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樊守已經拽着我的手就往巷子裏狂奔起來,這讓我的膝蓋疼得要死,忙拽着他,“膝蓋疼……嘶……”
樊守見狀,看我後面一眼,顧不得多想,扛起我就往外巷子裏不停的狂奔着。因爲他是這樣扛着我的,颠的我好難受,要不是今天之前吐了好幾次把胃給吐空了,這會一定是要吐得稀裏嘩啦的。
樊守抱着我跑出了巷子,來到了路燈底下後,才深喘着粗氣,往後面的巷子入口看了一眼。看完估計覺得沒有什麽事情了,就把我放了下來。我捂住胃,弓着身子扶着他,往巷子入口也看過去,突然我就看到了那幾隻壁虎居然順着巷子的牆壁在爬,但是遇到有光的地方,就立馬縮回了身子。
看到這,我拉了拉樊守的胳膊,“守……守哥,這是什麽壁虎啊?”
“專門養在家門口的劇毒壁虎,它們身上發光的都是毒蠱粉,一般人沾到了會立馬被毒死的。我們要是被沾到了,至少昏迷十幾天才能解開毒素。而且,這種守門虎很警覺,如果看到我們在它守的門邊偷偷摸摸的,行爲不正常,它們就會攻擊我們。不過它們有個弱點,那就是很怕光。”樊守朝我解釋道。
我這才嗷了一聲,“難怪你剛才那麽緊張了,不過下次能不能扛着我這樣快的跑啊,颠的我胃好難受哦!”
“保命要緊,難受點就難受點吧。”樊守嘴上說着無所謂的話,大手卻敷在我的肚子上揉了揉。
他手心溫度向來很燙,所以,這麽揉了揉,我舒服多了。這會就直接靠在他肩膀上,讓他幫我揉了。哪知他一會就不老實的把手移上去,弄錯位置了!
“大街上呢,麻煩你注意點影響好不好啊?”我連忙觸電似得把他不老實的手給拽下來,然後害羞的看了看左右。
這時街上确實來來往往有些行人,不過都沒在意我們這邊。
樊守随後也估計覺得街上人多不好行爲過分,所以,就沒像以前,我越阻止他,他越來勁的那樣欺負我,而是,手反捏住我的手腕,牽着我往前走。
我問他,“你帶我去哪?”
“這個鎮上隻有兩家旅館,離這最近的一家在前面米線館那,所以,我們先去吃飯,然後,去那裏住一晚。”樊守簡單的回答我道。
我一聽就說好,正好今天吐了一天,累了一天,還什麽都沒吃。
有樊守在就是好,我什麽都不用管,隻要跟着他就好!
随後,樊守帶我去了前面那家叫什麽“大樊米線店”的地方去點了兩碗米線,在等上菜的過程中,我湊到樊守身邊問他,“守哥,這個店名……”
“以前的店主是我徒弟。”樊守拿出兩雙筷子,遞給我一雙,不等我問完,就回答了我。
“你還有徒弟呢?”我吃驚不已。
他就拿起一根筷子,敲了敲我的腦門,“你男人好歹也是蠱公,以前是蠱師,蠱師不收徒弟,就不能成師,逼不得已,我就收了兩個。其中一個,就是這以前的店主。”
“那他現在人呢?”我朝櫃台那邊看了看,隻看到一個畫着濃妝的女收銀在那低頭玩手機。
“去昆明開店了。”樊守淡淡的說道。
好可惜啊,我還想看看樊守的徒弟長什麽樣呢!
“那你另一個徒弟呢?”我這會不死心的又問道他。
他面上一滞,深深的歎了口氣,“被我逐出師門了。”
“噗……”我剛端起飯店裏準備的一杯白水喝到嘴裏,聽到他這句話,我一下繃不住噗哧一聲,笑了起來,結果又被水嗆得咳嗽連連。
樊守皺了皺眉,拽出一張紙抽遞給我擦嘴,“你看看你,喝水都不會好好喝!”
“不是……咳咳……”我接過他遞來的紙巾擦了擦嘴,忍住笑,“主要是你一本正經的說這句話,好搞笑,逐出師門,好像你是多大的師門似得!”
樊守挑了挑濃眉,痘包臉上露出傲然的表情,“你知道個屁,當初三四十個蠱衆要來拜我爲師,我隻選了兩個,他們兩個不知道多衷心。”
“那你還趕人家出師門做什麽?”
樊守聞言,深邃的長眸看着我好久,最終什麽也沒說。
正好這會服務生就把米線端上來了,端上來之後,我就被噴香的米線給吸引了注意力,拿起筷子就開吃,不過好燙!
樊守看我燙的直吐舌頭,直歎氣,“你慢點吃,斯文點。”
被他一個鄉野村夫提醒斯文點,我這臉就有點挂不住了,這會就放下筷子,等待米線涼了再吃。
就在這個時候,我看到那個服務生居然拿着手機對我偷拍,我不解了,忙伸腳踢了踢樊守,“有人偷拍我們!”
樊守聞言,放下筷子,往服務生那邊掃了一眼,然後确定他是在偷拍我後,就突然起身走過去,一把從他手裏奪過手機來看。
那個服務生吓得臉都變了色,“大哥……我沒别的意思,就是覺得嫂子挺好看的……就想拍着玩玩!”
我見情況不妙,趕緊跑過去要勸樊守息事甯人,可走到他身邊往手機上一看,隻見手機上正編輯彩信,說什麽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下面就是我和樊守的照片!我心裏感到好羞辱!
但我更擔心的是樊守,因爲,我看到他的大手,緊緊捏着手機,屏幕都被他捏的裂開了,我趕忙又窺着他的臉色,果然陰沉到了極點。
“守哥……”
我剛喊他,準備勸,可我話音還沒落,他就猛地将手機狠狠的往地上一摔。
隻聽“咔”一聲,手機摔到地上四分五裂,電池都摔了出來。這時,大廳另幾桌吃飯的顧客都往這邊看來,朝樊守投着異樣眼光。
“艹,我的手機!”這服務生一看自己的手機被樊守摔壞了,忙朝樊守怒了,“你特麽長得醜,還不讓人說嗎?給我賠手機,這可是最新款的小米手機!你特麽這樣的窮光蛋能賠得起嗎?”
男服務生說話間,很藐視的打量了樊守一眼。
這種眼神,我看了都想給他兩拳!
不過細看樊守,他現在确實穿的不好,民族服因爲之前被水浸泡了,髒兮兮的,手臂那裏之前摔到井下弄碎了,頭發還亂糟糟的,看起來真的好落魄的樣子。
說實話,這一刻我真的感到丢臉了……
“你給勞資閉嘴!”樊守火了,伸手就往這個服務生臉上砸了一拳。
男服務生不備他這一拳,被砸的踉跄退了好幾步,最後撞到收銀台才止住步伐。伸手捂了捂眼,這會也怒了,猛地搬起收銀台的一個招财貓就往樊守身上扔來。
樊守一閃身躲開了,這個男服務生就趁機朝他踹過來。我吓得往後退,忙讓他們别打了。
可兩個人根本不聽,糾纏在一起毆打起來。其他顧客見狀,早吓得跑了個沒影。最後是樊守把那個男服務生打趴在地,才結束。
這個男服務生也是個刺頭,這會被打趴下還在罵樊守。
樊守就舉拳又要朝他頭上砸去,卻在這個時候,一抹嬌滴滴的女音從米線店外面傳了進來,“呦,這不是我師傅嗎?怎麽下山來我店裏串門了?”
師傅?樊守還有個女徒弟?
我聞言,忙往門口看去,隻見一個矮個子的女人,穿着一條黑色的深v領的連衣裙,踩着足有五厘米高跟鞋走了進來。她表情很不屑,目光更是輕浮的掃了一眼樊守之後,就落在我身上,眼前亮了一下,随後眯了眯眼就又移開目光看樊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