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嘯堂望着淡藍色的天空,長嘯一聲,聲音清鳴清朗,方圓百多裏範圍内都可耳聞。
林嘯堂這次不僅隻是凝練出雙真靈,而且一舉突破初期直接達到靈魂階中期程度,這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也許是之前沉澱的源力所至。
聽到這一聲輕狂的長嘯,落塵子與天橋老人面色動容這人的修爲竟然已到靈魂階中期,望着眼前這個看上去至多不過二十五六歲的青年,顯得極爲不适應。
這兩位元老,一直以爲在此閉關的高人應是個上些須年紀的散人,沒想到竟會如此年輕,莫不是此人天縱奇才,擁有九五源媒不成?
如此年輕便入了靈魂階,顯然一路修煉極爲順利,所花時間不多,否則的話不可能保持着青年之容。
可是微一探視,兩位元老卻又有點疑惑,此人資質一般,甚至可以說比較差,連甲五源媒都不是,那麽定是有什麽驚人的奇遇了。
不過眼下并不是追根究底的時候,落塵子和天橋老人相視一眼,前者道,“在下落塵子,這位是師兄天橋老人,敢問道兄名号?”
“林嘯堂見過二位前輩!”林嘯堂禮貌回道。
落塵子忙道,“林道兄嚴重了,我們師兄弟二人與林道兄修爲相當,怎敢枉稱前輩,林道兄如果願意的話,便以師兄弟與我們二人相稱即可!”
林嘯堂也不客氣,直接道,“見過二位師兄!”
天橋老人慎重的打量着林嘯堂,道,“林師弟,不知何時加入我派?”
林嘯堂想了想道,“應該是四十年前的某一天吧!有些記不太清楚了。”
落塵子與天橋老人再次驚詫,比他們想象的時間要短得多。
“林師弟對我派的印象如何?”天橋老人很小心的問道。
“仙境之地!”林嘯堂幹脆的回道。
天橋老人眼色微微一松,心裏有了些底,便道,“不知林師弟是否願意成爲本派元老?”
林嘯堂對于突然的邀請有點意外,雖是情理之中,但又有些意料之外,倒是有些猶豫起來。
天橋老人見林嘯堂拿不定主意的樣子,便又道,“林師弟,隻要你願意成爲千河宗的元老,師兄願意讓出首座元老之位,更可贈與千河宗最強至寶‘怒海奔雷劍’。”
聽了師兄的話,落塵子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對于豐厚的籌碼,若說林嘯堂不動心那是假話,不過林嘯堂并非貪婪之人,如今自己身上的寶貝已經足夠,況且到目前爲止自己也沒有研究透徹,再得至寶也無必要,寶貝貴在精不在多,再多不會那也是廢物一個。
更重要的是,林嘯堂從來沒有動搖過自己回來的理由,找到婉兒!
“天橋師兄,林某未經允許便偷用貴派之地修煉,更是隐匿欺瞞加入貴派,如今有所小成,本該報答,但林某有些私人事情需要辦,并不能長期待在宗派之内,元老之職隻怕擔當不起!”林嘯堂實話實說道。
天橋老人忙道,“師弟無須太多顧慮,元老之職隻是一種門派的象征和标志,地位崇高無比,但是并不需要過問門派瑣事,隻需盡得保護之職即可,還可無限制的利用門派内的一切資源,調遣門派内所有弟子,至于平時林師弟想幹什麽,那是絕對沒人過問的。”
林嘯堂還想推辭,落塵子卻又誠懇道,“林師弟,你年紀輕輕便有如此修爲,當真讓人羨慕啊,但修煉之路漫長悠遠,有門派做保障對今後修煉有百利無一害啊!我和師兄與林師弟一見如顧,極爲希望能與林師弟共同執掌千河宗!”
推辭之語到了嘴邊,林嘯堂望着幾乎快向自己下跪的落塵子,卻是把話又咽了回去,略一思量,成爲千河宗元老倒也沒什麽壞處,再說自己如今修爲倒也不會真的被束縛住,如此一想後,道,“既然二位師兄這麽看得起林某,林某再過推辭倒是有點不識擡舉了!”
天橋老人眼中一亮道,“林師弟便是同意了?”
林嘯堂微微點頭道,“林某便鬥膽當一當千河宗元老吧!”
“哈哈哈!”落塵子大笑道,“師弟前途無量,年紀輕輕修爲便如此了得,何來鬥膽一說,實至名歸才是啊!”
“從今日起,林師弟便是我千河宗首座元老!”天橋老人蒼老之聲爽朗道。
林嘯堂卻是擡手道,“天橋師兄這首座元老還是罷了,師弟随便當個元老既是,無須再多做文章,師弟既然答應,便不會反悔,定會當這千河宗當成自己的基業來看待的。”
落塵子與天橋老人真誠的行上一禮,卻是無話,但那份真心實意之情,林嘯堂看在眼裏,這二人要不是遇到什麽麻煩定然不會如此,靈魂階無論善惡,都是高傲之人,向人低頭那是極爲稀有之事了。
幾日之後,千河宗上下歡慶一片,數萬弟子忙得不亦樂乎,張羅着千河宗第三位元老的确認儀式。
無論在哪個門派,元老确認儀式都是大事,能當上元老者必是大能者,無靈魂階修爲那是絕對沒有可能當上元老的。
這位一直沒有露面的元老也成爲千河宗上上下下讨論的焦點,有人說是諸多長老中的某一位,有人說是天橋老人三百年前收下的關門弟子,也有人說是某位逝去高人之後。
總之是衆說紛纭,一個比一個邪乎!
由于元老确認儀式的原故,其他的一切事宜都被暫時的擱置在一邊,慕容姗難得輕松一把,隻是這短暫的好時光不可能持續太久。
慕容姗無聊的徘徊在靈月峰的半月崖邊,早在五天前靈月峰就已經解禁了,弟子們紛紛回歸,據說那位神秘的元老已經被落塵師祖和天橋師祖親自請去了天橋峰,天橋師祖更是要讓出峰頂給那神秘元老居住。
“姗兒,在想什麽呢?”輕靈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正坐在崖邊胡思亂想的慕容姗猛一回神,忙站起身來,道,“師父,徒兒不知您也在此!”
靈月仙子一臉笑意,憐惜的望着這些年來逐漸憔悴下去的寶貝徒弟,道,“姗兒,有些事情你若無力反抗,必須學會承受的,隻怪師父修爲不夠,不然也不至于被那侯家壓到頭上來的,侯家家主候頂天已有大師階後期修爲,更是飛仙門的長老,我派不願與飛仙門因此而産生隔閡,隻怕你這次必須履行婚約了。”
“師父,您别這麽說,都是徒兒不孝,讓您操心了,徒兒想通了,凡是都要隐忍,徒兒便下嫁那人便是,隻要徒兒潛心修煉,等到有一天突破關口一樣可以掙脫束縛的。”慕容姗雙眼含淚道。
“師妹何必如此消極,我派眼下不是又多一位實力派長老嗎!門派實力大增,如今那飛仙門也得好好掂量掂量輕重,我看這第三位元老應是師妹婚約之事的轉折點,師妹若是真的不想嫁給那醜男何必委屈自己,我看你倒不如侍奉這第三元老,成爲元老房内侍婢,倒時候看那候家還敢不敢動你的心思。”一名古典美貌女子從一間石屋中走出,正是林嘯堂名義上的師父穆晴。
“晴兒,不許胡說!”靈月仙子微有些頭痛的訓斥道。
穆晴恭敬的向靈月仙子行了一禮,嘴上卻道,“師父,徒兒隻是實話實說,并無冒犯之意!也是爲了幫慕容師妹另找一條出路!”
“那你也不能拿本派元老作文章,若再有下次,休怪師父責罰與你!”靈月仙子極爲嚴肅的訓斥道。
“是,師父,徒兒知錯了!”穆晴見師父真的有點生氣便低頭道。
靈月仙子這才收起怒容,穆晴眼色一動,道,“師父,徒兒準備了一些兩百年生長期的彙靈草,到時想當賀禮贈與新任元老,不知可否?”
“哦?靈月峰的藥園子裏也有兩百年生長期的彙靈草了?”靈月仙子微有些好奇道。
“是的師父,掌門師兄四十年前指派給弟子的一位林姓徒弟,對草藥生長習性頗爲熟悉,這幾十年來将藥園管理的有聲有色,前幾日徒兒去了一趟藥園,發現有兩株彙靈草竟然安然度過生長危險期,達到成熟要求!”穆晴詳細回道。
靈月仙子若有所思道,“林姓弟子?莫不是那林嘯堂?”
“師父還記得此人?”穆晴微微意外道。
靈月仙子微微一笑道,“這小兒倒是有趣,在制符方面有着相當的天賦,當年我倒是想要收他爲關門弟子的,不過後來諸事纏身,也就罷了,他近來可好,有沒有突破士階關卡?”
穆晴細緻回憶之後道,“應該有長進,徒兒讓他一會送藥過來!”
一提到這個林嘯堂,慕容姗的臉上微起一陣漣漪,當初那界萬山新人大會發生的一切曆曆在目,時光如飛,如今卻已過去三十多年,不知那救下自己的高人如今身在何處。
這時,一道身影從崖下飛馳而來,不一會便到達三女跟前!
“弟子見過師祖,師叔,師父!”蔡光恒恭敬的一連串道。
“你來做什麽?”穆晴望着蔡光恒疑惑道。
“弟子本是來喚師祖,師叔和師父去大殿的,确認儀式就要開始了,路上弟子碰到林師弟,師弟說他有些事要辦,讓我順道将這兩株彙靈草帶上來。”蔡光恒老實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