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獅子屋,谷仙一把扔掉車鑰匙和包摔在茶幾上,然後倒進沙發裏:“額……累死了。[燃^文^書庫][]美克文學每天都是忙碌着更新章節,客官記得常來哦。你們倆不省事兒還要害我也到處亂跑。”
“額~~~誰叫你來了,是你自己要跑來的!”老闆也半死不活地倒進沙發。
谷仙白了老闆一眼:“要不是老娘現在沒力氣早就扒了你的皮……真是白眼狼!”說完就起身從冰箱拿了一大桶水一飲而盡:“嗝,我要去睡了,起來再找你算賬。”
老闆也懶洋洋從沙發起來準備上樓,打了個長長的哈欠:“嗷~人老了,熬個夜就要死要活,看來真是縱欲過度……”
正太也跟魚幹一樣癱在沙發上,經過這次兇宅曆險,他是身體和心靈都受到嚴重摧殘。閉上眼那些蛆蟲和那些人幹癟的臉都出現在他的眼前。沒想到這世上真有那種恐怖的生物……雖然他還想馬上去醫院确認表哥有沒有好轉,但是眼皮卻不聽話跟墜了個秤砣一樣睜不開。
我稍微眯會兒就去……這麽想着他就直接倒在沙發上秒睡過去了。
大中午的,獅子屋外面的市區熱鬧起來了,屋子裏面三個人都在呼呼大睡。直到下午太陽開始西沉,天色變得像陰天,有些涼意了,房間裏才重新亮起燈,谷仙這會兒已經滿血複活在煮咖啡了。
正太從沙發上突然醒來,騰地坐起來。身上不知什麽時候多了個毛毯。他掀開毛毯起來,發現旁邊的書房的兩張沙椅發上,銀先生和還穿着睡衣的老闆正在電暖爐邊飲茶磕花生。老闆和銀先生正在讨論着什麽,見正太起來了就沒有說下去了。
正太醒來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老闆,谷仙姐,我們快去醫院吧,看看我表哥好了沒有啊。”
不過出乎意料地,老闆拍拍正太肩說:“嘿嘿,騷年,不瞞你說,昨天我給古床帳鈎驅邪,發現上面并沒有什麽髒東西作祟,所以我估計八成你表哥的病其實和這老貨沒什麽關系!”
這一句跟晴天霹靂一樣,正太立馬跟被點着的炮仗一樣:“什麽?!那是怎麽回事?那表哥會怎麽樣?你不是說很簡單,做個法就會好了嗎?”想到自己在那恐怖的宅子裏好不容易熬了一夜,現在卻被告知可能全是白費,他就火不打一處來。
“唉,吵死了,你不要激動嘛。聽我慢慢解釋嘛!”老闆竟然毫不在意地戳着耳朵。
“不行,我他媽自己去看看。”正太血一下沖到腦子裏,抓起外套就沖出獅子屋。
谷仙責備了老闆幾句就追着正太出去了。老闆也不服氣對着谷仙的背影呲牙咧嘴地抱怨:“納尼?怪我咯?!”
銀先生在一旁自顧自地喝茶。過了一會兒老闆的手機微信鈴聲又響起來。
“唔,這下棘手了。”老闆看了以後皺着鼻子使勁撓頭,他的一頭金發馬上又被撓的跟鳥窩一樣。
剛看完銀先生又發來一條:爲今之計,隻有用一挂術請那位出來探路了。
“說的也是……不過,讓仙姑和那家夥在一起沒事吧,以她那死性子肯定要把我們的底都揭了。”
銀先生聽了拿起手機擺弄了一陣,然後就聽到老闆的手機微信聲,上面隻寫着兩個字:随緣。
老闆看完伸個懶腰繼續自言自語:嘿嘿,阿銀你對這小子意外的好嘛。
“并沒有!”
這邊最後正太還是坐着谷仙的跑車跟她一起來到了醫院。他們去了就匆匆直奔住院部,上了樓正太竟遠遠看見表哥病房門口竟然坐着一個陌生人。正太有些疑惑,那人穿着一身西裝,坐的端端正正,就在表哥的單人病房門口。
他正疑神疑鬼想問谷仙這是搞什麽名堂,就見谷仙直接走上前去,正太本想攔着她,前一天莫名其妙被人襲擊之後他都快患上被害妄想症了。
誰知谷仙走過去那小哥竟然騰地站起來,喊了一聲:“谷仙姐!”
谷仙頗有大将風範地問:“怎麽樣?”
小哥回答:“沒有異常情況。”
正太吃驚地看看谷仙又看看小哥,看那小哥的精氣神滿滿,還對谷仙畢恭畢敬,有些不可思議。谷仙哪來這麽靠譜小弟的?
病房裏,表哥還是他上一次看見時的樣子。機器平穩地發出均勻的滴滴聲,時間像是在他身上靜止了,他沒有消瘦也沒有什麽其他症狀,所有身體數據都很穩定,唯獨意識無法恢複。醫生也束手無策,說是隻能期待奇迹出現了。
沒辦法,出了病房,正太在走廊上蹲下垂頭喪氣地念叨:“表哥……到底是怎麽了……”他能想到的解釋隻有這林宅的祟太厲害,老闆敵不過,才騙他不是老貨作祟。
“你小子,說什麽呢!敢小看我們!”谷仙像每次對老闆那樣給了正太一個響亮的腦袋扇。“剛收到老闆消息,走,跟我去個地方!”
“去哪兒啊……”正太還是提不起精神。“沒用的,表哥的病……我還是告訴家裏人讓他們帶表哥去别的醫院看看吧……”想到這裏,他覺得自己簡直是太慫了,剛出來闖蕩沒幾天,走的時候還那麽壯志雄心的,結果現在就要向家裏求助了,真是沒出息……
誰知谷仙一把拉起他拖着就走:“小兔崽子,還不斷奶!靠家裏人算什麽男人!老娘從十歲開始就不爲親情所動獨當一面了!”
正太被拉着趔趔趄趄地走着,聽到這話突然被敲醒了一樣,問到:“十歲?你家人怎麽了嗎?”
不過他問完就後悔了。因爲他無意間看到,此刻谷仙的眼裏竟然露出一絲憂郁。可能是被這樣和平常有些不一樣的谷仙震住了,他就這麽被谷仙拉着衣領扔到車裏。
車子開在長長的西湖隧道裏,敞篷車的活動頂棚這會兒也關上了。兩人都不怎麽說話,車裏格外安靜。正太雖然想問谷仙她的過去,但又覺得不太禮貌。無奈車裏的氣氛實在有點僵的可怕,他就小心翼翼地問:“那我們現在去哪啊?回去嗎?”
沒想到平時一向多話的谷仙竟然不回答。
正太還以爲她還在爲剛才的事想起什麽傷心事,正尴尬的不知怎麽是好,沒想到谷仙突然像失心瘋一樣大笑起來,吓了正太一大跳。他從後座坐起來才發現原來這貨塞着耳機在聽什麽,根本沒聽到自己剛才的問題。
“哈哈,笑死我了。”
“你在聽什麽啊?”
“啊?”谷仙終于摘下耳機。“郭德綱相聲啊!你要聽嗎?”
正太滿臉黑線,竟然無言以對了。“虧我一個人尴尬了那麽久,我真是太高看這個神經大條女的情商了!”
“那我們去哪兒啊?”正太又重新問。
“林董的療養院啊!”
“納尼?!還去那幹嘛,我可不想再見到他了,晚上會做噩夢的。”
“是不是男人啊你!我們有事情要問他!”谷仙抓了一個墨鏡盒子砸到正太臉上。
正太撿起眼鏡盒揉着臉繼續問:“我們找他問什麽啊?”
車子終于開出了隧道,谷仙戴上墨鏡,恢複了往常的樣子吧啦吧啦開始說個不停:“老實告訴你吧,昨天我們就發現林宅這些蛆人是有人故意下的,跟林宅詛咒沒半毛錢關系。不過你跟老闆夜闖林宅應該已經發現了才對哦!”
“哈??發現什麽?我怎麽不懂了……”
“嘿嘿,那個林宅……”谷仙轉過臉神秘一笑:“根本不是兇宅!”
“不是兇宅?”正太沒想到自己聽到那個宅子不是兇宅這種事竟然會這麽吃驚和不能接受。畢竟他剛剛接受了林宅裏蛆人的“洗禮”,對林宅已經怕到骨子裏。
“你也看到了,鑒邪羅盤在林宅沒啥大動作,也就是沒有厲鬼兇魂。而那些傀儡蛆人,隻是被人引到那裏而已。”
“被人引到那裏?怎麽引?不不,爲什麽要引到林宅,還襲擊我們呢?”正太明顯還是不能接受。一堆疑問頓時冒出來,而人在面對太多自己無法解釋的疑問時,往往選擇回避。
“銀先生查過蠱術和降頭術的資料,也就是制作林家的那種傀儡蛆的邪術。那種蠱蟲對某種氣味異常敏感,所以一定是有個施術人用了一種普通人聞不到的香來指揮蛆人。而這個個幕後黑手的目的很可能是希望把沾染林家宅子的人全部幹掉。
正太這會兒終于反應過來,正要說什麽,但馬上被谷仙打斷:“你表哥那裏已經拜托警察守着了。剛才那個小哥就是便衣警察,妥妥的,放心吧。”
正太雖然稍稍放心了一些,可是腦子裏還有一團亂麻一樣的謎搞不懂。“可是那崔老闆、那個姓李的怪人……他們的死怎麽會是人爲的呢……”
“哎呀我說,你怎麽是個榆木腦袋呢。我們看了那帳鈎,雖然有些邪煞,但不是多厲害的東西。而且林宅也很幹淨,你拿了那帳鈎不就一點屁事都沒有。所以你表哥現在昏迷不醒也一定是有什麽别的原因。”
正太聽着這番解釋有些混亂了,老崔、老李的詭異的死真的是有人故意幹的?可是又是怎麽做到的?表哥又是怎麽被卷進來的?幕後黑手……聽起來像什麽陰謀論,這個世道耍陰謀手段的人不少,但能讓人殺人不眨眼的也在少數,反正過去他隻在小說裏讀到,等真的落到他自己頭上,他倒甯願相信這都是林宅的老貨的神鬼作祟。他猛然想起前一天老闆曾說過的那句:作祟作祟,大都是人在作。不禁苦笑一聲。
“所以現在要想保住你表哥的命,還有幫林家古宅摘掉兇宅的帽子,必須找到這個幕後黑手。
本來我們隻要刺激傀儡蛆對操控它的香的敏感度到最大,它們便會自己找回下蠱人那裏。但銀先生昨夜做過實驗,發現這個術需要大量活蛆,而在林家宅子裏的蛆已全被我們昨天用驅蠱香消滅幹淨了。嘿嘿,所以現在我們直接去會會那個林董看能查出點什麽咯。”
“林董?難道是他搞的鬼?”
“去了就知道。”
車子停到九溪山下。兩人又沿着那條無人的小路朝淨土療養院跋涉。等他們再次氣喘籲籲來到那扇黑色鐵門前,卻發現大門緊鎖,按門鈴也沒人應。
“媽了個雞的。”谷仙喘着粗氣還咒罵着拿出手機一陣翻找,找出那個秘書的電話撥通。誰知聽筒裏傳來的竟然是:
“您撥打的号碼是空号……”
兩人一時都傻了。“這什麽情況?”
谷仙警惕起來,示意正太翻牆進去。
“不是吧,被逮住怎麽解釋啊……”
“少廢話,要你翻你就翻!”
兩人就這麽借着樹蔭偷偷摸摸進了大院,沿着小路直奔那幢小洋樓,不出所料,裏面完全黑燈瞎火。谷仙推了一把門,發現是鎖上的,又貼着門聽裏面的動靜。聽了好久也一絲聲音都沒有。他們又圍着屋子轉了幾圈,趴在窗戶上朝裏看,屋子裏還和上次來時一樣。
谷仙不甘心,來都來了必須查個徹底,她一個激靈看到旁邊的矮牆,捅捅正太說:“你,在那個牆角蹲下!”
“啊?”正太不情不願但知道違背不了谷仙,就乖乖蹲在牆腳。
隻見谷仙助跑兩步踩着正太的肩爬上了矮牆,然後跨到二樓的窗外邊,這扇窗是他們見林董的那個房間,谷仙驚訝地發現那個房間的窗戶是開着的,摸進去後卻發現裏面空空如也。屋子裏其他地方也沒什麽變化,谷仙在屋子一陣翻找,終于在垃圾桶裏找到一個揉成一團的紙片,上面潦草的抄寫着一個手機号碼。正太一眼看出那個正是表哥的電話号碼!
總之先收起來以後說不定有用。
“說不定是有事出門了吧……我們快走吧别被人逮到了擦。”正太有些擔心地催促着。
眼看天就要黑了,谷仙也就決定暫時先回去從長計議。
華燈初上,獅子屋在繁忙的街道的陰暗處倒是安靜閑适。谷仙停下車就火急火燎推門進去:“老闆,銀先生!”
誰知道大門打開發現房間竟然沒開燈,黑黢黢的怪恐怖的。
“奇怪,人呢?”谷仙摸索着打開客廳的燈,結果一看旁邊書房地闆上赫然出現了老闆和銀先生,他們正赤果着上身緊閉雙眼,身旁擺滿了道符,地闆上還有朱砂畫的奇怪的紋案。兩人額頭都冒出豆大的汗珠,雙手二十指緊扣一起,托起一個相框。正太隐約看到相框裏就是林家宅子那個一家四口合影的照片,隻不過被換了新的相框。
“擦!你們倆竟然背着我們幹這些傷風敗俗的事!”谷仙半開玩笑的大吼一聲。不過跟在後面的正太卻是被這陣勢吓到了,因爲本來好好的屋子這會兒到處是黃紙道符,跟老家出殡時的陣勢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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