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江星四人乘車離開之後,一輛黑色的轎車緩緩馳來,車内的兩人望着江星的汽車漸漸遠去,車子緩緩停了下來。
“我越來越佩服少爺了,孔家的人他都敢惹,啧啧......有點刺激。”
“在少爺的世界裏似乎沒有怕字吧!”
“這樣到底是好是壞呢?”
“對于别人來說,不懂得妥協或許是件壞事,但對于少爺來說并算不了什麽。”
“越來越發現少爺的脾氣跟江總實在太像了。”
“能不能不說廢話?”
對話的兩人自然是黃澤和差号。
“師傅,你怎麽不說話?”
差号轉頭對着沒形象躺在後座上的董虎說道。
董虎開口說話前,總是先把他那兩排自以爲傲的牙齒露出來,眯着眼懶洋洋的說道:“我在想,若是孔向風那小子落在我手裏,我改怎麽做。”
“那還用想啊!千刀萬剮,灑鹽水,鍋裏煮......”差号嘿嘿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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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蔣家的時候,天色已經擦黑了。
蔣母聽到外面的動靜,迎了出來,看着歸來的江星幾人,微微一笑,“玩的開心嗎?”
蔣文珍回答道:“還行......”
“快進屋吧!玩一天累壞了吧!”蔣母慈祥的說道。
“不累,我都感覺還沒玩夠呢。”
洛心靈蹦出來說道。
這時,蔣母才注意到洛心靈。看着藍眼睛黃頭發的落心靈,蔣母露出疑惑。“這位是?”
“伯母你好,我叫洛心靈,我說珍姐怎麽長的這麽漂亮,原來全是遺傳了您的基因哪!”洛心靈很不認生的走到劉慧身前,笑嘻嘻的說道。
“這丫頭,真會說話。”劉慧被間接的贊美一番,呵呵一笑,直誇洛心靈懂事。“這丫頭長的跟洋娃娃似的,真好看。”
劉慧出身名家,說話的禮數還是懂的。
還沒等洛心靈說話,隻見劉慧好像想到了什麽,看了洛心靈一眼,随後把目光轉向了自己的女兒蔣文珍。
蔣文珍看到母親那種疑惑的眼神,知道她心中的想法。輕輕的沖劉慧點了點頭,劉慧露出恍然的神色。
蔣家和洛家基本沒什麽往來,劉慧不認識洛心靈也算正常,聽到洛心靈的自我介紹,聰明的蔣母又看到洛心靈的藍眼睛,很容易想到的是京城洛家。
經蔣文珍點頭後。劉慧就清楚了洛心靈的身份。
随後幾人,進了屋子。
“爸跟爺爺呢?”
進屋之後,蔣功問道。
“在你爺爺書房下棋呢。”劉慧淡淡的說道,招呼洛心靈坐下。
“江星,你陪心靈說會話。我去一下書房。”蔣文珍交代了一句,随後去了書房。
“洛小姐。來喝水。”劉慧很客氣的說道,畢竟是來自洛家的客人,對人應當有一些禮數。
“伯母,我從小沒姐姐,一直把珍姐當成我的親姐姐,你怎麽喊我洛小姐,在跟我見外嗎?”洛心靈很不滿意的說道。
“伯母,你别跟這臭丫頭客氣,喊她名字就可以了。”一旁的江星插口說道。
“嘻嘻,江星最了解我了,我最害怕别人對我客氣。”洛心靈調皮的眯眼一笑。
看的出蔣功也很喜歡洛心靈這個愛搗亂的丫頭,時不時的和洛心靈開句玩笑。
蔣文珍來到書房,直接推門走了進去,蔣高正和蔣國英兩人隻是淡淡的掃了一眼蔣文珍,然後繼續下棋。
蔣文珍對于爺倆也見怪不怪,輕輕的走上前來,盯着棋盤看了一會,見蔣高正手中攥着棋子遲遲沒有落下,于是說道:“爸!别浪費時間了,你又輸了。”
“你怎麽知道我輸了?”蔣父很不服氣的說道。
“就你的棋藝現在估計都難勝我,跟爺爺就不是一個檔次的。”蔣文珍不怕打擊道,順便給蔣國英帶了一頂高帽。
“别說大話哦!”蔣高正“不屑”的對女兒說道:“要不咱倆來一局?”
蔣文珍搖了搖頭說:“現在不行,我有重要的事跟你們說。”
“文珍啊!有什麽事等我們下完再說,你爸總不服我,看我今天如何殺他個片甲不留。”
這時,老爺子蔣國英說話了。
“洛景奇的女兒來咱們家了。”蔣文珍笑吟吟的說道。
果然,蔣國英和蔣高正再也沒有心情下棋,目光同時看向蔣文珍。
“洛景奇的女兒?”
蔣高正雖然從商不問政事,但洛景奇的名字他還是知道的。
“她來做什麽?”蔣國英把手中的棋子放到瓷罐裏,皺眉問道。
“還沒來得及跟你們說,我跟洛心靈認識了好長一段時間了,而且關系很好如同姐妹。”
蔣文珍大緻的說了一些關于洛心靈的事情。
随後,蔣文珍又把今天發生的事說給了兩位長輩,江星與孔向風的沖突也原本的說了出來。
“你說江星和孔向風鬧翻了臉?”
蔣高正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涼氣,自己這個女婿太能搞了,來京城才兩天居然就和孔家的人杠上了。
“如今的孔家在京城日亦增進,官場商場都是突飛猛進,甚至強過與另外的三大家族,的确不好招惹啊!”蔣國英緩緩的說道。
蔣文珍心中一緊,“爺爺,難道你怕他們孔家,今天的事完全是孔向風挑起的,可怨不得江星。”
“怕?我蔣國英何曾怕過人?孔家又能怎麽着?難道他們還敢拿機關槍來掃射我們不成。”
蔣國英面色一正,“我蔣家的人是好欺負的嗎?孔德芙那小子以前見了我還得乖乖的喊一聲首長。現在政壇上混的牛逼了,就想騎在我脖子上撒尿?”
蔣國英一副氣壞的樣子。吹胡子瞪眼。
“爺爺,您消氣,今天我們沒吃虧不是。”蔣文珍最清楚爺爺的脾氣,要強了一輩子從不服輸,更别說怕誰了,脾氣一上來才不管什麽七加七等幾呢。
“不行,我得說說江星去,他這樣做是不對的。”
蔣國英起身想要向外走。
蔣文珍頓時疑惑了。“爺爺,你要說江星什麽啊!他做的有什麽不對?”
“他沒把孔向風那小子揍成豬頭就是他的不對。”蔣國英烈聲說道。
頓時,蔣高正和蔣文珍哭笑不得。
“爺爺,江星心中畢竟是有顧慮的。”蔣文珍笑着說道。
“文珍,你記住,我蔣家不是顆軟柿子,不是誰想捏就捏兩下。若不是你這個不争氣的爸不聽我話,他孔家算個屁啊!”
蔣國英很生氣的指着蔣高正說道。
蔣高正苦笑。
的确,若是蔣高正當初聽蔣國英的話,說不定他現在也是個政壇的人物,蔣家也不會隻是一個二流家族。
即便蔣高正棄政從商,讓蔣家二代成了空架子。但隻要有蔣老爺子在的一天,别人想要對付蔣家也顯得衡量衡量自己的實力,加上如今的蔣武和蔣功在部隊混的風生水起,還有蔣文珍的三個姑姑,再加上蔣文珍的母親也是豪門出身。蔣家的龐大支圈不是人說一句話就能對付的。
“爺爺,你也别太生氣。今天吃虧的是孔向風,又不是我們,我們這些小輩之間的恩怨,他孔德芙不會放低身份介入吧!”
蔣文珍見蔣國英氣的直跺腳,于是說道。
“哼!最好如此,如果孔德芙那小子敢出手,我讓他好看。”
蔣國英又重重的說了一句。
不得不承認,洛心靈這丫頭在老人面前一直都很乖很可愛,招人喜歡。
蔣國英也不例外,很快就喜歡上了這丫頭。
江星無奈搖頭,真是一個鬼精靈,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可在自己面前她爲什麽總是不三不四的呢?
夜,深了,靜了。
江星卻沒有睡意,盤腿坐在床上,腿上放了一個畫闆,畫中素描出來的女人很有韻味。
畫中的女子給人一種樸素,溫柔,賢惠的感覺,女人坐在村口的大石頭上,雙眼眺望着遠方,臉上布滿了哀傷與期盼。
那可粗大的老槐樹已是樹葉調零,村口的道路鋪滿了碎石蜿蜒至畫的盡頭。
整幅畫給人一種格外蕭條,孤寂,凄涼的感覺,讓人看了畫後就跟感觸到畫中女人悲涼。
但他的眼神卻與落寞的身影發生了沖突,她的眼神充滿了神采,透露着一種堅定,一種信念......
筆落,畫成......
江星畫完之後,望着畫中的女人,忍不住的伸手撫摸,心中無比的酸痛,眼淚奔湧的急促,頃刻間奪眶而出。
“娘......”江星望着畫中的女人癡癡的喊道,手指嘴唇跟着顫抖了起來。
自從今天看到與母親有着幾分神似的穆怡之後,江星再也無法控制自己,母親慈祥的面容一遍一遍的浮現在腦海之中,勾起了江星的思念,逢至深夜那種思念越來越濃。
望着自己畫的畫,江星淚流不已。
母親這一輩子太苦了,沒等享清福就離自己而去,這是銘刻在江星心中的傷痛,一輩子的傷痛,一道無法愈合的傷疤。
很多人問過江星爲什麽報考美術系,在大家心中男人學美術是有些讓人看不起的,總有點娘娘腔的感覺,将來就算學業有成,也沒有什麽大的成就。
關心江星的人卻說江星不要報考美術系,無論大家怎麽勸,江星隻說一句,我喜歡畫畫。
因爲他想畫出母親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