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幽靈翼龍終于出現在軍艦掃描儀之上。
監護儀器的軍官立刻大叫了起來:“看到它了,它追上來……上天啊,它的速度起碼是我們的一倍。”
許多人看向了儀器屏幕,上面顯示出一個閃光的亮點在驚人的速度前行,艦船與它的距離越來越小。按照這樣的趨勢,它很快就能追上艦船,而現在距離那個跳躍點還需要一個結界時。
“呃,天啦,我們該怎麽辦?”一名軍官失聲叫道。
“艦長,請立刻派出戰機阻擊。”這艘指揮艦船上配備一個戰鬥小編隊的戰機,說話的人雖然明知道這樣做是無益的,但也許能赢得一些時間。
“沒用的。”趙恒開口道。幽靈翼*本不會被幾艘戰機幹擾,那些駕駛士兵沒有抵禦靈魂攻擊的異能,幽靈翼龍一個簡單的靈魂壓迫,就足以讓他們全部失去戰鬥能力。他環視了一圈指揮艙内的衆人,這些都是一些沒有激化出異能的普通軍人,自己留在這裏,不僅擺脫不了幽靈翼龍,還會讓他們跟着白白送命,總是要單獨應付翼龍的,還不如早點離開他們。
他剛想說出自己的決定,就聽到符平中校道:“媽的,我們拼了,就在這裏空間跳躍。”
斯文的符平中校在情勢威逼之下,也忍不住開口罵了起來。
隻要有足夠的動力,艦船在太空任意地點都可以進行空間跳躍,然而在沒有完整的數據參考下,根本就不知道着落跳點是什麽情況。要知道,如果跳躍空間的那頭就算存在一小塊隕石或者垃圾殘骸,都有可能破壞跳躍後的物質重組,讓整艘艦船化成灰燼。
所以盲目的跳躍最大的可能就是自取滅亡,除非擁有超強的運氣。
符平中校也是被逼的沒有辦法,才打算如此做,賭下運氣,或許會赢得生機,但如果不賭,就肯定是死亡。
“不!”一名年輕的軍官大聲否決了艦長的提議,他的雙眼因爲緊張,變得一片血紅,他盯了趙恒一眼後,轉頭看着其他軍官:“你們忘記了嗎?他說過,這頭幽靈翼龍追殺的目标是他,和我們無關。”
“那又怎麽樣?”
年輕軍官指着趙恒,急促的大口喘息着:“隻要他現在離開這艘艦船,我們就安全了。”
“閉嘴!混蛋,這是一名軍人該說的話嗎?”符平中校破口罵道。
然而年輕軍官并沒有停下來,反而沖着其他人歇斯底裏的喊道:“難道你們沒這麽想過嗎?我現在把你們的心裏話說出來了,如果想活命就表态吧,别傻了,我們和他在一起根本就逃不走的,那可是一頭S級别的龍。”
年輕軍官的話引起了其他一些人的共鳴,在生與死考驗的邊緣,很多東西都會變的蒼白。
“操,抛棄戰友的事情我可做不出來。”另外一名軍官喊道,雖然他的臉色蒼白,但神情卻無比堅毅:“不就是死嗎,老子甯願直着去死,也不要卑鄙的活下去。”
“他可不是我們的戰友,而是趙氏家族的人,我們幫不了他對付幽靈翼龍,而他隻會牽連我們。”年輕軍官争論道。
符平中校嘩啦一下拔出腰間的槍,指着他:“你再多說半句,我立刻軍法從事。”
在戰時,指揮官擁有這樣的權力。趙恒雖然不是軍隊的一員,但在他看來,四大家族才是這場戰争的中流砥柱,是一起并肩作戰的夥伴,怎麽可能到了危險時刻就抛下不管。
趙恒按住了他的槍口,沖他搖搖頭。然後看着年輕的軍官。
軍官後退了幾步,眼中閃過一絲愧疚之色。
“你不用害怕,更無需内疚,我覺得你的決定是正确的,也是我想做的。”趙恒忽然想起了唐夢在水都的遭遇,戰争就是這樣的,不能總從道義上去判斷一些行爲。犧牲和被犧牲,放棄和被放棄,都有着各自的價值決定。每個人都有着自己的角度和取舍。
聽到趙恒的話,符平中校立刻反對:“你不可以走,如果誰想離開,我可以安排他們乘坐救生艦船。”
“現在不是争論的時候,時間來不及了,按照我說的做,戰機艙在哪?”趙恒不容商量的命令道。
這時,一聲尖厲的呼嘯聲突如其來的出現在軍艦上衆人的心中,聲音就像是無形的錘子,在衆人的心中不停的狠命敲擊。
在那狠狠地一錘後,痛楚通過神經蔓延到了身子一般,大部分人都感覺到五腑六髒像炸裂了一般,全身不能自已地抽搐起來。
這是幽靈翼龍的發起的第一次靈魂攻擊,除了趙恒直接吸收那道能量,基本無恙之外,其他人根本就承受不住。
但讓趙恒吃驚的是,這股靈魂能量他感覺似乎很是熟悉,這種熟悉仿佛是來自靈魂身處的感應。
符平中校在這個攻擊之下,半跪倒在地,臉上除了痛苦無比的神色之外,還閃現出一絲絕望。
他此刻才真正的知道這船人在幽靈翼龍面前根本不堪一擊,但是他怎麽可能丢下趙恒獨自逃生。以後他有什麽顔面再見哈德森艦長和唐夢中校。不,他不能那樣做。他明白年輕軍官的提議可以拯救整船人的性命,他怎麽能夠拖着幾百人的生命來爲自己的決定而犧牲。
他看了一眼掃描儀器,幽靈翼龍追的更近了。
然後他無比留戀的看了一周自己熟悉的艦船指揮艙,最後将目光定在趙恒身上道:“對不起了。戰機艙在艦船下艙,幫不了您,您保重!”
說完他擡起手中的槍,沖着自己的太陽穴扣動了扳機。
趙恒閃電般的出手,打飛了符平中校手裏的槍。子彈貼着符平的頭皮,射入了艙頂之上。
他沒想到符平竟然如此沖動,居然想以死來解脫自己的負疚,從而換取全船人的生命。
“你……”趙恒有點苦笑不得,他實在沒時間和這位性情特别的家夥溝通,真是和哈德森艦長一個秉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