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二人無話,慕容姗那張漂亮的小臉上始終挂着一抹寒霜,好似有人欠了她幾萬源石似的。
此時林嘯堂已經換上千河宗低位弟子的套裝,一身綠色長袍,腰上挂着個儲物袋子,隻有那淡藍色的腰帶是他自己的,手上拿着一把靈月長劍,葉型法器卻是沒有用,而是站在慕容姗的雪花狀的飛行法器上。
飛入外事地域,慕容姗丢出一張符紙,道,“想要做什麽外事,你自己挑選一下。”
林嘯堂接過符紙看了一眼之後,直接道,“種藥!”
慕容姗露出一絲意外,淡然看了一眼林嘯堂,很快恢複如常,點了下頭,便催動法器一個大轉彎,朝另一個方向飛去。
約莫兩柱香的功夫,進入一處丘林地域,四周微有薄霧,空氣中散發着濃濃的草香味,偶爾也有一些刺鼻的味道讓人皺眉。
小丘林之下便是一片範圍極廣的藥園,方圓至少幾百丈,種植着各種各樣的藥草。
藥園位于四座小丘中間一片谷地,源感極強,位置很隐蔽,園子旁邊有幾間别緻的木屋,屋子倒不寒酸但也不奢華。
一入其中,屋子裏便有一名深綠色道袍的老者迎了出來,一看到慕容姗,立刻恭敬道,“弟子不知師父到此,未能及時迎接,還請師父恕罪!”
林嘯堂望着老者不禁有些感慨,老者看上去六十多歲,已經滿頭白發,一身修爲卻隻有士階後期,深綠色道袍說明老者入門已經有些年頭了,至少也有三十年以上。
慕容姗面色清淡,清冷道,“不必多禮,今天我是帶人來替換你的,從現在開始你不用再管這藥園子了,門派會給你新的任務。”
老者臉上先是一驚,接着臉上表情喜不自禁,幾乎要哭出來,感激道,“多謝師父!”
慕容姗望了一眼林嘯堂,介紹道,“這位是我的三徒弟,廉海富,現在也是你的師兄。”轉過身又對老者道,“這位是宗派新進弟子林嘯堂,收入我師姐穆晴門下,也就是你的師弟。”
林嘯堂與老者互相寒暄,林嘯堂同樣郁悶的叫了這位士階者一聲師兄。
“小林,你可要廉師兄教你如何管理藥園?”慕容姗猶豫了一會意思性的問道。
林嘯堂看了一眼藥園道,“不勞煩師兄,弟子應該可以勝任。”
此處藥園所種植的草藥均是療傷所用并非煉藥類的珍惜品種,本來也沒什麽深文大意,放個人在這邊不過是守衛一下,隻要定時定量的施些門派放送下來的源肥即可,慕容姗點了下頭也沒多說什麽,将藥園的結陣開啓關閉口訣告訴林嘯堂之後便帶着廉海富飛天而去。
等那慕容姗遠去,林嘯堂立刻審視整個藥園,此處雖不是什麽天吉地靈之地,但爲了種植草藥,四周源氣量倒也充足,而且四面環丘,薄霧缭繞,倒是個不錯的隐居之所。
前幾日,林嘯堂并沒有什麽動作,隻是将藥園子裏的品種一一記清,細心照料一番,那位廉師兄,一看就是迂腐之人,做事比較死闆,全都是按照套路來種草。
雖沒造成減産,但草藥的質量卻是差強人意,林嘯堂經過這麽多年,對療傷草藥的特性頗有心得,因此照料起來倒也得心應手,加之自己之前普通藥丹基本耗盡,也想從新煉制一些,對藥園子也是用了些心思。
起初慕容姗每隔半月都要來巡視一番,看看林嘯堂是否盡職,這藥園雖不是什麽重要之處,但若因人爲因素而減産甚至荒廢的話,門派方面還是會追究的。
不過幾次巡視,藥園無恙,甚至比廉海富在時更爲的井井有條,慕容姗便放下心來,想來,這位新進弟子屬于那種心思之人,雖然資質差了些,但還算有心,管理藥園應該是沒什麽問題。
三個月之後,慕容姗便不再來巡視。
這時,此藥園便成了林嘯堂的地盤,對于慕容姗的冰冷之态,林嘯堂卻是巴不得如此,最好此女直接将自己忽略不計才好,這樣自己才可完全的放開手腳,做自己的事情。
千河宗在萬山道盟乃至整個南川界都是大宗派,勢力範圍也是遼闊,門人弟子更是有數萬人之多,但是弟子們每人分工明确,各管各個的地域,各盡其職,除了管事的門人之外,其他弟子除非門内有大事發生,一般都是不怎麽往來。
林嘯堂心知新進弟子在門派之内地位低下,想要四處走動也是不方便,反而會遭人懷疑,于是便靜下心來,全力修煉。
林嘯堂一心想要沖關,可是上次失敗的蹊跷,也未找到原因所在,靈王丹身上倒是不少,但也不能當糖丸吃,要知道一粒可值上千中級源石,更可換得上好的寶貝。
林嘯堂可不想當敗家子,與其吃靈王丹,倒不如嘗試一下那六盒毒丹中的某一粒。
心意一決,林嘯堂立刻開始鞏固‘修魂養靈術’,此心法與無蹤決是鬥煉能否沖破第七層的關鍵。
一旦鬥煉突破第七層,便要開始第二階段的修煉,對于這門了不起的心法之術,林嘯堂的好奇心從來就沒有減低過。
修煉之餘,林嘯堂一點一點的提煉着上古盔甲中的‘秘玄金’及十多種稀有礦晶。
偶爾也會将‘貪嗜獸’召喚出來放放風,但時間也不敢太長。
安全起見,林嘯堂在藥園三十多裏處的一個山丘之下挖了個隐蔽的洞穴,将整個山丘下面幾乎挖空。
千河宗并非小門小派,能人強士不少,林嘯堂一身修爲雖有大師階後期,但也不敢掉以輕心,隻靠他自己的實力想要躲避所有門人的眼線,怕是不太可能。
于是,林嘯堂在山丘内撐起數個魔法陣,說是魔法陣,其實是林嘯堂從阿曼達那裏學來的一些制陣之法,加上自己原先對結陣的一些了解,而自行研制的半法陣半結陣的結合之物。
林嘯堂也知道自己制陣水平有限,隻靠自己研制的那幾個法結之陣不能保得萬全,幸運的是當初阿曼達給他的兩三個厲害法陣都在,裏一層外一層的慎密安置,靈魂階者也是無法察覺。
整個山丘被掏空之後,裏面空間極大,加之向下延伸數十丈,就算是千河宗的正殿也是有所不如了,這麽大的空間足夠林嘯堂幹任何事所用,隔離出五六個區域,分别使用,好不惬意。
‘貪嗜獸’整天被關在異空之中也不是個事,林嘯堂幹脆将它們全部放出來,在整個山丘之内任意行動。
‘貪嗜獸’要麽不吃不喝幾年也沒事,但若是吃起來,可把欠下的全部補上。
被掏空的山丘與藥園之間相距三十多裏,這個距離對于林嘯堂來說瞬間可至,無蹤決一旦運轉盞茶功夫便可一個來回。
木屋内林嘯堂放了幾隻‘貪嗜獸’進行源識操控,随時可知那邊的動靜,而自己則在山丘之内刻苦修煉。
來到千河宗一年之後,林嘯堂将六個錦盒其中一個解封直接服用了下去,内靈清鳴一聲,将林嘯堂的元陽差點震傷,好在根基紮實才沒有受傷。
靜閉半年,林嘯堂才将這枚高級毒丹的毒源和純源消化吸收完畢,好在這半年無人來藥園。
吸了此毒丹之後,林嘯堂已經進入假靈魂階,但卻未能沖破關口,爲了穩固藥力,林嘯堂并沒有急着沖關,繼續穩紮穩打,循序漸進。
這一年半中,除了修煉之外林嘯堂做的最多的就是提煉‘秘玄金’,上古盔甲已經有一半在提煉中消失。
如今林嘯堂已經打造出三根紫金長槍,而辛西亞寄居的那一根則成了主槍,其餘均爲副槍,主槍因爲寄居着一位靈魂階者的源靈,威力自然更爲強大,更可發揮出辛西亞的一些技藝,其威能可想而之了。
‘貪嗜獸’在這段時間内吸收此處源氣,茁壯成長,身上的藍色鱗甲光華透亮,可以非常清晰的感覺到每一個小家夥的力量。
當第二個年頭即将結束之時,林嘯堂知道自己的沖關時機已經成熟,該是服用靈王丹的時候了,不論成敗都可一試。
林嘯堂将五株‘古毒屍草’種植在山丘之内一處源感最強之處,讓它們吸食更多的天地之源,以便今後所用之時發揮更大的效用。
就在一切準備就緒,林嘯堂打算服用靈王丹之時,源識卻是一緊,藥園之外竟有訪客。
“林師弟可在?”悅耳清晰的問話聲通過‘貪嗜獸’非常清晰的傳進林嘯堂的耳中。
林嘯堂無蹤決猛的一提,瞬息之間已至藥園之外,完全無視封閉的結陣直接沖了進去,結陣卻是無法阻擋。
“林師弟可在?”與之前那一聲間隔分許,外面之人再一次詢問,聲音略大了一些,口吻也充滿了疑惑。
“在!敢問園外是誰?”林嘯堂氣源完全收斂住,随後便輕聲回道。
“我還以爲林師弟中了藥毒呢?這麽久才回音,定是在偷懶吧!”外面之人很是了解深有感觸的口吻道。
沒有回音。
“是我師父讓我來叫林師弟的!”
“你師父是誰?”
“慕容姗!”
“哦!”林嘯堂應了一聲之後便将藥園内的結陣打開。
不一會一名身穿粉衣的甜甜少女飛了進來。
“咦!”林嘯堂意外的輕出一聲,卻是訝意的望着到來女子,此女正是兩年前與林嘯堂一同入選的士階以上九人中的那位甜美少女。
隻是當日将他們二十位新人分配出去時,此少女并沒有同自己一起分配到靈月峰,慕容姗怎麽成了她的師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