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衛家滿門忠烈,爲朝廷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打了勝仗皇帝不封賞也就算了,竟這般羞辱你,将你賜婚給攝政王當男妻,若是你父親還在,他怎敢這般欺辱将軍府!”
衛母一想起來,便覺得一肚子氣,自己好好兒的一個姑娘,就這麽被欺負了,她女兒又沒做錯了什麽!
淮梨給衛母倒了杯茶,随口說了句:“不如造反?”
造……造反?!
這小丫頭是認真的嗎?
衛母覺得她是認真的。
衛母試探着問道:“攝政王有意造反?”
淮梨回憶了一下劇情:“應當沒有吧,若是有的話,現下皇位之上的人應當是他。”
衛母松了口氣:“母親問你,你造反要推誰上位?”
“我,可以當女帝。”
衛母震驚得說不出話。
半晌才喃喃一聲:“不可。”
“梨梨啊,造反是要被萬人唾罵的,就算你坐上那個皇位,以後曆史上,還是會寫,你是造反謀逆得來的皇位。”
皇帝正值壯年,雖無明君手段,但也算勤政親民,無論底下再怎麽暗湧起伏,他到底也是先帝之子,若是将軍府造反,師出無名,隻會留下千古罵名。
淮梨看着她,知道自己勸不動,隻能道:“是我想多了,母親且放心,我不會亂來的。”
不到萬不得已,她也不會造反。
當皇帝也沒什麽好的。
起得比雞還早,睡得比狗都晚。
看似擁有權利,實則一身枷鎖。
她這話一出,衛母的一顆心也随着放了下去。
衛母拉着她說了一會兒話,又想起來一件事來,因歎了口氣,道:“前幾日崔夫人約我去賞花,母親聽聞崔家小女兒也到了及笄的年紀,都說崔小姑娘是京城第一美人,求親的人都要踏破崔大人家的門檻了。”
衛母打量着淮梨,女孩烏發簡單地用一根簪子绾了起來,小臉素面朝天,隻是天生麗質,黛眉水眸,雪膚朱唇,竟比塗抹了胭脂還要明豔。
衛母眼圈一下就紅了,摸着淮梨的臉,直抹淚:“依阿娘看,梨梨要是女兒身,才當得上京城第一美人的稱号……”
“本來我女兒也可以擇一門好夫婿嫁人的……”
衛母哭得更厲害,哽咽道:“這些年你可怨過母親?”
“我怎麽會怨母親?當年之事怪女兒貪玩,才讓哥哥枉送了性命,女兒理應替哥哥擔下這責任。”
淮梨說的是原主内心深處真實的想法。
原主對當年那件事,自責和愧疚居多。
“是母親對不起你們,沒有保護好你和你哥哥。”衛母泣不成聲,是她對不起這個孩子。
衛母和淮梨說的不過是些家常,還逼着她換幾身女兒裝。
到了吃午膳的時間,淮梨才看到霍訣。
雕花小桌四四方方,上面簡單的擺了幾道家常菜。
飯桌上,衛母溫言細語的,問了霍訣一些話,霍訣倒是很有耐心,居然問什麽他就答什麽,十分地好說話。
生怕給丈母娘留下不好的印象。
隐在暗處的暗衛都驚呆了,他們哪裏見過王爺這麽謹小慎微的模樣。
天王老子來了都管不住的王爺竟然如此乖……
果真,情之一字,最是能讓人更改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