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家。
杜九監一夜之間被端,整個杜門大部分人歸順譚子林,杜九監慘死。
這個消息,對馮陽祥來說,并不是什麽好消息。
“馮老,之前殺他不難,但現在肯定有難度。”孟俊海對着馮陽祥說道。
馮陽祥老臉抽搐了一下,眼神之中滿是狠意。
“殺不了也要殺!用我給你的東西殺!我必須要讓那小子給馮雍陪葬!”馮陽祥中氣十足,大聲的叱喝着。
孟俊海皺了皺眉,思索了片刻,他還是點了點頭:“明白,那我今夜再去一次。”
“我跟你一起去。”一個聲音在孟俊海的身旁響起。
說話的是一個年輕男子,穿着一襲白衣,他大概三十歲出頭,手裏拿着一直毛筆。
這是孟俊海的兒子!
“你去幹什麽?我自己去就行了。”孟俊海瞪了自己兒子一眼。
“我現在已經是四階天師,能幫到你。”
“不需要你幫!”孟俊海的聲音充滿了嚴厲。
男人沒有說話,端着毛筆朝着一個房間裏走去。
孟俊海的目光再次看向了馮陽祥,他輕聲說道:“馮老,我就這麽一個兒子,我若是死了,便别讓我兒子去了,可以嗎?”
聽得這話,馮陽祥沉了一口氣,他擺了擺手:“放心吧,你盡力而爲...”
“嗯。”孟俊海點了點頭。
孟俊海上一代,也就是他父親那一輩,與馮家上一輩有過命的交情,馮家于孟俊海的父親有恩,父親臨死之前,讓他此生爲馮家效忠。
所以,盡管孟俊海有兒子,也有妻子,但幫馮家殺人,這在他的眼裏是應該去做的事情。
走進房間裏的男人也聽見了自己父親與馮陽祥的對話,男人的眼神之中閃過一抹陰沉。
這時,馮陽祥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拿出手機一看,眉頭微微一皺。
遲疑了片刻,馮陽祥接起了電話。
“小钰。”
“爸,大哥的喪事已經辦完了嗎?”電話那頭傳來了馮钰的聲音。
“嗯,已經入土了。”馮陽祥輕聲說道。
“好...好吧,我大概下午三點鍾到天海。”
“你暫時别回來了。”馮陽祥輕聲說道:“等家裏的事情辦完你再回來。”
“啊?還有什麽事情要辦嗎?”
“不該問的别問,反正别回來就是了,聽我的話。”馮陽祥再度說道。
“好吧...”
“嗯。”
馮陽祥應了一聲,挂斷了電話。
挂了電話,馮陽祥看了孟俊海一眼,随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靜靜的将門給關上了。
......
此刻,李家老宅,大院裏。
李江雰坐在石桌前,面前有人沏好了茶,老太太端起茶杯,目光迷離的飲了一口。
“老太君,統閣會那邊給答複了,隻要不影響到國内任何一個城市的治安,不可攜帶槍械,便可以允許外來殺手進入。”老管家站在一旁,語氣平緩的說道。
“哼!算這些家夥夠識相!”李江雰冷哼了一聲:“統閣會不讓我們李家出手殺人,那咱們便借外來之手。”
“兩百億!我要那個姓何的死,誰能殺掉他,便再單獨賞百億。”李江雰的語氣不冷不淡,但渾濁的雙眼裏卻是透着些許的威嚴。
聽得這話,老管家頓時心驚肉跳。
看來,老太君這是動怒了!
時隔這麽久的怒,怕是誰都承受不起。
國外的殺手,殺一個人的标準價不過頂多幾十萬,兩百億,這足以讓國際上知名的殺手前赴後繼!
天海,怕是要變天了。
“老太君放心,我立刻就去辦。”老管家定了定神,立馬答道。
“老太君!統閣會應先生前來拜訪!”一個下人小跑進了大院,低着頭說道。
“呵,來得倒是挺快啊?”李江雰輕笑了一聲:“放他進來吧。”
“老太君有令!有請應先生!”
片刻之後,一個穿着皮夾克的男人緩緩走進大院,男人嘴裏叼着香煙,一進院子便四處觀望起來,眼神之中毫無怯意。
吃公家飯的人,再怕也不能怕這些吃世俗飯的世家!
“老太君好生惬意啊,這茶不錯,上好的龍井,隻不過味兒太重了,老太君喝得慣嗎?”應毅斌将香煙随手丢在了腳下,一腳踩滅。
李江雰擡頭看着這個男人,眼神之中閃爍着陰霾。
坐在她眼前的,是整個京都乃至整個大華國實權最大的人。
但是,李江雰不怕!
許多位置更高的人,都壓不住應毅斌。
李江雰也沒想過壓着應毅斌,但是,她也不怕與統閣會對着幹。
況且,現在的統閣會,如同一盤散沙,早就已經内亂了!
“給應先生也沏上一盞。”老太君輕笑了一聲。
“是。”老管家點了點頭,小心翼翼的翻開一個茶杯,端起茶壺,倒了滿滿一壺。
濃茶冒着熱氣,可應毅斌卻是毫不客氣,在老管家手裏的茶壺還沒落在桌上呢,他便一口将茶杯裏的茶喝了個底朝天。
“好茶!再來一杯!”應毅斌喊道。
老管家讪讪一笑,緊忙又給應毅斌倒上一盞。
“老太君,明人不說暗話,我爲何而來,您老應該清楚得緊。”應毅斌笑嘻嘻的看着李江雰。
李江雰卻是将頭偏到了一邊“應先生說笑了,我可不清楚你來是所爲何事。“
“是麽?那行,那我開門見山!”應毅斌大聲的說道:“何生是我的人,老太君爲何不肯放他一馬呢?”
“放他一馬?”李江雰冷笑了一聲:“應先生,你想養雞養鴨我不攔你,可你偏偏要養龍,養起來是想把我李家吞了嗎?”
“哈哈哈,老太君過譽了,何生還算不得是龍,況且,他就一個人,不至于老太君動這麽大的勁兒要他的命。”
“少來!你們統閣會限制我李家出手,我給你們統閣會面子,不派李家的人去,可是,我就不能請人來辦了嗎?”
對于何生,李江雰心頭是格外氣憤的,這麽多年來,沒有人敢挑戰她的權威,哪怕當年是她的親弟弟,在她的威嚴之下,也隻能像是喪家之犬一樣脫離李家,離開京都。
而這個姓何的,将自己的人打成了廢人,還以此威脅。
可惡至極!
此人若是留着,自己百年之後,李家何以撼動于他?
有威脅李家根基的存在,那便勢必要根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