接過阿泰手裏的紙錢給我爸媽燒紙。
想到爸爸媽媽這麽多年來對我的養育之恩,我的淚水還是流淌出來。心裏發誓要讓樊雅這賤人血債血償!
我不再說話,樊守也就沒開口,陪我燒了一會紙錢,殡葬公司的人來了,就把我爸媽的遺體拉到了火葬場,我一直跟随着,要是以往,我根本沒勇氣看親人送進焚化爐的畫面,可這一次,我卻死死的盯着爸爸媽媽的遺體送進焚化爐火化了。
因爲我要永遠記住心中的恨和痛,所以,我必須要看這樣的一副畫面。
等我父母的骨灰拿出來之後,我直接抱這骨灰盒坐了回安徽老家的大巴,樊守一直在旁邊跟着我,樊雅和阿泰也一起。
到了我老家的墓區,安葬完我的父母,樊守才伸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朝還在看着墓碑上照片的我勸道,“我們回家吧,你也累了很多天了。”
以前我聽到他的聲音都會莫名的激動,可現在,聽到他的聲音,我新智慧痛,他手搭在我肩膀上,更讓我排斥極了。
我伸手一把拂掉他的手,轉身就走。
樊守追了上來,“碧落,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我依舊沒理他,而是繼續向前走。剛走到樊雅身邊,她故意伸腳絆了我一跤,然後在我摔倒後,忙來假好心的扶我,“碧落,你小心點走路噻,有沒有事?”
我擡頭望着她,她眼裏朝我露出挑釁的目光,偏偏臉上露出關切的表情。
這個虛僞的賤女人!
我怒火一下被她這挑釁的目光激到,伸手就猛地推開她,“滾!”
結果我不算重的一推,她身子猛地朝山下倒去,并且驚呼一聲,“阿守,救命!”
樊守本來離我們就不遠,長臂一伸,就把她拽了上來。
拽上來到沒什麽,重點是,樊雅故意氣我的一把抱住樊守的腰,假裝害怕的道:“吓死我了……”
如果是以前,樊守絕對會一把推開的,罵她一句煩人,然後來讓我别吃醋。可這一次,樊守不但沒推開她,還特意朝我試探的看過來,仿佛故意讓我難受。
摔倒的是我呀!
“碧落,你怎麽可以推阿雅呢?這可是山上啊!”樊守在我爬起來的時候,朝我冷音道。
我心痛極了,強忍着心痛冷笑道:“比起她推我下山崖,我這又算的了什麽呢?”
說完,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心,發現被地上的石子劃破皮了,有點痛。
“你手沒事吧?”樊守這才推開樊雅走了過來。
我覺得好諷刺,很想笑。他剛才還在說我,現在又來假裝心痛我嗎?真是變得好快!
我緊緊捏住拳頭,把手心的傷口掩住,不等他過來,就往前走,懶得再理會他們。
如果不是我還想找機會殺了樊雅,我這會早就和樊守說分手了。
樊守最終還是追上我,但他一碰我,我就會閃身躲開,他幾次都朝我發火,我沒理會,不說話,他也就拿我沒辦法。
回到南京之後,樊守到底是忍不住,拉我進了房間,将我壓在床上,朝我大吼特吼起來,問我要幹什麽,究竟想要怎麽樣?
我别過頭,閉着眼睛,理都不理他,他就撕碎了我的一服,想要對我用強,可我不反抗也不配合,宛如死屍一般。
他氣的拉過毯子給我蓋上,然後自己坐在床邊抽煙,抽了一夜,在早上的時候,突然問我,“你不愛我對不對?你從來都沒瞧得起過我對不對?你隻覺得汪洋那樣有學曆的男人才配得上你對不對?”
我沒有回答他,而是起身走到衣櫃處,找了身新衣服換上,然後就要出房間,他突然拉着我的手,将我拉坐在他的腿上,和以往一樣,緊緊的圈住我在懷中,“你是勞資的女人你知不知道?非要因爲那個混蛋和我怄氣嗎?”
是我和他怄氣嗎?明明就是他不肯信我,在配合樊雅和我怄氣!
可這些對我來說,都不重要了。
“守哥,我下面條給你吃好不好?”我突然伸手撫摸着樊守略帶胡茬的臉頰,朝他笑了。
隻有我知道,我心裏到底有多痛。
這是我最後一次給他下面條吃,我要讓他暈倒,然後,我要和樊雅拼了!
樊守看着我的眼睛好一會,猛地吻住我,他的吻霸道至極,當舌頭糾纏我的時候,煙草的味道也傳了過來,讓我心痛極了。這也許是我和他最後的一吻了。
他吻着吻着,手就不老實起來,想要我。
我捉住他不老實的大手,輕聲道:“我爸媽剛去世,我沒心情。”
樊守這才住了手,朝我額頭親了一口,壓抑了一下情緒,朝我道:“人家都說夫妻吵架床頭吵,床尾和,可我們倒好,這都快兩天了,你才和我說話。你這個女的,脾氣也不小。”
我父母都去世了,兇手就在我家,我男人不讓我動手殺她,還護着她,我不和他說話,就說我脾氣大了?哼,真是好搞笑啊!
我冷冷笑了,随即推開他,說是要去下面條。他就放我離開了,他躺倒在床,心情好似放松了些,就這樣睡了。
我去了廚房,白水下了面條,剛準備往裏面放攔盜香粉,樊雅就走了進來,“下面條呢?”
我拿鏟子的手就緊了緊力度,猛地轉過身看向她,恨不得現在就把她生吞活剝了,“賤人!”
“膽子變大了嘛!”她走過來,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将我推到牆壁上,朝我輕聲道,“你也知道我這兩天有多賤了是吧?其實,我也這都是照你之前教我的,學的這麽賤的!你告訴我,阿守不喜歡和他對着幹的女的,不喜歡強勢的女的……我學着你裝小雞,别說,還真有用!哈哈哈,多謝了!”
“賤……呃……”我剛要罵她,她就狠狠的捏着我的脖子,讓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我伸手拽住她的頭發,就狠狠的拉扯,她就朝我脖子上放了一條蠱蟲,蠱蟲突然咬了我一口,我就吃痛的倒在地上不能動,不能說。
她就拿腳狠狠的踩着我的胸口,輕聲的對我說:“陳碧落,你居然還不識趣的離開樊守,非逼我用狠招是吧,好的很,老娘奉陪到底,我要讓你嘗嘗我這兩年心裏受的苦!”
話末,她就松開踩我胸口的腳,盛了一碗面條,吃了兩口,然後就往鍋裏下了白色的藥粉,然後又在我的指甲上沾了一點,最後把那西藥的藥瓶扔到窗外,自己又往自己的碗裏倒了一點藥粉,當着我的面,喝了一口面條湯,再捧起碗,朝我陰狠的笑着,“看看樊守到底信你還是信我吧!陳碧落,你和我蠱女搶男人,真是自不量力。你父母的死,就是你搶我男人的代價,接下來,輪到你了……”
說完這句話,她就把碗重重的摔在地上,朝樊守和我的房間大喊一聲,“啊……碧落你下毒害我?!你太卑鄙了,别怪我……”
随後我就看到她嘴巴吐出一口鮮血來,很快就倒地全身抽搐。
我這一刻才明白,她這是要陷害我!
好卑鄙!好狠毒,居然爲了陷害我,不惜拿自己的生命冒險。以前隻是覺得肥皂劇裏,才會出現這樣的橋段,現在看到了眼前倒地裝模做樣的樊雅,我徹徹底底知道,藝術來源于生活的意思了。世界上确确實實有這樣的人!隻是很少而已,但我很不走運的遇到這個極品惡女了!
很快,樊守和阿泰一前一後的從房間出來,走到廚房來。一看到我們這樣,樊守第一時間抱住的是我,這讓我還微微有一絲的安慰。
可下一刻,樊雅就開始演戲了,“阿守……你們千萬不要吃面條,她在面條下了毒……”
這個賤女人,誣陷也不會專業點,她倒地裝出吃面條中毒的樣子了,還故意在告訴樊守一下,樊守肯定會認爲她是再裝的。
樊守确實不笨,聽了她的話後,第一時間看向懷中的我,問道,“碧落,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當然是她在陷害我了!
我張開嘴,結果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才想起來,我被這該死的賤女人放蠱蟲咬了脖子,中毒麻痹了,什麽話也說不了,也不能動。
“阿守……你别問了,我知道她下毒之後,就對她用了蠱……呃……真的是她下毒想害死我們……”樊雅說完,就身體又抽搐起來,就和羊癫瘋犯了一樣。
阿泰見狀,忙扶起她坐好,問樊守,“師傅怎麽辦?阿雅好像中的不是蠱毒什麽的毒……”
樊守聞言,剛打算把我放下,卻無意間碰到我的手,摸到我指尖的藥粉,一臉驚愕,随後把粉末湊到鼻尖聞了聞道,“是汪洋用過的化學毒藥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