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話,說明你默認了!樊雅說的沒錯,你就是個以貌取人的欠貨!不配我對你這麽好!”他說話間,一下把我推倒在地,然後看都不再看我一眼。
對我來說,他這樣不喚小蝦子,我就燒高香了。可這會,被他推到地上,我感覺好委屈,明明就是他欺負我,現在卻搞的好像我是個不識好歹、以貌取人的壞人似得。
他對我好?哪裏好了?!
越想越委屈,索性抱着腿,坐在地上哭。
樊守看我這樣,氣道:“你再哭,我就喊小蝦子鬧騰你!”
被他這麽一吓唬,我就想起之前小蝦子鬧騰我時那種劇痛的感覺來,頭皮都發麻了,所以,趕緊憋住,不讓自己哭。
“起來吃飯!”他又朝我吼道。
我想想還是起來了,隻是坐在另外一條闆凳上的。
不吃白不吃,他對我這麽壞,我不吃窮他都對不起他了!
這樣一想,我就伸手摸了摸臉上的淚,拿起筷子就開始埋頭吃飯。
可我埋頭吃飯了,他倒是坐在一邊,沒心思吃飯了。估計是被我氣的。
剛吃完飯,我把碗筷收拾了,樊雅就破門而入的闖進我們家了,樊守正坐在堂屋,拿着蠱壇,喂裏面養的蠱吃東西。一看到她來了,蓋上蠱壇蓋子,問她,“你來幹嘛?”
“我問你,你把那條腹蠱蟲弄哪去了?”樊雅走進屋,二話不說,就拖過一條闆凳坐下,目光含怨的看着樊守。
樊守漫不經心的道,“哪條?”
我這會洗完碗,打算進房間去休息,懶得看他們倆。免得自己心堵。
“就是之前從她身上取出來的那條啊!”樊雅指了指我,然後鄙夷的白了我一眼,就問樊守。
樊守回答道:“我把它燒成灰了。”
“啊?你!”樊雅一聽這話,猛地站起身,指着樊守怒道,“那腹蠱蟲吃了可是大補啊,你怎麽可以浪費呢?”
我一聽她這話,經不住胃一酸,就捂住嘴,跑外面路邊吐去了。
真惡心,這個樊雅居然還想吃腹蠱蟲!
“那麽邪的蟲子,大補也不能吃,如果我們吃了,不就和蠱魔一個樣了嗎?”樊守說道。
“你少裝了,之前的烏金水蛭你不也吃了嗎?”樊雅氣憤的朝樊守吼道。
樊守立馬問她,“你怎麽知道我之前吃了蠱魔的烏金水蛭?”
樊守這話一問,樊雅沉默了好一會。我都忍不住看向她,即使屋内的燈泡光線昏暗發黃的,可是她臉上突然變白的臉上,還是沒掩住。
我仔細想想,我和樊守确實沒有告訴過樊雅我們吃過烏金水蛭的事情,隻說除了蠱嬰。
她過了好半天才說道:“你們身上能解血蜘蛛的毒,不就說明是吃了這樣的東西嗎?而且,當時這個女的除腹蠱蟲的時候,你就說了,她吃了烏金水蛭不怕黑寡婦的毒呀!我就猜到你肯定也吃了。這有什麽值得你大驚小怪的?”
樊守就看她的目光沒那麽銳利了,“烏金水蛭又不是鑽到人腦袋裏吃腦漿的,隻不過是吸收蠱嬰身上的養分而已,沒腹蠱蟲這麽惡心。”
對我來說,都一樣惡心!
一想到自己吃了烏金水蛭,這會我又開始吐了。
樊雅随後就埋怨他把腹蠱蟲給燒成灰,說他嫌惡心不吃,她不嫌棄啊什麽的,樊守被她吵得煩躁死了,就推她出門了。
她出來後,我就趕緊要進屋,免得被她又下毒手。
可她卻白了我一眼,鼻哼一聲就走了。她一走,我這才松了口氣。我剛好準備進屋,就聽到樊雅驚叫一聲,随後朝我們這邊又跑了回來。
樊守聽到她的叫聲就跑了出來,看向樊雅那邊。
隻見樊雅跑過來後,一下抱住樊守,“阿守……三叔公要殺我!”
她話音剛落,我就看到那個三叔公肥胖的身體上,隻穿了一條黑色的麻布褲衩,頭上圍着頭巾,手裏舉着一把帶血的斧頭朝這邊,一步一步的走過來。因爲路上沒燈,所以,并不能看清他臉上表情是什麽樣的,但知道他臉上好像沾着血。
“三叔公他們之前不是修橋後離開村了嗎?”樊守将樊雅推開。可她就和身上沾着膠似得,很快又摟住樊守的腰。
本以爲她隻是想趁機卡油,等三叔公越來越近,而且是朝我走來的時候,我才知道,她故意拖住樊守,就是想讓三叔公拿斧頭砍我吧?!
我一想到這一點,就趕緊要往屋裏跑。可樊雅這個時候居然把樊守推進屋,在他還沒反應過來時,一下将門關上了,我就被擋在門外了。這個死女人!
我伸手就拍門,“讓我進去……呃……”
我剛喊出聲,三叔公人沒走過來,一把斧頭就扔過來了,幸虧他沒扔準,斧頭扔在了一旁的木頭牆上,可吓得我一屁股就跌坐在地,恐懼的回頭去看。這時,三叔公已經離我隻有五六步的距離,我看到他臉上全是血,而眼珠卻是翻上去成了白眼珠的,看起來像鬼一樣,我吓得心髒狂跳,後背冒汗。
這時門裏傳來樊守怒吼樊雅的聲音,“滾開!”
“阿守,三叔公好像被操控了,你不要出去!”樊雅似乎在拉扯樊守,随後傳來她“呃”的一聲吃痛的聲音,好像被樊守給推開了。
很快門就打開了,樊守粗糙的大手一把将我拉起來,然後拽進屋,快速的打量了我一遍,見我沒受傷,就籲了口氣,“把門關上,和阿雅在屋子裏别出來!”
話末,他把我推進屋,就拉上了門。
在合上門的時候,我看到三叔公離他隻有一步距離,伸手要掐到他脖子上了,我忍不住擔心的脫口而出,“你小心啊!”
他沒有回應,門就阻擋了我的視線,而與此同時,外面就傳來了樊守和三叔公打架的聲音。
我吓得趕緊将門落闩,然後快速退開。樊雅這會從地上爬起來,怒瞪我一眼,“膽小鬼!阿守在外面要是真的被打死了,我們倆躲在裏面也遲早是死!”
我一聽,回瞪了她一眼,“守哥說的話,一定是有道理的,他讓我在屋裏躲着,我就躲着,準沒事。”
“膽小就膽小,還找借口,你要是真聽他的話,就不會想要背着他逃了!”樊雅不屑的白了我一眼,然後就跑到廚房去拿了一把菜刀出來。
我一看她拿刀,吓得躲到牆角去了。她不會是要殺我吧?
可我顯然想錯了,樊雅這會打開門,然後跑了出去,我就看到,樊守正被三叔公打倒在地,掐着脖子的,他正在用腳踢三叔公的胖肚子,似乎是想踢開他。但三叔公卻面無表情的翻着眼,往死裏掐他。
就在這關鍵的時候,樊雅手起刀落的往三叔公的脖子上砍去……
“啊!”頓時,我就看到三叔公的脖子被砍掉一半,血流如注的往上方噴去,吓得我軟了腿,伸手一把捂住臉,大喊大叫。
太殘忍了!太血腥了!樊雅怎麽這樣狠啊!
過了能有十幾秒,噴血的聲音才停了下來,随後是“噗通”一聲,好像是三叔公身子倒地的聲音。
我這會才敢将手露出一點縫往外看去,果然,三叔公倒地了,樊雅收回腳,看來,剛才是樊雅把他踢倒了。
樊守這會全身是血的從地上爬起來,目光複雜的看着樊雅好半天。
樊雅拿着刀,擡頭望向他,“阿守,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