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宮菲菲一直尾随着馮天道,不知爲何她并不想這個南宮芽月的師兄追到林嘯堂和林婉兒,或許是因爲她很羨慕他們之間那種無須多說的深厚情義,誰都肯爲對方去死。
是羨慕嗎?南宮菲菲自己也說不清楚,總之自從早晨那青年将解藥交到她手上之後,她便有些欣賞起這位獨身犯險闖入深宅大院的年輕人來,作爲南宮家直系族人,其實南宮菲菲對家族的感情并不深厚,在她的爺爺去世之前,她一直都做着自己不願去做的事情,還差點嫁人,幸運的是在出嫁的前三天,她終于突破師階,成爲南宮家當時的第一高手,晉升長老,逃過一劫,直到上任族長去世,南宮菲菲的情況才好一些。
因爲自身實力的提高而嘗到甜頭的南宮菲菲潛心修煉,成爲南宮世家有史以來的第一高手,可惜南宮菲菲一心修煉心法,在術法和戰鬥技巧方面卻沒什麽建樹。
南宮菲菲擁有師階後期的修爲,可是真要與人交戰卻沒有太大把握,真要與馮天道正面沖突,怕是多半要輸,好在步伐上還算不錯,尾随其後并沒有被發現,一直在尋找機會偷襲。
即使如此,南宮菲菲還是預備了兩手準備,哪知一擊便将那馮天道給打暈了過去,不過如此高效率,倒不是自己有多厲害,卻是那青年演戲演的好。
南宮菲菲手裏拿着的另一張道符卻是用不上了,望着倒在地上的馮天道,撲哧,失笑出聲,好不容易止住笑,望着林嘯堂搖頭道,“你這人腦子裏成天都想着怎麽整人嗎?”
林嘯堂無辜道,“怪隻怪他自己太武斷了而已,我可是好心提醒他,絲毫沒有整他之意,誰讓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
南宮菲菲掩嘴笑了笑,嬌美素顔上微微閃動,“你怎知道我是攻擊他而不是你們呢?”
“你的眼神告訴我你很欣賞我的作風!”林嘯堂臉皮頗厚道。
林婉兒狐疑道,“你們認識?”
南宮菲菲微微颔首道,“還不到一天。”
林嘯堂這才知道,林婉兒在南宮府中待了四年,與這南宮菲菲走的是最近,在外人跟前稱呼一聲大小姐,在内房中卻是叫菲菲姐,還叫的特親熱。
林嘯堂用一種怪怪的眼神望着婉兒,不動聲色的将其拉到一邊,小聲道,“那個,婉兒,你和大小姐,那個什麽了?”
婉兒眨眨眼不明所以道,“什麽那個什麽了?”
“噓!”林嘯堂緊張的看了一眼南宮菲菲,壓低聲音道,“這位大小姐沒有強迫你和她幹點什麽?”
林婉兒還是不明白,“菲菲姐對我一向很好,從沒有強迫我做任何事情啊!”
林嘯堂卻是更擔心了,“沒強迫,你自願的?”
林嘯堂的腦海中頓時出現一副濕吻圖!
“嘯堂哥哥,你到底要說什麽?”婉兒臉上爬上一抹紅霞,卻是會錯了意思。
南宮菲菲卻是突然走了上來,“婉兒,我們走!”
林嘯堂吓了一跳,幹咳一聲跟了上去,神情閃爍不定的望着前面一對女子,婉兒輕挽着南宮菲菲的胳膊,動作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南宮祠堂座落在一間獨立的院子裏,幽靜中透露着莊嚴,南宮世代有功之人的牌位都安放在這裏,每年都會在特定的時期,族長帶領衆族人前來祭拜。
“我不方便進去,你們去吧,拿了天珠,其他東西不要亂動。”南宮菲菲一臉肅穆的說道。
林嘯堂和林婉兒也不客氣,直接便走了進去,祠堂内很大,按照圖紙上的說明将其中一塊牌位轉了一圈,果然有一道暗門打開,真有一條地下通道。
地下室同樣遼闊,也有很多禁制,不過這一路南宮菲菲都将禁制給關上了,因此林嘯堂和林婉兒并沒有受到多大阻礙。
天珠被放在很顯眼的地方,這個極爲雞肋的寶貝,在南宮家諸多祖傳寶物之中倒也算不上什麽,隻不過這一次碰巧派上大用場而已。
天珠就是一顆拳頭大小的灰色圓球,時不時閃爍一下,當婉兒接近天珠時身體便舒服了許多,仿佛身體裏的天珠禁咒被解開一般。
二人出來時,南宮菲菲正靠在院中一顆樹下出神,直到二人走近才回過神來,“拿到了?”
婉兒點點頭道,“菲菲姐,你不是很想到外面的世界看看嗎?不如跟我們一起走吧,反正你待在這裏也不快樂。”
南宮菲菲輕輕的搖了搖頭,嬌白的容顔上勉強一笑,“湘玉的家在大州城,我想她是不願意去太遠的地方的,等以後再說吧!”
這一句以後再說,卻是說得極爲沉重,南宮菲菲畢竟以入師階,其壽超過兩百歲,而湘玉不過是個普通人,至多活個七八十歲,而且五十歲一過,便會逐漸顯出老态,又是單源媒介,想要修煉進階,那是無望了。
轟隆……
不遠處的府邸傳來巨大的爆炸聲!
強大的沖擊氣浪甚至波及到祠堂,南宮菲菲推了一把道,“你們快走吧,若是家将們找到這裏又要一番惡鬥,南宮家今天已經死了很多人了,我不想再看到傷亡。”
“菲菲姐,今日之恩,婉兒銘記于心,四年來的照顧更是無以回報,婉兒答應你,絕不讓父親敵視你們南宮家,婉兒今生也不會傷害南宮家一人,不會動南宮家一草一木,後悔有期。”林婉兒不知怎的忽然有感而發,每次面對這位大小姐時,總覺得有些悲悲切切的,似乎她眼中時刻都有着一種難以言喻的悲傷,一把無法解開的枷鎖。
南宮菲菲羨慕的望着這一對少男少女,似乎找到了某種目标,但卻又無法真的去實現。
“嘯堂哥哥,你說菲菲姐,她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看你的眼神有些怪怪的。”林婉兒一邊奔走一邊問道。
林嘯堂聳了聳肩道,“也許她看我長的帥!”
林婉兒撅嘴道,“才不是咧,就算你長的帥,菲菲姐也不會因爲這個看你的,因爲她……”說到這婉兒突然頓住不說了。
“因爲她什麽?”林嘯堂追問。
林婉兒臉兒一紅搖搖頭道,“沒什麽,總之菲菲姐是個可憐人,婉兒覺得她就像一隻想要飛翔的鴛鴦,可是沒人陪她一起飛,渴望得到某種認同,卻又不可能得到。”
小丫頭懂的還真不少,這麽深奧的問題都被她給看出來了,林嘯堂眨眨眼道,“你認同她嗎?”
婉兒絕美脫塵的白淨小臉兒再次不争氣的紅霞一片,不過還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你知道她喜歡女人?”林嘯堂突然開門見山。
林婉兒愕然,“嘯堂哥哥,你都知道了?”
林嘯堂哈哈一笑,“婉兒難道忘了,你的嘯堂哥哥可是天上的知道一半,地上的全知道,這有什麽好奇怪的,幹嘛用這麽古怪的眼神看着我。”
婉兒嘴一撅,“四年過去了,嘯堂哥哥還是這麽壞!”
“哈哈哈,這才是男兒本色,要是變了的話,婉兒豈不是不要我了!”林嘯堂樂道。
“哼,嘯堂哥哥也太小看婉兒了。”婉兒嬌羞道。
一對人兒,不知不覺已經出了南宮府,婉兒放出一道明亮紫焰,直穿雲霄,二人才又朝郊外跑去。
話說林烈與狄龍在南宮府裏直接開戰,卻是害苦了南宮家衆人,二人的氣息就足以殺人,更何況是激戰時的波浪。
好在林烈并不打算與狄龍真的幹上,一直都在不溫不火的遊鬥,都是在接招,很少出手還擊。
狄龍自然知道林烈的心思,可是黃金氣焰本就是克制自己的絕世功法,縱使一身本事也是施展不出來,不過林烈想要把自己怎樣也是難上加難,若不鬥上個幾天幾夜,耗到最後力竭爲止,二人是絕無分出勝負的可能。
天邊紫光一閃,林烈忽然收手,釋放出的三條金色火焰幻化出的金龍全部收回,一把夾住已經昏迷過去的藍鳳凰,大笑一聲道,“狄兄,林某還有很多事要忙,今天就不陪你玩了,改日再叙,哈哈哈……”
狄龍還想施展絕技拖住對方,林烈卻是化作一道金芒射向天邊,眨眼的功夫便消失不見了。
一開始就憋屈的狄龍從頭到尾都在被牽着鼻子走,殺人不成反被耍,仇也沒報成,惹了一肚子氣,臨走前一陣撒氣,南宮府上數十間房屋化爲廢墟。
縱使是三大世家之一的南宮世家,在修煉界真正高人的面前也不過是一隻随便捏的蝼蟻,喚之即來,揮之即去,稍微不高興,就拿你撒氣。
當南宮博從療傷中睜開眼看到滿目瘡痍的家府時,無力的歎了一口氣,從軟禁林婉兒的第一天起,他就已經預料到會有這麽一天,什麽狗屁三大世家,到頭來也不過是大門大派的工具而已。
然而就在南宮博指揮着重建工作時,更大的厄運正在悄悄降臨到南宮家族人的頭上。
“族長,不好了,馮前輩在後院被人給殺了。”一名家将急匆匆的跑來慌張道。
馮天道死了,是被紫龍氣焰給纏燒而死,從表面的傷痕看應該是如此,南宮芽月怎麽也無法相信這是真的,以林婉兒被禁制住的能力,根本不可能殺死師兄,可是事實擺在眼前又不容置疑……
大州城西郊外三十裏處一片茂密的森林内,林嘯堂無聊的坐在一顆樹下打盹,其實耳朵一直豎的老高,聆聽着一對父女之間激烈的對話。
“爲什麽讓我去京州城?我不想去!”林婉兒不解的望着林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