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平世被放下來後已經昏迷不醒,張志發把他送到陸軍醫院治傷,楊柯沁親自給縫的,還很細心地把玻璃渣子取出來。
看着吳平世全身纏滿了紗布,張志發很是心疼。
把吳平世送回泺源公館後,張志發去找賀仁春商量,他覺得必須拿出一個計劃才行。然而,賀仁春卻不在特高支部。
此時的賀仁春,正跟江日勝一起。
江日勝沉吟道:“吳平世受盡了敵人的折磨,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們必須反擊。”
他是特高支部的副支部長,泺源公館剿共班的班長,自己的同志被捕,竟然還被敵人折磨。江日勝很自責,沒有及時阻止這一情況的發生。
在泺源公館時,江日勝仔細研究了吳平世和彭勇輝的情況,制訂了幾個營救計劃。
吳平世經受住了考驗,敵人沒拿到他的口供,這是一個很好的營救條件。
然而,僅僅把吳平世營救出去,并不是江日勝的最終目的。人要救,像彭勇輝這種窮兇極惡之徒,也必須嚴懲。
抗戰打到今年,共産黨越來越多,共産黨領導的軍隊越來越強大,漢奸特務竟敢如此張狂,豈能不加以教訓呢?
下午回來後,他讓蘇志梅給組織彙報了自己的營救計劃。
吳平世的身份并沒有暴露,錢少璜也願意配合,這些都是有利條件。
賀仁春高興地說:“你有計劃啦?”
江日勝淡淡地說:“這次不僅要把吳平世救出來,還要教訓一下彭勇輝。這樣的人,不适合再留在剿共班。”
彭勇輝對待共産黨太過殘忍,簡直可以說是喪心病狂。
賀仁春問:“我要做些什麽?”
江日勝淡淡地說:“做你該做的事。”
賀仁春是什麽身份?特高支部剿共班的班長,專事負責反共。
當天晚上,賀仁春帶人把彭勇輝抓了起來。
彭勇輝冷笑道:“賀班長,這是什麽意思?”
他是泺源公館的特務,自認爲比特高支部高一個等級。就算賀仁春是特高支部的剿共班班長,但他們的剿共班,與泺源公館的剿共班不可同日而語。
在賀仁春面前,彭勇輝是有優越感的。
況且,他昨天才抓了個共産黨,武山英一也很重視,江日勝似乎也很滿意,更加沒把賀仁春放在眼裏。
賀仁春冷冷地說:“什麽意思?彭勇輝,别裝蒜啦,帶走!”
彭勇輝全身一擺,差點把扣住他的兩個人弄開,大聲說道:“今天不把話說清楚,别想帶我走!”
“啪!”
賀仁春反手就給了他一巴掌,雙手再抓住他的衣領,右膝狠狠地頂在他胸口,隻聽“咔嚓”一聲,彭勇輝的肋骨似乎又斷了兩根。
“哇。”
彭勇輝晚上吃的東西,全部吐了出來。
賀仁春手一揮,就把他帶回了特高支部。沒跟他廢話,直接進了審訊室。把他白天用在吳平世身上的刑,也在他身上用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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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勇輝被倒吊着,賀仁春親自戴着皮手套,用玻璃渣子狠狠在揉在他肉裏,覺得傷口不夠大,還用刀把肉割開,再撒上層鹽。
彭勇輝白天給吳平世用刑的時候,有一種變态的爽快。可輪到自己時,他才發現,這太痛苦了。
不僅如此,賀仁春拿着鉗子,把他的門牙一顆一顆的敲掉。再把一塊鐵闆燒紅,将他死死在按在上面。
彭勇輝幾次昏死過去,又被冷水澆醒。
彭勇輝大叫道:“你們到底要幹什麽?”
他不知道說了多少遍,有什麽問題你們問嘛,絕對配合。哪怕你們說我是女人,都承認好不好?
可自始至終,就沒人問他。賀仁春冷着臉,隻是不停地折磨他。
彭勇輝知道,隻要熬到天亮,等江日勝知道自己被抓起來,賀仁春的陰謀就會破産。
可是,每一分鍾都是煎熬,每一秒鍾他都希望自己能昏過去。昏迷了,也就不知道痛了。
當他被按在燒紅的鐵闆上時,他就像一隻扔進油鍋的蝦米一樣,瞬間就跳了起來。可他被兩隻大手死死地摁住,哪怕他不斷掙紮,也無法從鐵闆上起來。
賀仁春此時才走過來,抽了口煙後,冷笑着說:“怎麽樣,特高支部的羅漢床好睡麽?”
彭勇輝用微弱地聲音說道:“你到底要怎麽樣?”
賀仁春說道:“不是我要怎麽樣,而是你要怎麽樣?說還是不說。”
彭勇輝有氣無力地說:“讓我說什麽?”
賀仁春說道:“你的上線是誰?爲什麽要把吳平世誣陷爲共産黨?是不是想掩蓋你是共産黨的事實?”
彭勇輝瞬間睜大眼睛:“我的上級?我是共産黨?我誣陷吳平世?”
賀仁春說道:“看來你的骨頭更硬,來人,讓他再睡一次羅漢床。”
對彭勇輝這樣的漢奸,他根本就沒有憐憫之心。彭勇輝殘忍,他要比彭勇輝更殘忍。
彭勇輝原本以爲自己能堅持到天亮,哪想到,賀仁春手段之殘忍,比他有過之而無不及。
早上,江日勝到特高支部時,賀仁春向他“報告”了審訊彭勇輝的過程。
江日勝“詫異”地說:“彭勇輝是共産黨?”
賀仁春說道:“我們拿到了準确的情況,并且在彭勇輝家裏搜到了與中共聯絡的電台和密碼本,鐵證如山。”
爲了讓彭勇輝成爲共産黨,江日勝也是下了血本,把一部備用電台和備用密碼本送到了彭勇輝家裏。
再也沒有比這更有力的證據了,拿到呼号後,今天拿着電台與中共聯絡,完全沒有問題。
有了電台,也無需找到彭勇輝的上級,人家是通過電台直接聯絡,自然就沒有了上級。
江日勝問:“電台和密碼本?他的口供拿到了沒有?”
賀仁春說道:“拿到了,他承認是想借吳平世轉移視線,自己再去做治安軍的思想工作。”
江日勝一拍桌子,怒聲說道:“太可惡了!”
ps:總是想加更,總是做不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