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話間,把我往懷裏摟了摟,讓我和他身體緊貼,他身上的體溫就傳到我身上,讓我害羞的想要逃開,他卻不讓。
這家夥受傷了,還這麽有力氣。
折騰這麽久,我也困了,這會想着他沒事了,而且那些蟲子又怕我,肯定不會爬上床傷害樊守和我,所以,我就閉着眼睛睡着了。
第二天的時候,我醒來時,樊守卻不在我身邊了,我起床找了一圈,也沒找到,但是,看到家裏收拾幹淨了,方桌上還擺着煮好的玉米粥和雞蛋。看來他是出去了。
我洗漱完畢,就坐下來吃了飯,剛吃完把碗放下,樊雅就急匆匆的跑了進來,“阿守!阿守!”
明明我就坐在飯桌邊,她不找我文,反倒是挨個房間看,然後沒找到樊守,才看向我,“阿守呢?”
“不知道啊,早上我起來的時候,他就不在我身邊了。”我淡淡的回了她一句,就把碗筷端起來,打算去廚房洗洗。
哪知樊雅上前兩步,走到我跟前,伸手就把我手裏的飯碗一推,碗掉到地上就“哐當”摔碎了。
我氣的不行,“樊雅你别太過分啊!”
我又沒招她惹她的,她幹嘛老是這麽欺負我?
“昨晚阿守沒有死?而且還和你又睡在一起了?”樊雅伸手指着我的臉,一副要把我吃了的憤怒表情。
我看到她手舉起來指我的時候,小手臂上還有繩子捆綁的痕迹,看樣子是剛把繩子解開,所以,并不知道樊守的事情。
樊守不在家,如果我惹怒樊雅,肯定是要吃虧的。所以,我壓了壓肚子裏的怒氣,對她說了昨晚樊守除蠱的經過。至于樊守要我的事情,我自然不好告訴樊雅了,免得她生氣對我下蠱。
樊雅聽完,深深的舒了口氣,臉上的表情不那麽焦急了,“幸好阿守沒事,不然,我叫你陪葬!”
真嚣張!
我瞪了她一眼不說話了,這時,門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樊雅的注意力就被移走了,趕忙往門口那邊跑去,隻見她站在門口好一會,才什麽也沒說的跑走了。
她一跑走,我就也好奇的走到門口往嘈雜處看去。隻見在村子中間的石子路上,那些村民拎着大包小包的回來了。看來,樊守說的沒錯,山下的橋真的沒有修好。
樊雅走了幾步,拽住一個老阿婆問她怎麽回事,老阿婆就告訴她,“山下的橋沒修好,我們根本出不去村子了。不過剛才蠱公去找我們,說可以回村了,村裏隻剩下幾條蠱蟲,花點時間還是能除掉的。”
阿婆說完,把行李放下,在自家門口灑了好多的硫磺。
我環顧周圍鄰居,大多都回到家,往門口處灑硫磺。我們這屋子對面是一家四口,公婆和一對小夫妻,女的那個肚子微凸,應該是懷孕四五個月了。這會看到我看向他們,一個個朝我恭敬的鞠了個躬,打了招呼。
我見狀也朝他們笑了笑,乘機問他們有沒有看見樊守?他們就告訴我,樊守在村口診所,正在和汪洋、老族長說話。
我就二話沒說,想去找他。可這時,我看到樊雅也往汪洋診所那邊跑,估計也知道樊守在那邊了,我就不敢走的太快,免得被她整。
到了汪洋家診所門口,樊守和老族長就一邊說話,一邊往外出。樊雅一看到他們出來,也不管在場有沒有其他人,不管不顧的就猛地跑到樊守面前,一把抱住他就開始哭喊道:“阿守……嗚嗚,你吓死我了!我還以爲你真的要呢!”
這個樊雅還要不要臉啊!氣死我了!
我站在一旁,掐着腰望着他們,怒火翻湧的我快爆了。
樊守被她一抱,怔了一下,随後忙推開她,“你怎麽把繩子解開了?”
樊雅被他推開後,一臉不滿的剜着他,“是我喚出雲山火蟻咬了一晚上,才把繩子咬斷。阿守,你以後不許再綁我,不然,我……我真和你沒完。”
樊守一副難得理她的表情,往前走來,正好擡頭間,就看到我,本來臉上是一臉煩躁的表情,見到我後,一下就柔和了線條,“碧落,你怎麽來了?”
他一喊我的時候,樊雅就朝這邊看來,目光變得怨毒。
想到她之前屢次害我的事情,這會爲了氣她,我故意裝出一副很羞澀的模樣看着樊守,柔聲說:“我起來沒看到你,有點擔心你。”
我算是發現了,隻要我每次說話細聲細語一點,樊守看我的眼神就特别的溫和。比如現在,他幾步走到我面前,當着這麽多人的面,朝我額頭親了口,“我能有什麽事啊,早上我醒來的時候,你還在睡,沒忍心叫醒你。而且,下山路太遠,帶着你也不方便。”
他這親昵的動作一出,樊雅氣的鼻哼一聲,走過來,就伸手要拉我的胳膊。樊守眼明手快的把我護在懷裏,瞪着她,“你又想幹嘛?”
樊雅撲了空,縮回手緊緊捏拳,皺着英氣的眉毛,擡頭望着樊守,“阿守,我現在告訴你,我可以不逼你入贅,而且婚後都聽你的,你願不願意娶我?”
她聲音說的很大,所以,有些離得近的村民,都圍了過來看着我們三個。
樊守聞言,低頭看了他懷裏的我一眼,眸中沒有一點猶豫的神色,“我有老婆了,怎麽可能再娶你?”
“可她隻是你買來的外姓女人,一有機會就想逃走,你和她根本就不可能長久!”樊雅指着我,朝樊守吼了起來,“不信你問她,她保證不肯留在你身邊。”
樊雅這話一出,周圍圍觀的村民都悄悄議論,說什麽外姓女人,就是靠不住什麽的,還說阿雅都這麽低聲下氣的說話了,蠱公娶她才是最合适的。
樊守這會不管村民怎麽說,隻問我:“碧落,你現在還想離開我嗎?”
他問我的時候,眸中閃現着緊張的神色。
我低下頭,不敢看他的眼睛,剛想說,我還是想離開的。
但老族長突然開口了,“阿守,這姑娘她阿爹阿姆在醫院住院沒人照顧,你這麽問她,她肯定是回答你要離開的。”
這個老族長歲數那麽大,居然還喜歡大嘴巴,早知道我就不告訴我爸媽住院的事情了。
樊守聽完老族長的話,沉默了一會,才問我,“你之前想逃走,是因爲你爸媽住院的事情?可你怎麽知道你爸媽住院了?”
我看事情是瞞不住了,但又不想連累汪洋,隻好撒謊道:“我之前從汪神醫家拿了手機給我媽單位打了電話,然後我媽的同事告訴我,因爲我失蹤,我爸媽都擔心的生病住院了。”
樊守聞言,擡起粗糙的大手摸了摸我的頭,“你怎麽不早說啊,回頭你要是願意,我和你一起回去看看,如果不願意,你……你自己回去看看也行,反正我會等你。”
他這話一出,圍觀的村民就七嘴八舌的勸樊守,說什麽放我自己回去,我肯定就不回來了。
樊雅更是鼻哼一聲,罵樊守蠢,說我根本就看不上他。
樊守就惱了,“樊雅,我們夫妻的事情,還輪不到你管!”
“阿守,你醒醒吧,這個女人根本就瞧不起你,她之前還……”
“你住嘴!”我見樊雅還在一個勁挑撥我和樊守之間的感情,我實在忍不住火氣了,掙脫出樊守的懷抱,朝她瞪過去,“我以前是生樊守的氣,覺得他在我肚子裏下蠱,不讓我走很過分。可是,慢慢接觸後,我發現,雖然樊守沒有英俊的相貌,也沒有傲人的家世,脾氣也不是很好,但是,他有一副俠義心腸!他可以爲了救人,連自己的性命都不要,這樣的一個高尚的男人,我怎麽會舍得離開他?”
樊雅被我這突然一吼,弄得一怔,半晌沒說出一句話來。
我見狀,繼續說:“我和樊守已經辦了婚禮,而且,我還給長輩們磕過頭,得到全村長輩們的認可了,我已經是樊守的妻子,所以,我勸你還是不要再癡心妄想的搶我男人了!”
我陳碧落不發威,真當我是病貓啊!哼!
我這番話一出,現場都安靜了,樊雅看着我的目光越來越狠毒,盯得我後背發虛汗了,可我還是硬撐着擡着下巴,傲然的對視着她。
“欠貨!” [ 首發
樊雅突然眼睛一紅,罵了我一聲。
我剛要開口回她一句,她伸出一隻拳頭過來,我以爲她是要一拳頭打在我臉上,結果,她居然拳頭猛地打開,一條碧綠的小細蛇就往我眼中飛來!
“啊……”
我吓得忙要捂住眼,這時,我感到身子往後一仰,随即一隻大手擋在了我的眼前。
頓時,現場圍觀的村民驚呼一聲,一個個四散跑開,“蠱女放草鬼啦!快跑!”
他們都跑開了,我卻沒有,隻感覺樊守身子一僵,摟我的手緊了緊力度,而剛才伸出去替我擋蛇的手,瞬間腫脹成三倍粗,且發着紫褐色。他一翻手,就見那條碧綠的小蛇還咬着他的手心不放。
樊雅這時幾乎崩潰的開始喊了起來,“阿守你這個呆瓜!竹葉青也是能用手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