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訣這幅模樣,不僅淮梨愣住,就連霍之珩也吓了一跳。
這些年霍訣在朝廷上,性子已經變得平和許多。
他已經很多年沒看見過皇叔這般模樣,除了皇叔幫助自己弑君奪位的那一日。
男人眸中帶着冰冷的殺意,冷冷從霍之珩身上掃過。
“皇叔。”霍之珩喚了他一聲,
霍訣漠然不理,轉而看向榻上的淮梨。
觸及淮梨目光的時候,他冰冷的神情終于稍稍收斂了幾分。
沒事就好。
他沒有停頓,快步朝二人所在的方向走來,一腳将站在榻邊的霍之珩踢得倒飛出去。
淮梨還沒來得及開口,就看見霍訣閃身上前,劍鋒調轉,直刺向霍之珩:“本王說過,不許你動她。”
淮梨高聲喝道:“别殺他!”
霍訣的劍鋒在距離霍之珩咽喉僅有一寸時生生停住,頭也不回道:“爲何?”
霍訣方才那一腳踢得極狠,霍之珩跌在牆角,面色蒼白如紙。
他捂着胸口,劇痛使得呼吸都變得格外困難。
淮梨心平氣和,解釋道:“他死了你會很麻煩,他沒把我怎麽樣。”
她可不想霍訣背負弑侄奪權的罪名。
霍訣壓在霍之珩肩上的劍松了松。
霍之珩擡起頭,發冠都有些歪,狼狽至極,“朕知道無法囚她在宮中多久,可也沒猜到皇叔找來如此之快。”
霍訣恨得牙癢癢,想用手裏的劍在霍之珩身上戳窟窿,“哼,你當本王和你一樣眼拙會認錯人?”
他抱着淮梨睡覺都不知道多少次了,還能分不清?
霍訣收了劍,俯身,将淮梨從床上撈了起來,蹲在她面前給她穿鞋:“本王帶你回家。”
淮梨不太習慣男人爲她穿鞋。
同時又不得不承認男人說出這種話的時候該死的有點點寵溺。
霍訣的衣擺多處破損,點點鮮血散落在墨色衣衫上,留下淡淡的血腥之氣。
無一不顯示出這人曾經曆了多麽殘酷的争鬥。
淮梨伸出手,用衣袖輕輕拭去濺在他側臉的血珠。
霍訣怔愣一下。
“别動。”淮梨問,“受傷了嗎?”
霍訣本想搖頭,這點傷比起看到她完好無損根本就不算什麽。
可看到淮梨擔憂的眼神,卻又鬼使神差地使了苦肉計。
“跳下懸崖那會肋骨斷了三根。”
“好不容易醒來,他們都說你死了,差點沒斷氣過去。”男人聲音沙沙軟軟的。
霍訣拉着她的手,捏了捏她的小拇指:“好在本王一眼就看出了那具屍體的真假。”
她抓過他的手,貼着臉,也不嫌髒,讓他掌心半幹的血迹蹭到臉上,“謝謝王爺來找我。”不然她還得想辦法自己逃跑。
淮梨皮膚雪白,臉蛋绯紅,嘴唇鮮豔欲滴,原本就漂亮的讓人無法直視的臉,在此刻散發着無比誘人的氣息。
他一貫冷情,沒有什麽奇怪的癖好,但看着淮梨這張臉,便什麽想法都有了。
霍訣氣急敗壞,沖她抱怨::“你又勾引本王。”
淮梨:“???”
她做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