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斧頭幫幫主至尊寶?請恕在下眼拙,不識大駕,我宏威镖局樹旗以來也有數百年了,在江湖上略有幾分薄面,兄弟這裏送上一份儀程,給貴幫的兄弟買些酒水沖沖暑氣,結下一份善緣,可好?”馮總镖頭本着息事甯人的态度,聲調極度的委婉,就差直接說出破财免災的話來。
斧頭幫衆喽啰聞言有所意動,能兵不血刃就取得一筆浮财也算是不錯了,紛紛把目光瞥向了他們的幫主,等候其作出決斷。
至尊寶略作思考了一下,亦是不爲己甚,慨然道:“那就看看馮兄的誠意如何了?”說完,整個人形象大跌,蓋是因爲這個賤人在說話的同時還伸出了右手,中指、食指、和大拇指搓來搓去,衆人開始還不明白其含義,但結合着他話裏的含義,大家也就明白了,轉而一臉的鄙視,要錢也不用這麽直接吧。
“兄弟果然是快人快語,真乃我輩性情中人啊,來啊,将準備好的儀程送上。”
馮總镖頭的話剛一落地,一個早已得到吩咐的镖師從後車取出一個托盤,上面還蓋着一層紅布,極爲穩健的走到了至尊寶的面前。
至尊寶掀起了紅布的一角,一個碩大的銀元寶出現在他的面前,兩眼看到直指的,按說他的前世家中也算是有錢,但是那紙币哪有這麽大個的銀元寶來的震撼,掂量了兩下,感覺挺沉的,估摸着約有五十兩重吧。
咽了兩口已經快到嘴邊的口水,實在是丢人啊,又不是沒見到過錢,平白讓别人看笑話了,轉身看到自家幫中的弟兄也是一個德行,有甚者口水都快掉到地上,不由重重的哼了一聲,對面镖隊那邊也不知是誰發出了一聲“土包子”,讓至尊寶更感羞愧難當。
索性将托盤上的紅布完全的掀開,“嗖嗖”大夥屏住了呼吸,正幻想着銀光閃閃堆積如山的畫面,不少人的眼睛都開始眯着,這是擔心被銀子散發的光暈晃花了眼。然而,當斧頭幫衆人真真切切的看到托盤裏的物事還是大吃一驚,喧鬧聲頓時響成一片。
托盤中除了空氣還是空氣,也就是說諾大的一個盤子卻僅僅隻有一個五十兩重的銀元寶,反差太大,以至于包括至尊寶在内的衆人半響都還沒反應過來。
“寶幫主,對我等奉上的薄禮觀感如何?”馮總镖頭表面上依然是春風滿面,暗地裏卻打了個手勢詢問弟兄們休息的怎麽樣,直到其中的一個镖師微不可察覺的點了點頭,他才略微輕松了一點。
打一開始,馮總镖頭就沒想過妥協,剛才的種種舉措不過是麻痹他們,順便拖延一點時間,讓弟兄恢複一下再沙暴中消耗的精力。
當然,如果能用五十兩銀子換來平安,那也是不錯的,不過看情況是不可能善了了,打了個準備動手的手勢,應付對方可能的發難。
“操,這是打發叫花子呢?”
“打發叫花子,都不比打發我們輕松啊。”
“欺人太甚,不留下全部的财物,休想生離此地。”
果不其然,當斧頭幫衆人清醒過來後,通通開始破口大罵。
這時,輪到身爲幫主的至尊寶說話了,他強忍着發火的沖動,問道:“馮總镖頭,我幫兄弟的意思已經很明确了,留下全部的财貨,放你們安全的離開,如若不然,哼哼...”
“想要劫我宏威镖局的镖,可以,先問過我這把劍答應不答應。”既然撕破了臉,馮總镖頭也不再客氣,狠狠的回應道。
“好——小的們,給我上,讓他們看看我們斧頭幫的厲害。”至尊寶的命令一出,斧頭幫的七八十員兇神惡煞般大漢全都沖了上去,都不要他來做動員了。片刻的功夫,他的身邊就隻剩下三當家瞎子,以及還躺在地上裝死的二當家。
“還不起來,難道要我拿刀捅你,你才肯起來嗎?”對于二當家這個人,至尊寶是有一定的了解,典型的吃硬不吃軟,不拿出些狠招,他肯乖乖聽話才怪。
“我數三個數,再不起來,我可就真捅了,一——三——”
“起來了,起來啦,幫主你漏數了一個數。”二當家人雖起來了,還是忍不住嘟嚷了一聲。
“我故意的,怎麽了,你有意見嗎,恩?”靠,可惜,動作再慢一點,非紮你一刀試試,看看是不是全身都是洞。
“哪有,我随便說說罷了。”二當家這才想起了,自己有罪在先,再在這個時候得罪至尊寶,絕對是沒有好果子吃。
“哼,起來了,還不上前去幫忙,那個馮總镖頭就交給你了。”這倒不是至尊寶有意懲罰二當家,實在是斧頭幫算上他自己在内的也隻有三名入階的“高手”,而對方也有兩名,就是那個總镖頭和滿臉胡須的大漢,一個十四級一個十三級,在斧頭幫這群平均不到五級的隊伍裏是橫行無阻,嚣張的很呐。
所以,必須得有人前去遏制一下他們,至尊寶也不奢求二當家能夠打敗那個總镖頭,能拖住不敗就行,大家都是十四級,水平相差應該也不會太差吧。
二當家知道這個時候絕對不能推诿,也推诿不掉,異常少見的沒有推三阻四就對上了馮總镖頭。
“瞎子,那個滿臉胡子的就交給你了。”至尊寶這個時候頗有一種排兵布陣,運籌帷幄的感覺,對旁邊的三當家喊道。
“好的,額,那幫主你呢?”瞎子還是老實的恭聲領命,隻是在臨走之前說出了心中憋了好久的疑問。
“當然是——給你們加油呗,對付這些小角色,哪裏用的着本幫主出馬,你們就可以搞定了的。”至尊寶一臉理當如此的神情,看的瞎子是傾慕不已,果然是大将風範。
有二當家和三當家拖住镖隊的兩員高手,局面就開始向斧頭幫一方傾斜,畢竟斧頭幫的人數較之對方足足多了一倍,獲得壓倒性的優勢也是正常的。
“哎喲!”隻聽到二當家慘叫一聲,整個人都被擊飛了起來,飛呀飛,直飛到至尊寶的腳邊,這被踢的夠遠的,怕不是有十多米吧。
那馮總镖頭依然是一排高手風範,彈了彈衣擺上那并不存在的灰塵,一邊譏諷的道:“不堪一擊”
至尊寶這才收拾掉好整以暇的姿态,扶起了二當家,慰問道:“死了沒?沒死的話就吭兩聲。”
“幫主,咳咳,屬下無能,給幫中的弟兄臉上抹黑了。”二當家戲演的相當逼真,咳出了一口鮮血,接着道:“幫主,我沒事,讓我起來,就算是死也不能讓對方看清了我們。”說完還一邊掙紮一邊觀察着至尊寶的神色,方便随時調整自己的策略。
至尊寶卻使力的按住二當家的身子,對方的爲人他還會不清楚,他要是真這麽勇敢,除非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不過,至尊寶也不打算揭開,二當家的傷雖然不想他表現出來的那麽重,但也絕對不會輕。
身爲他至尊寶的小弟,怎麽能如此輕易的給外人欺負,要欺負也隻有他自己才有這個資格,看着小弟被打得這麽慘,至尊寶的怒火狂飙。
乘着至尊寶給二當家驗傷的時間,馮總镖頭不待享受屬下勝利的歡呼,急急忙忙又投入了戰鬥,不過是半盞茶的功夫就打翻了斧頭幫十多個喽啰,使得宏威镖局一方的聲勢大壯,頗有翻盤的趨勢。
“馮老小子,可敢與我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