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利地轉開噴火槍的水瓶,拉開胸口的書包把裏面那小罐汽油拿出。
“咦,阿誠你還背着一桶汽油?不嫌重嗎?”旁邊休息的趙大鵬好奇問道。
“啊,那個還好吧,畢竟是必需品。”低着頭的平澤誠漫不經心的說道,把注意力集中在倒汽油上,再小心翼翼将水瓶轉好。
拿起又變得沉甸甸的噴火槍,滿意的點了點頭。
一行人就這麽看着街邊的末日景色,坐在三輪上緩慢前行。以這個速度,下午三點就能趕到體育館了,就是不知道那邊是什麽情況。
低下頭打了個哈欠,坐在晃動的貨鬥上,這種震動感有點讓人舒服的想睡覺。
“救命!前面的人!”
正發呆的幾人突然聽到一陣呼救聲,頓時打了個激靈。
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前方靠左的拐角處,數十名幸存者狂奔而來。
“救命?”下意識握住了手中的噴火槍,以爲這群人是想耍什麽花招。
不過下一刻,一大片喪屍浩浩蕩蕩從拐角處走出,追逐着這群狂奔的人。
“救…救命,我們實在是…實在是跑不動了。”
跑在最前頭的家夥彎下腰手撐着膝蓋,氣喘如牛一個個累的快倒下。
看着這群人,再看一眼離它們還有百米的喪屍群,至于麽?白天的喪屍,跑一跑就甩開了。
領頭的人見平澤誠他們沉默不語,怕誤會連忙解釋道:“我們誤入了喪屍群裏,一直在被追逐中,這個喪屍群太龐大我們跑了半天都不知道哪是出口,到處都是這些玩意。”
聽到這時平澤誠才稍微放低了手中的噴火槍,原來是一群和他們一樣,不小心一頭紮入屍潮中的人。
這群人平澤誠大概數了一下,起碼有二十以上!這已經算得上大規模的求生隊伍了吧,不過遇到數百頭以上的喪屍群,該慫還得慫。
而從對方身上的裝備來看,實在是一群準備不足的人,他們中很大部分人是上班族。而且隻有領頭的兩三人背着包,有些幹脆一手拿着武器一手提着塑料袋,更有者就單單拿了個鈍器什麽都沒帶,妥妥的的散兵遊勇。
不過初期食物不難找,這夥人隻要晚上不作死還能活很久。
平澤誠打量着對方的時候,對方也在打量着平澤誠他們。
清一色背包,頭盔隻有艾莎一人沒戴,還帶了條狗。特别是平澤誠前後一個背包,身上裝備着護膝護肘,還套了個橄榄球護墊,都快把自己包成烏龜殼。
一看就知道哪邊是雜牌軍哪邊散兵遊勇。
把目光從這群散兵遊勇身上移開,平澤誠看向了數量龐大的喪屍軍團:“你們被它們追了一天?”
“對!我們開始跑了一段路,又碰到了另一群喪屍,躲屋内,又被它們包圍,隻能一直跑到現在,它們就像把我們定位了一樣,到哪都會追過來。”領頭那位穿着短褲灰色背心的短發男子解釋道,他看上去也隻有三十歲左右,身體線條相當漂亮,當然平澤誠指的是肌肉。
這時短發男走過來,伸出手道:“你好,我叫陳平,是一名健身教練,我們……”
“現在沒興趣聽你們的自我介紹,先把那群喪屍搞定再說。”平澤誠從貨鬥上跳下,貼的這麽密的喪屍,隻會給噴火槍當靶子。
一群人看到頭盔下年輕面孔時,有的不屑、有的交頭接耳、也有的覺得平澤誠瘋了。
無視了那群人的目光,正常人說自己要對付一百頭喪屍,平澤誠也會覺得他瘋了,人之常情。
不過嘛,自己這把噴火槍對付連在一起的屍群,可是高效率的屠殺神器。
嘴角翹起,在那群人異樣的目光下,平澤誠走向屍群。
那二十來人反倒是有點奇怪,爲何平澤誠的同伴不去攔住他?反而眼睜睜的看着他去送死。
噴口以二十五度角擡起按下噴射,火焰随着平澤誠轉動左右搖擺,就跟往花朵上淋水一樣,燃着火焰的液體淋在喪屍身上,火焰迅速在屍群中擴散。
往喪屍群中噴火來了個開花效果,然後迅速放低噴口,火焰往下一擺吞沒前方的喪屍,氣流直接将前排的喪屍推倒。如同多米諾骨牌效應,喪屍一個接一個倒下,同時火焰也在屍群中肆虐。
“哈哈哈,這酸爽。”之前慌慌張張還沒怎麽好好用噴火器,這次直接站在喪屍面前朝他們噴射,那種割草無雙的爽快,讓平澤誠快嗨出聲來。
“這……”
“怎麽可能。”
旁邊那群人張目結舌,完全被平澤誠所照常的效果吓蒙了,無法相信那是靠一把滋水槍就能做到的事情。
已經成爲一個個火人的喪屍群還在緩慢移動,哀嚎着前進,看到差不多後平澤誠立即小跑着離開。
被燒焦的喪屍一個接着一個倒下,讓二十多人疲于奔命的屍群,轉眼就讓平澤誠給燒成一坨坨像“翔”一樣的黑炭。
走回三輪車的平澤誠笑着與艾莎擊掌,這種輕松的态度,讓對面那群人一下子懵了。
他們…似乎和平澤誠他們玩的不是一個遊戲!
領頭的健身教練張着嘴發呆半天,直到十幾頭沒有被波及的喪屍穿過濃煙時,才将他驚醒。
“厲…厲害啊小兄弟,你的武器是自己改造的?”健身教練一臉佩服,直到現在他還沉浸在那不可思議的回憶裏。
“算是吧,大寶,你準備去把喪屍幹掉?”平澤誠回答了下對方,就看到趙大寶拿着艾莎的長槍,走向喪屍。
“當然,不去清理一下,有點不順眼。”抓着長槍的趙大寶一槍一個,捅的那叫一個爽快,一紮一抽一人頭。
這二十來人完全傻眼了,平澤誠他們看上去年輕,可裝備全齊而且殺起喪屍眼睛都不眨一下,讓人多勢衆卻疲于奔命的他們感到羞愧。
領頭的健身教練咽了咽口水,想了半天總算找到一個話題:“對了,我們是在收音機裏接收到了新聞,體育館那邊有個難民營。”
“我們也是,打算去那邊避難。”趙大鵬口無遮攔的說了出來。
“哦?太好了,不如一起吧,到了那邊人多也有個照應。”健身教練一下子興奮起來,當他看到平澤誠一人就可以把一群喪屍燒成飛灰,那其他人的實力也應該不弱。
平澤誠微微一怔,說實話自己一行五人就差不多了,非要帶上這二十來人隻能說麻煩,目标太大太招仇恨。
但既然順路,總不可拿着噴火槍對着他們,讓他們繞路走。因爲順路,這是個很難推開的理由。
趙氏兄弟和艾莎下意識看向平澤誠,又是把選擇權推給了他。
“ok,一起走吧。”很不情願的說道,把噴火槍噴口的火焰磨滅後,平澤誠坐上了三輪。
似乎找到了救星,健身教練朝人群揮了揮手:“大家,對方同意和我們一起走,跟上吧。”
“诶?爲什麽剛停下就要繼續走?”
“是啊,我們還沒休息呢。”
“教練,等一會再走吧。”
聽着人群中傳來的抱怨聲,平澤誠眉頭皺起:“陳平教練,你說說你們路上遇到了幾波屍潮?”
“屍潮?哦,很形象的比喻啊,我們也說不清,因爲一直被包圍在裏面,但起碼有三波數量超過三四百的。”健身教練摸着下巴回憶道,他們一路走來比平澤誠他們還坎坷。
聽到這的平澤誠不由得苦笑:“真虧你們能活到現在。”
“啊,對啊,我們晚上是絕對不行動保持安靜,白天繼續趕路順便把附近的幸存者也拉近隊伍裏,一直到現在,靠翻箱倒櫃勉強活到今天。”
末日群狼效應麽,隊伍在壯大同時,食物消耗飛快,隻能一直走下去直到找到一個糧食供給穩定的地方,否則……一旦停下腳步這種隊伍遲早崩或者變成劫匪。這是一個固定法則,很難改變。
“我隻能說,如果你的人不想趕路,那我們可不會等。大寶,走吧。别忘了,周圍還有好幾波喪屍群。”平澤誠丢下這句話,趙大寶開始踩動三輪。
坐在貨鬥上的四人與身後那群人對視,健身教練咬着嘴唇,不得不喊道:“走吧大家,真的快到了,不能在半路上半途而廢!到了那邊,我們就安全了!”
“啊,雖然不是很想走,不過算了。”
“那群人真自私,自己有輛破三輪站着說話不腰疼。”
聽着後方不斷傳來的碎碎念,真心讓人不爽。
在這念經一般的碎碎念中,那二十來人才不情願的開始趕路。
不良女叼着煙點燃,冷哼道:“真想一刀砍了他們,煩死了,那裏面一個臭八婆的嘴一直沒停。”
“别沖動别沖動,畢竟難民營已經快到了。”艾莎苦笑着安慰不良女,到那邊,可就不是這種無法地帶,可是有軍隊把守。
原本隻有五人的隊伍,在加入了二十來人後,變得嘈雜。
從被燒成黑炭的屍群邊經過繼續趕路,但是所有人都不會注意到,堆在一起的喪屍中,有一頭一直燃燒着,其他喪屍身上的火焰熄滅,它依舊在那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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