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隻能妥協,哭着朝他道,“那你小心啊,我不要成爲寡婦。”
他聞言,眉頭一松,想想還是跑回來把我緊緊抱住,“放心吧,我會小心的。你乖乖在這等我。”
話末,朝我額頭親了一口。
我緊緊回抱着他,過了一會,才主動松開他,讓他小心,我會在這等他的。
他這才深深的舒了口氣,沒有顧慮的往竹林裏跑去了。
樊守這樣俠義心腸的人,我知道,是阻止不了他去救人的。我能做的,隻能是祈禱他平安。
我在竹林外面找了塊相對隐秘的地方休息,一開始目光都盯着竹林裏面的,漸漸的我就打盹了。因爲昨晚一夜沒睡,還凍得半死,這會一坐下來,就犯困,想強撐睜開眼都不行。
不知不覺間,我就睡了過去。
一開始還有點冷,慢慢的感覺身體熱乎起來,我睡的就踏實多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聽到一聲輕咳,我才猛地醒了過來,睜開眼來看,卻發現眼前有火光在跳躍。
“醒啦?”就在這時,我聽到樊守的聲音。
我心中一喜,忙朝出聲處看去,隻見樊守正坐在火堆邊烤着什麽,臉上的紅腫退了,隻剩下黑色的痘痘點在上面。不過這樣看起來,比之前好看多了。
“守哥!你什麽時候從竹林出來的?他們村民呢?”我坐起身子,環顧周圍一圈,發現我們好像在某個山坡上,樊守找了塊凹進去的山體,讓我躺在這的,他則在不遠處生了火,并且還在烤着野物。
樊守聽到我的話,本在快速轉動樹枝上的燒烤野物的手,停頓了一下,然後垂下眸,沉默了好一會,才道:“他們……他們沒事,都回寨子裏了。我怕被他們發現,就趕緊抱着你離開了竹林那邊。看你睡的香,我一路上也不忍心叫醒你。”
聽他說完,我就松了口氣,“我就說嘛,他們是這個寨子裏的人,對竹林不知道多熟,怎麽可能會出事?”
我見樊守平安無事,心情也好了很多,這會伸了個懶腰,然後就走到他身邊,抱住他的胳膊,将頭枕在他厚實的肩膀上,心裏暖暖的,“馬山寨的蠱你也除了,而且,我們也平安逃出來了,那麽,你可不可以跟我一起回家了?”
樊守身子一僵,好半天沒回答我。
我心裏一緊,松開他的胳膊,坐正身子看向他,“你幹嘛不回答我呢?守哥,你不會不打算跟我回家吧?”
“你餓了吧,東西烤好了,你吃吧!”樊守将烤好的野物從火上拿開,遞給我道。
他分明就是在轉移話題!
我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看,發現他和我對視了兩秒鍾,就别過頭,不敢看我的眼睛了。
我心一緊,泛起酸澀來,淚水也在眼中打轉,“樊守!你不會又要把我一個人丢下吧?”
“我沒有啊。你想多了!”他伸手摸了摸我的臉,然後将我一下攬入懷中,“快點吃點東西,一會我們還要走到河邊,沉船離開呢。”
被他這樣緊緊的抱在懷裏,我才有安全感,所以,心裏好受了一些。這會就轉移了注意力,問他,“不在這休息一晚嗎?”
“不了。馬山寨的人……發現我把他們的蠱蟲都除了,一定會發瘋似得找上山來的。到時候,我們想跑都跑不了了。”樊守解釋道。
我一聽有道理,就打起精神來,接過他烤的野物來吃,吃了一小半,我就給他了。因爲我知道他一定比我更餓,更需要能量。樊守卻不吃,說什麽之前已經吃過了竹蛆和好多毛毛蟲了。
他這話我信,因爲我不敢吃竹蛆和毛毛蟲,所以,以前都是我吃正常食物,他吃那些不正常的。而且,他最喜歡吃炸的或者是烤的毛毛蟲了和竹蛆了,而且,它們都很好找到。
于是,我就又吃了條野雞的腿,實在是吃不下去了,樊守才把剩下的幫我吃完。
休息了一會,他就拿起一根很粗的松樹枝點着當作火把用,然後就領着我往山下走。走下來的時候,我才發現,竹林已經在身後了。
原來我睡着的時候,已經被樊守抱着走出了竹林了呀!
我居然一點也沒發現,而且沒被吵醒,可見他走路的時候,有多小心翼翼了。
我腦海裏自行腦補出他抱着我走在竹林的畫面來,心裏就感動的不行。這會反握住他牽着我的大手,他回過頭看向我,“膝蓋又疼了?”
他以爲我膝蓋疼,才反握他的手,示意他呢。
我搖搖頭,“守哥,我希望能這樣被你牽着手一直走下去。哪怕是一輩子……”
說到這,我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了。我不好意思說出那三個字,隻好用這句話向他表白了。
他聞言後,大手緊緊捏住我的手,都讓我有點疼了,他才松開一些,“陳碧落,如果可以,我也甯願一輩子不松手……”
“本來就可以啊。”我頭低的更加厲害了,心砰砰跳的好厲害。
我這樣是不是不矜持啊……
不過,他已經是我老公了,我要矜持也沒什麽意義啊。
樊守看了我好一會,最終深歎一口氣,然後牽着我繼續往前走。他似乎有心事,因爲以前我要是說出這些話來,他能激動的摟着我親好一會,說不定還控制不住的要了我。可這次,他好像沒啥大的反應?
難道是因爲我們正在大逃亡,所以,他沒心情和我談情說愛的?
應該是這樣的,他本來就是個性子粗野的男的,能和我細心談戀愛才怪呢。
他拉着我走到河邊時,正好他手裏的那根松樹枝已經燃盡。他又在河邊撿了一根點上,讓我站在河岸邊,他則去找船。
找了半天,他都沒找到,氣的低罵了一句什麽,但好像是在罵汪洋的。
“老婆,船沒了,我們隻能砍竹子做竹排了。”樊守無奈的走到我身邊說道。
“怎麽做啊?”我一臉疑惑的問道樊守。
樊守沒回答我,而是把手裏的樹枝遞給我拿着,他又撿了一些枯樹枝在河邊,然後讓我點着,他則拿着匕首去竹林那邊砍樹了。
我還以爲他會等到明天早上才做竹排呢,卻沒想到,他居然連夜馬不停蹄的就做起竹排來,似乎他很着急離開這裏。
也是,村民要是緩過神來,一定會過來找我們的,他這麽做是正确的,但我擔心的是他的手腕的傷口。我走過去要幫他,他開始說不用,可見我非要幫忙。他就讓我去拉竹林外面的樹藤去了。我拉了一會樹藤,手都破皮了。可我不敢說,怕他又心疼的煩躁起來。
等我拽好樹藤抱過去給他的時候,他已經砍了好多的竹子,正在手腳利索的一個接一個的用樹藤綁住它們,之後還又在最底下橫着綁了幾根竹排。
這樣等徹底做好竹排,天都亮了!
他就趕緊将竹排放進河中,然後拉着我上去坐好,他就将一根很長的竹竿撐在岸邊,将竹排送進河中央。慢慢的,竹排就往前劃去。
我見他撐竹筏的方向,不是往回去的路走,而是順遊而下的走,我有點好奇了,“守哥,你這是要去哪?”
“這條河和我們大樊村山下那條河是一條,我現在是往大樊村走。路上水流會越來越急,所以,你一定要把好竹筏的邊緣。”樊守解釋道。
我愣了,“不是要和我回家嗎?怎麽又往大樊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