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生猛地後退了兩步!
眼神驚訝的望着鄒笑!
這時,孔淵幾人從别墅裏沖了出來。
“何生,跑!”孔淵站在五米之外,對着何生狂喊道。
何生咽了一口吐沫,當即不容遲疑,轉身就朝着外面跑去。
“跑?跑得掉嗎?”鄒笑的聲音傳來。
“我以本命爲血,換你一生血咒!”鄒笑的虛影突然散去。
血霧彌漫,瞬間追上了何生。
何生還沒來得及回頭,血霧便拍打在他的後背,直接沖入了他的身體當中。
何生當即便感覺身體一顫,仿佛有什麽東西沖入了他的腦海之中,他感覺眼前一片紅茫茫,整個人頭昏眼花!
噗!
一口鮮血從何生口中吐出,何生身體超前一傾,随即朝着地上栽倒而去。
一道身影出現在何生身前,正是何死!
“别碰他!”孔淵的聲音傳來。
何死伸出來攙扶何生的手又迅速收了回去,将手中的劍橫在了何生的身前,劍身托住了何生的身體!
空瞳也從别墅裏跑了出來。
“孔淵的屍體化作了血霧!”空瞳開口說道。
“千年血咒...”孔淵的語氣變得格外沉重。
“什麽!”空瞳的目光順着何生的方向看來。
幾人的臉色都變得很是難看。
在何生的周身上下,漂浮着一股濃濃的血霧,濃濃的血霧,竟是将何死的劍都已經染紅!
“李江雰如何了?”孔淵對着空瞳說道。
“小裙在纏着她,她受了重傷,堅持不了太久!”空瞳答道。
“老三老四,你們去廢了李江雰的修爲,老二,給這小子施針,先封住血咒侵入心脈!”
幾人齊齊點頭。
王三針迅速朝着何生沖來,手中的毫針飛起,在王三針的操控之下,毫針精準的刺在何生的後背幾處穴位。
如同何生的蓮花針一樣,毫針在刺入皮膚表面之後飛速旋轉,隔着衣服,毫針所刺之處,湧出血沫!
“讓他平躺在地上!”王三針對着何死說道。
何死點了點頭,輕輕将手中的劍往下放,快放到地面的時候,他用力一翻,何生的身體翻了過來,躺在了地上,刺在他後背的毫針,直接完全刺入了他的身體之中。
王三針又在何生的心髒四周落針,毫針落下,極速旋轉,沒過幾秒,毫針就已經完全刺入了何生的身體!
過了差不多幾分鍾,何生身體四周的血霧緩緩散去,隻不過,他的一張臉已經完全充滿了血色,渾身上下漂浮着一股惡臭難聞的味道!
“用真氣逼出他身體中的血霧不行嗎?”何死對着王三針問道。
王三針搖頭:“鄒笑的邪法太深,這家夥用他畢生修爲下的血咒,這血咒一旦侵入人身體當中,哪怕是九階天師,也得損半條命,更何況他修爲不深。”
何死臉色極其難看。
以畢生修爲下咒,這對九階天師來說如同自殺一般。
這個鄒笑以他的命換何生的命,此舉可謂瘋狂至極!
王三針歎了一口氣,他剛才的幾針,已經将他身體内的真氣耗損殆盡,可盡管如此,對何生身體内的血咒的影響也隻是微乎其微,由此可見,鄒笑這殊死種下的血咒,對何生來說有多麽的嚴重!
“先别動他,讓他躺一會兒吧。”王三針歎着氣說道。
中了如此血咒,何生的命就算能保住,以後也會是重病纏身,不盡快突破九階天師,便極難活長命!
“哈哈哈哈哈!”突然,别墅傳來了李江雰的狂笑。
“北五手,你們不是很厲害嗎?怎麽還是保不住這個小畜生呢?”李江雰聲音癫狂:“中了鄒笑的血咒,哪怕是我也難活,這小子必死無疑!必死無疑!”
“李江雰,你修爲被廢,此刻如同廢人,你有什麽臉笑别人?”
“哈哈哈哈!廢人又如何?你們敢殺我嗎?有本事你們便殺了我啊,反正我也活夠了!”李江雰怒吼道:“不敢殺我,那我就能眼睜睜的看着這個小畜生死在我前頭!”
别墅外的王三針聽到這話,當即臉上抽搐了一下。
緊接着,一根毫針從王三針的手中甩出。
毫針徑直飛入了别墅内,精準的刺在了李江雰的腦門上。
李江雰眼前一黑,暈倒在了地上。
“何死,你抱他,咱們先回去。”王三針對着何死說道。
“嗯。”
一個小時之後,何生的住處。
何生身上的衣服已經被血色沾染,何死替他換上了幹淨的衣服,但是他皮膚表面仍然有着血迹滲出,整個人看起來格外滲人。
王三針的毫針已經刺入了何生的身體裏,但是毫針卻依舊沒有半點抑制作用!
床邊圍着很多人。
廖老八與林安也在。
“孔老頭,你們五個人都沒保住這小子?”看着何生的模樣,廖老八感到很是驚訝。
孔淵答道:“鄒笑以死給他下血咒,誰攔得住?”
廖老八頓時無話可說了。
“這真就是個瘋子!”楊鐵江說道:“現在有什麽辦法沒有,咱們總不能看着咱們的徒弟死在咱們面前吧?”
衆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王三針。
這種情況,王三針算是衆人裏最有經驗的。
血咒如同中毒一般,想要讓何生活過來,隻有王三針有辦法。
“看你們是想救他的命,還是想連同他修爲一起保住了...”王三針虛弱的說道。
“這兩者有什麽區别嗎?”孔淵問道。
“想救他命不難,先把他帶回老酒寨,咱們五個輪流利用真氣給他驅血咒,五人各損二十年的修爲,便能将他救活。”王三針說道。
“二十年修爲...”孔淵等人的眉頭一皺。
二十年前,他們可都隻是半步九階,金小裙甚至還隻是八階天師。
損二十年的修爲,這對他們來說簡直太痛苦了。
“哎,咱們五人的傳承都在這小子身上,總不能見死不救吧?”孔淵歎了一口氣:“什麽時候出發?”
“等我把話說完。”王三針說道:“咱們各損二十年的修爲,隻是能救他的命而已,想保住他修爲,還不夠!”
“什麽意思?”楊鐵江問道:“都損了二十年修爲了,還隻能保住他的命?那他的修爲呢?”
“重修。”王三針答道。
兩個字出口,滿屋子的人徹底沉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