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這話,石寬表情不由得一怔,整個人都僵硬住了。
打來電話的不是别人,正是靜思金融财務部的副總監,而這位副總監,也是石寬收買的人。
靜思金融客戶資金裏的三千萬,就是石寬讓他轉過來的。
“什麽情況?管理署的姚副署首被開除掉了?你在跟我開玩笑吧?”石寬的語氣格外激動,甚至都忍不住直接站起了身來。
“石老闆,我怎麽敢跟你開玩笑呢?我...我是親眼所見啊!”電話那頭的男人故意壓低了聲音說道:“石老闆,你是不知道啊,我們老闆當着那個姓姚的面打了個電話,結果那個姓姚的直接就被開除掉了,到最後,那個姓姚的還跟我們老闆跪地求饒,結果被我們公司保安給轟出去了...”
聽得這話,石寬一張臉頓時面若死灰。
何生一個電話,居然将姚志喜給開除了,這怎麽可能?
“王副總監,那...那你現在在哪兒啊?”石寬忽然意識到了些什麽,緊忙對着電話問道。
“石老闆,我現在還在公司财務部的廁所裏呢,我不管啊石老闆,你可得救救我啊,是你讓我将資金轉到你們啓澤的,現在...現在我們老闆已經将我們财務部給封鎖了,誰都不允許出去,估計過會兒就得查到我頭上了!”
“什麽!”石寬的臉色變得很是難看,整個人都在顫抖着。
何生一個電話居然将管理署的副署首給開除了,這說明這個姓何的背景很深,根本不是自己能招惹得起的。而現在,這個姓何的将财務部給封鎖了,這是要抓内鬼啊!
要是王副總監被姓何的給抓到,然後再順藤摸瓜查到自己身上來,這事兒可就大了。
“王副總監,你...你就不能想辦法跑嗎?”石寬整個人都不好了,緊忙對着電話喊道。
“我...我跑不掉啊石老闆,整個财務部的大樓都被保安封鎖了,我要是跑,立馬就被抓了!石老闆,你...你可得救救我啊,這事兒要捅出去,我...我可得坐牢啊!”電話那頭的男人都快急哭了。
石寬咽了一口吐沫,他眼珠子瞪得渾圓,表情像是在思索些什麽。
過了幾秒,石寬大聲的說道:“王副總監,你聽我的,我跟你說,這個事兒你是不可能跑得掉了。這樣,你把所有事情都攬到你身上,隻要你不牽連我,我保證,之前答應你的那些錢,我一分錢都不會少給你,另外,我再付三倍的錢給你的家人!你記住,不管怎麽樣,你都不能将我捅出去!”
石寬也慌了,這個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可是那姓何的要是知道此事跟自己有關,怎麽可能會放過自己?
自己這已經涉及到商業違規,要是被逮了,那肯定是得牢底坐穿的。
“石...石老闆,你...你就沒有别的辦法了嗎?”
“小王,這是唯一的辦法了!你要是嘴巴不夠嚴,咱們兩都得遭殃,與其如此,你...你還不如幫我頂了,你想要多少錢,你告訴我!”石寬一咬牙一跺腳,索性将自己脖子伸出去,任由這個姓王的宰自己。
這種時候,石寬隻能是花錢免災了。
“我...我也不知道啊,石老闆,嗚嗚嗚...”電話那頭的男人直接哭了出來。
“小王!你哭什麽哭!你想想你的父母,還有剛過門的老婆!你想想啊,你肯定是會被抓的,既然如此,那還不如我給他們錢,讓他們後半輩子過上好日子,你說對不對?”石寬也已經有些慌了,說話都很是語無倫次。
“好...”電話那頭的男人帶着哭腔說道。
“那行,那就這麽定了,小王你放心,你要是進去了,我保證一個月去看你一次,帶你家人一起去,你家人後半輩子所有開銷,我...我全保了!”石寬信誓旦旦的說道。
過了好一會兒,石寬才穩住了這位王副總監,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緩緩放下了手機。
電話那頭的王副總監多次保證不會将他供出去,而石寬,現在也隻能選擇相信他了。
好在自己讓小王轉移資金的時候留了一手,資金是先轉入自己手底下一個黑戶裏的,然後再通過黑戶多方周轉,從正規渠道轉入了自己的公司,任憑那姓何的本事再大,也不可能查到這筆錢最終落入了自己公司的賬戶裏。
而至于小王轉賬的事情,這個事兒石寬一點辦法都沒有,畢竟小王是從靜思裏将錢轉移出來的,這一點很輕易就能查到。
撲通一聲,石寬身體僵硬的坐在了椅子上,整個人像是丢了魂一樣。
石寬千算萬算,怎麽也沒有算到,堂堂管理署的姚副署首,居然會在這個姓何的手中栽了道。
一時之間,石寬的心頭生起了一絲恐懼。
自己的啓澤金融能在源陽市開到現在,看的就是管理署的臉色,可這個姓何的,一個電話就能開除掉管理署的副署首,這後台是得有多大啊?
半個月内收購自己的啓澤,這究竟是吹牛還是真的有自信?
“石董,怎麽了這是?”馬長衫也意識到了些什麽,疑惑的對着石寬問道。
石寬沉了一口氣,輕輕搖了搖頭:“失算了,我...我失算了呀!”
“啊?”馬長衫很是不解。
石寬咽了一口吐沫,定了定神,語氣這才平靜了下來:“這個姓何的很不簡單啊,他...他居然一個電話,就将姚副署首從管理署給開除掉了!”
“什麽?”聽得這話,馬長衫也是一臉驚訝,他撇着嘴問道:“不會吧?姚副署首在管理署在任多年,一個電話就開除了?”
“可不是嘛,我在靜思金融裏找的那個人親眼所見!”石寬氣息粗重,開口說道:“這個姓何的,看來是大有來頭啊。媽的,這下可怎麽辦啊?”
石寬心頭還是擔心,萬一這小王就将自己給賣掉了,自己的下場可不會好到哪兒去啊!
馬長衫沒有說話,但聽到這個回答的他,眼神和表情都變得有些古怪起來。
想起昨天與何生談話的那些内容,馬長衫的心頭不禁對何生的看法在潛移默化的改變着。
一個電話就能開除掉管理署的副署首,這是得有多大的權利才能辦到啊?
這個姓何的,昨天說的話難不成真的不是吹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