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錦河頓時啞口無言,沉默了片刻,他對着何生說道:“小子,隻要你願意來醫堂,這些我都教給你。”
何生輕笑了一聲:“那還是算了吧,我還是老老實實的幹活掙功勳,到時候再來找崔老給我妻子看病。”
“你!”崔錦河整個人都傻了:“小子,你怎麽油鹽不進呢?”
何生聳了聳肩:“沒有啊,我說得很清楚啊,往後我上午在工堂,下午來醫堂,可是崔老并不答應,那我就沒辦法了。”
“可是你問我要四百功勳!”崔錦河指着何生罵道。
“那就三百。”
“小子,你蹬鼻子上臉!”
崔錦河都快無語了,這偌大的血風寨内,想找一個懂藥理和懂醫術的人實在是太難了,這小子懂藥理又懂醫術,最重要的是,他那一手氣針可是連自己都不會的絕技。
可是,這小子要一個月三百功勳值,這簡直是純屬扯淡!
“那就這麽算了吧。”何生微微一笑。
一旁的甯紅衣忍不住笑了笑,她看着崔錦河,輕聲說道:“老崔啊,要我說,你這醫館光是戰堂的人,每個月都能有七八百的功勳入賬,分這小子三千,也沒什麽不可以的吧?”
“寨主,你不明白!”崔錦河哭喪着臉說道:“咱們醫堂的草藥貴着呢,工堂的人上山找藥,一株雜草都要讓我給十功勳,醫堂的支出也大啊!”
一旁的何生笑了笑:“這倒是不錯,崔老,那你告訴我,你這醫堂需要什麽草藥,我上山給你去找,一株我隻要你九點功勳!”
“臭小子你閉嘴!”崔錦河瞪了何生一眼:“你小子要不是我血風寨的人,我非得活剝了你的皮不可!”
何生悻悻的閉上了嘴巴。
崔錦河眼神裏閃過一抹猶豫之色,沉默了半天,他再度開口:“二百五!小子,我最多給你二百五十點功勳,而且你得每天午飯之後來我醫堂,一直到晚上你才能離開!或者,你直接住在我醫堂也行。”
“那不行,最少二百八,而且太陽下山我就收工!”何生昂着頭說道。
“二百六!不能再高了!”崔錦河嘶吼着。
“成交。”何生咧嘴一笑,一副計謀得逞的表情:“那先說好了,每天午飯到天黑,其他的時間,我可不會待在醫堂。”
“但是在醫堂,我讓你幹什麽你就得幹什麽!”崔錦河怒吼。
何生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可以。”
“那你現在就去後面茅坑給我挑糞,先把藥圃的草藥給我澆了!”崔錦河罵道。
何生表情一怔,随後立刻答道:“我又沒說今天開始給你幹活,明天再開始!再說了,現在是早上,還沒到下午呢。”
“你!”崔錦河指着何生,身體都在發抖。
這個小王八蛋,怎麽這麽伶牙俐齒?
很快,二十分鍾的時間過去了。
兩個老頭累得精疲力盡,給蘇湘傳輸真氣之後,兩個老頭站起來腿都在發軟。
“老崔,我不行了,我得去睡一覺,今兒個你自個兒忙活吧。”
“我也不行了!人上了年紀,身體就虛了,我得躺着去。”
兩個老頭相互攙扶走出了屋子。
“诶,老崔,别忘了我們的功勳,這小子就算進了醫堂,咱也不能免費給他女人治傷,太累了!”
蘇湘昏睡了過去,何生将她背在了後背,站起身來也打算離去。
“诶小子,幹嘛去?”崔錦河對着何生喊道。
何生轉過頭看了崔錦河一眼,答道:“我帶蘇湘回去休息啊!”
“功勳還沒給呢!”崔錦河怒斥了一聲。
何生撇了撇嘴:“還給什麽功勳?不是說好你給我免了嗎?”
“走了啊,明天下午來給你挑糞!”說完這話,何生二話不說走出了屋子。
崔錦河怎麽喊都叫不住。
這小子,簡直是耍無賴。
“寨主,你看看,這小子當着你的面兒都敢賴賬,這...這成何體統!這簡直是不把咱們寨子裏的規矩當回事!”
“但是看你的意思,這四百功勳,你也沒想收啊。”甯紅衣似笑非笑的說道。
“不是,寨主,我哪有說我不想要啊!你也看到了老嚴他們兩個吧,都累成那狗樣了!”崔錦河有些着急的說道。
甯紅衣笑而不語:“那你就扣他兩個月功勳不就好了?”
崔錦河撇了撇嘴:“可是你看這小子的德行,他像是會同意的嗎?”
“他不同意那就按照寨裏的規矩懲治他不就好了?”甯紅衣感到有些好笑:“我說老崔,一個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而已,怎麽把你急成這樣了?”
“我...”崔錦河頓時啞口無言了。
甯紅衣站起身來:“這小子年紀看起來也就二十幾歲,你想要收拾他,不就是一根指頭的事兒嗎?”
“你是堂主,你教訓手底下的人,這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
崔錦河表情一僵,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說得好像挺有道理的...”
甯紅衣翻了個白眼,這老頭,就是老糊塗了。
“對了老崔,這小子真的值得你花那麽多功勳請來當夥計?”
甯紅衣不懂醫術,但是在她看來,老崔又不是傻子,像老崔這麽摳的人,怎麽可能會這麽花這麽多功勳請個人進醫堂,除非這小子是真的有本事。
崔錦河開口說道:“寨主,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這小子雖然無恥了些,但是我看得出來,他的針灸術絕對一流,而且他用毫針,必然在我之上!還有就是,他懂藥理,而且不是一般的懂,這小子弄不好在俗世裏就是個神醫!”
“神醫?你堂堂崔錦河,居然也會誇别人是神醫?”甯紅衣感到有些好笑。
崔錦河答道:“寨主,一碼歸一碼,我感覺啊,這小子雖然傲,但他絕對有傲氣的資本!真要敢在我面前裝犢子,那他以後不得玩完?”
“說得也是...”甯紅衣點了點頭,她笑着說道:“那老崔你覺得,就這小子的本事,他想突破天象,得多久?”
“就他?少來!在我醫堂做事兒,他可就别想往大門山裏跑了!”崔錦河的嘴角勾起了一絲饒有趣味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