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與李遊二位長老臉上也是閃過不屑笑意,心中對眼前這位青年的評價卻是降低不少。
“狂妄!”李遊叱喝一聲。
“是嗎?”林嘯堂冷聲道,說着單手呈爪,數隻金手忽然出現在三名内門弟子跟前。
三名壯漢不想眼前青年居然會先動手,此刻心中那種大門派的優越感頓時受到挑戰,準備回擊教訓一番。
可是三名壯漢忽然發覺自己根本動彈不得,一股強大威壓将他們牢牢罩住,自己脖子上更是架着一隻由氣源質化而來的淡金之手。
“大膽!”李牧一看此景怒喝一聲,擡手便是揮出一劍。
一道犀利劍氣直射向不遠處的林嘯堂!
然而,劍氣卻在林嘯堂丈許開外便消失不見,直接被其護體真氣給抵消掉了。
李牧、李遊二人頓時大驚,二人都是大師階初期修爲,在這南川界雖是算不得高手,但也并非弱修,剛剛一劍李牧用了七分力,對方就算強過自己,也絕不敢掉以輕心的。
隻用護體真氣并可擋下自己七成源力一擊,隻怕對方已有靈魂階修爲。
二人驚異之下卻又不能相信,同時輕喝一聲,同時出手,竟是用上十分之力,想要一舉将眼前這個膽敢蔑視他們的青年一舉擊潰。
梁茹芸一見此景立刻惶恐不安,生怕林嘯堂受到傷害,對方畢竟是二位大師階者,戰力不容小觑。
流竹上人看到林嘯堂隻用護體真氣便接下李牧一擊,心中頓時猜測這位年輕人的真實修爲,隻怕是位高人哪,以流竹上人的修爲身份平日裏能夠見到的最高修爲者也就是大師階者了,靈魂階者在他的世界裏也隻是存在于傳聞之上,親眼見得卻是還未曾有過,星雲宗内也隻有祖師爺一人擁有這等絕世修爲,而流竹上人入派近百年,卻還未見過一次祖師爺。
剛剛這位看上去名不見經不傳的年輕人所顯露出來的實力,是流竹上人所不敢想象的,看到自己那寶貝徒弟與這位厲害青年似乎交情不錯,流竹上人眼中閃過一絲欣喜之色。
合武門乃是地道的武宗門派,因此李牧、李遊二人也是地道的大武師,二人均是使用寬劍,招數精妙之中不失霸道,沖擊之下可謂氣吞山河。
所放出的劍芒,讓得四周修爲弱一些的觀望者頓感不适,甚至有人感覺氣血翻騰有些把持不住。
“林大哥,躲開!”梁茹芸驚得叫了起來。
流竹上人也是眉頭一皺,剛剛對眼前青年升起的信心卻是降了不少,李牧和李遊的氣勢當真不弱。
林嘯堂眼中冷光微閃,望着沖來的李牧、李遊二人一隻手仍然背于身後,另一隻手呈爪狀,猛然一提,兩隻金手由下往上瞬間而至,更是伴随着一股強大氣浪。
咣當一聲,兩把氣勢迅猛的寬劍竟是同時落地,李牧、李遊都不知發生了什麽,便被兩隻金手硬生生的托了起來,呼吸困難無比,脖子被死死勒住,二人竟是毫無辦法,苦苦掙紮也是無果。
圍觀衆人眼中滿是不可思議,這一幕是他們絕對想象不到的,合武門三位内門弟子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就被牢牢控制住,而兩位大師階修爲的長老卻連讓對方使用雙手的能力都沒有,半招之下便被人拿了要害,小命堪憂。
一直拿捏不準的流竹上人,此刻臉面之上浮現出難以控制的喜悅之色,剛剛他并不能完全确定這位青年的真實修爲,可是現在他卻可百分百确定此人修爲定在大師階以上,要知道李牧、李遊二人均是大師階修爲,二人連手在這青年面前連一點招架之力都沒有,而且人家未用寸鐵,更是隻用單手,便輕松降伏。
如此壓倒性的勝利,流竹上人就算怯懦迂腐也可看出端倪來,隻怕這位青年乃是當世靈魂階者之一,很可能是某大門派大元老座下得意弟子。
流竹上人已經故不得合武門大門派之威,内心完全被狂喜所充實着,機緣來了,大機緣來了,自己的寶貝徒弟與這麽一位高人稱兄道妹,以她的天賦何愁不能凝結内靈入得大師階,恐怕就連自己都有可能受到恩惠而入得大師之道。
李牧和李遊在林嘯堂的威壓之下,冷汗如雨而下,實際并未損耗多少真源,此刻卻是疲憊不堪,痛苦不已,仿佛被抽幹了一般。
梁茹芸之前被這二人羞辱,也是痛恨之極,但畢竟心地善良,更無害人之心,見得二位長老神情痛苦,心有不忍,有些膽怯的把目光轉向一臉冰冷的林嘯堂,道,“林大哥,還是算了吧!”
“不行!”林嘯堂冷漠而堅定的頓然道,口吻毫無商量餘地,直接回絕了梁茹芸的請求。
你饒了别人,别人若是得勢會否饒了你呢?柿子專挑軟的捏,這幾乎是任何環境之下,都會發生的事情,梁茹芸到底年紀尚幼,閱曆尚淺,加之心性單純很容易便産生心軟之态。
林嘯堂曾經也是軟柿子,那時他自己便深知其道,因此大多數情況下都會選擇避其鋒芒,能躲則躲,能藏則藏,不做無謂之争,更不會拿小命開玩笑,這麽多年來雖有不少被迫因素,但自己也算是卧薪嘗膽苦心修煉,如今一身修爲已達靈魂階後期。
林嘯堂的靈魂階後期與一般意義上的靈魂階後期可有着本質區别,體内存有兩大靈源,一靈一陽,簡單說來便是兩個靈魂階後期集于一身,再加一團本源之火,可算半個靈源,也就是說林嘯堂隻從源力容量出發,便是兩個半靈魂階後期者。
一位正常情況下的地王階初期者可以對付兩名正常情況下的靈魂階後期者,對付三名便會招架不住,以林嘯堂如今修爲加上一身絕技和寶貝,地王階初期修者卻是奈何不了他。
林嘯堂其實早就看到梁茹芸師徒二人被羞辱,可以所從頭到尾都全都看在眼裏,之所以遲遲不出手,直到最後才現身,卻是爲了讓梁茹芸能夠看透一些事由,從中吸取教訓,一位成功的修煉者不僅需要修煉身體,還需要修煉心理,否則空有一身本事到頭來也會被人所利用,況且修煉界本就有着極爲黑暗的一面,必須讓生活在單純世界中的梁茹芸知道這一切。
林嘯堂卻是有心想要曆練一下梁茹芸,誰讓一見到這位少女便打心裏喜歡呢,當然這種喜歡絕對不是男女之情。
梁茹芸哪裏見過林嘯堂這般冰冷之色,頓時被驚吓住,立刻移動開目光不敢直視,站在一邊不再吭聲了。
林嘯堂自知口吻重了些,見得梁茹芸委屈嬌弱的模樣差點心軟下來,不過多年來的颠沛生活讓他心軟之意轉瞬即逝,對于眼前這兩個自爲出自大門大派處處高人一等,勢利至極的家夥絕對不能手軟,隻有用更爲強勢的手段才可讓他們屈服,你若是稍有松懈,對方還以爲你怕了他們有所顧忌,以後反倒會有麻煩,隻有威壓到底才可。
剛剛那一聲更是暗藏氣源,李牧、李遊二人被這一聲輕喝震得差點吐出一口血水來。
流竹道長修爲不高,性格又有些怯懦,但卻對修煉界那點事清楚明白的很,見到自己寶貝徒弟心軟,暗怪其糊塗,對待這些勢利小人就改如此,必須打得他們日後想想都害怕才可絕後患。
不過此刻可不是說教的時候,流竹上人不住的給寶貝徒弟使眼色,讓其不要再多嘴。
李牧、李遊二人此刻不知所措,忽然脖子上一松,整個人失去依托跌落在地上,本能的想要站起來,卻是怎麽也無法直立,一股無形的力量讓他們隻能跪于地面動彈不得。
“磕上三個響頭,賠個不是,今日之事便作罷!”林嘯堂冷聲道。
李牧、李遊二人欲哭無淚,自己竟然當衆對着兩個修爲低下的垃圾跪地不起,這臉算是丢到家了,心中叫苦連連,更是不住的呐喊,希望二人師父能夠感覺到外面發生的事情出來求援,否則自己真要向一個乳臭未幹的黃毛丫頭磕頭了。
這麽大動靜,如何不引起塔内人士注意,隻不過整個過程發展迅速,也不過半盞茶的功夫,或許都沒有,隻怪二位李長老實力太弱,根本不夠看。
就在二李叫苦之間,終于引起了塔内衆人注意,不少合武門的弟子紛紛從塔内跑了出來,更有幾位身着長老服飾的高手。
其中兩人更是合武門行字輩的内門長老,中年者名叫行影,老年者名叫行鋒,二人均有大師階後期修爲,另有三人也是大師階中期修爲,均是内門長老。
李牧、李遊雖是貴爲長老,卻是外事長老,在地位上與這幾位内門長老比來卻是差了一個檔次,其中行鋒更是二人的師父,其他四人則是二人師叔。
二李其實不過堪堪入得大師階,修爲尚淺的很,而且還是在其師父花了大量錢财傾力培養下才凝結出内陽來,實際二人隻比師階後期者厲害了那麽一點點而已。
見到己方強援來到,一直苦着臉的二李頓時臉上浮現出一抹陰笑,自己剛剛的屈辱立刻就可讨要回來,看向林嘯堂的眼神中竟是閃過同情之色。
梁茹芸和流竹上人此刻卻是大驚失色,周圍圍觀者地位身份低下者均作鳥獸散,連看都不敢再看了,隻有那些修爲高深,身份地位在修煉界不一般者才敢停足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