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嘯堂二指爲劍,指尖延伸出五寸長的藍色小光刀,從容接劍。
當當當……
高手過招,瞬息之間便出手數招,美婦微微一怔,沒想到眼前這個中年家仆打扮的古怪之人居然也是一位進入師階的高手。
知道對方不弱,美婦的攻勢更加犀利起來。
一旁的湘玉卻是緊張無比,這兩人可都不能傷着,大小姐自不必說,那個打扮成中年家仆的陌生青年若是有個三長兩短,自己的小命怕也要斷送。
“菲菲,不要殺他,他對我下毒了。”湘玉失聲叫了起來。
當,南宮菲菲揮出一劍,自退三步,收住攻勢,“小玉,你說什麽他給你下毒了?”
湘玉盈弱的點了點頭,南宮菲菲美目一橫,“把解藥拿出來,饒你不死!”
“有本事你來拿!”林嘯堂挑釁道。
南宮菲菲再次提劍攻了上去,“殺了你再拿解藥也是一樣。”
林嘯堂唇邊翹起一道很淡的弧線,剛才幾番對決,對這美婦的套路已經有所了解,若是不用術法,這美妮子絕不是自己對手。
林嘯堂手指一彈,一彈射出!
美婦驚駭之下擡劍抵擋,當,光華一閃卻是遮掩了視線,反擊未出,一隻閃爍着淡淡金光的五指厲爪,已是抓住美婦的脖子。
林嘯堂手一收,美婦身子騰空而起,再彈一指,擊落手中長劍,臂膀一縮,美婦身體微浮,仿佛沒有重量一般橫移而去。
美婦一到身前,金爪一收,林嘯堂一把抓住美婦白皙長脖,冷冷道,“我隻是一名過客,有些私人事情需要處理一下,才潛入你們南宮世家,你們的事情跟我無關,無論我看到什麽聽到什麽,都會當作沒看見,不過你若是非要苦苦相逼,那隻好得罪了。”
“你想怎樣?”美婦脖子被死死勒住,呼吸有些困難,依然倔強道。
“我隻想見一見婉兒小姐,見過後自然會将解藥拿出來。”林嘯堂手上又加了一把力道。
“咳……咳……”美婦頓時透不過氣來,脖子上的巨大壓力,讓她的氣管有些承受不住激烈的咳嗽起來。
“放開她,求求你放開她吧!我什麽都願意做!”湘玉在一旁拼命拉着林嘯堂的胳膊。
林嘯堂心中一歎,人家同性之間的愛情也是天地可鑒的嘛,口吻微微溫和了一點,道,“大小姐,你可願意和我好好說話!”
南宮菲菲眼淚都流了出來,艱難的點了點頭,随即脖子上一松,嬌軀一軟跌坐在地上。
湘玉立刻撲上去一把抱住南宮菲菲,痛哭道,“菲菲,都是小玉不好,讓你受苦了,你打我吧!”
南宮菲菲卻是歉疚的望着湘玉,“是我不好,我不該懷疑你的,對不起。”
林嘯堂頭皮一陣發麻,怎麽感覺自己好似一個非要拆散人家山盟海誓情侶的惡人一般,“二位,沒必要搞的這麽悲情吧,在下真是沒有惡意,一切都是誤會。”
南宮菲菲捂着脖子心有餘悸的望着那詭異的中年家仆道,“什麽誤會?你擅自闖入南宮府邸,用毒劫持南宮家的人,竟然還藏匿起來偷窺,這難道也是誤會?”
林嘯堂投降道,“好好好,算我不對,你們也别哭哭啼啼的了,總之現在已經闖進來了,毒也下了,該看的也都看完了,隻要安排我與婉兒見上一面,我就會忘記、解毒、離開!”
“隻有死人才會真正的忘記!”南宮菲菲怨怒道,顯然對于别人發現自己的這個驚天大秘密非常惱火。
“兩個女人之間發生感情那是很正常的事情,大小姐也無須太過在意,在下以前也是見過一些這樣情況的人,他們都是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沒什麽見不得人。”林嘯堂振振有辭道。
“真的!”這一句卻是說到了南宮菲菲的心裏,“你真的見過象我這樣的人?在哪裏?”
“在……”林嘯堂撇了撇嘴,總不能說在另一個世界吧,轉移話題道,“我沒必要騙你,就我而言絕沒有産生任何鄙視或者歧視的意思,我覺得很正常。”
湘玉古怪的望着中年家仆,“真的?”
林嘯堂發覺越說越詭異,趕緊止住話題,另外發問道,“大小姐若是不想讓湘玉在三日之後毒性發作的話,就想辦法爲在下安排個合适的地點,讓我與林婉兒見上一面。”
“這個很容易做到,可是你到底是誰,有什麽目的,我一概不知?我怎麽知道你不會反悔呢?”南宮菲菲警覺道。
“你隻能相信!”林嘯堂可沒空保證什麽。
南宮菲菲抿了抿嘴,心知多說無益,“明日我會請婉兒過來坐坐,到時候一定會有一些家将跟着,我會将他們支走,但不會太長時間,有什麽話快點說完,若是被人發現了我可不管。”
“在下先謝過大小姐了。”林嘯堂微微一笑。
“不必了,記得解毒之後離開南宮家就好。”南宮菲菲從地上站了起來,冷冷道。
望着攙扶着一同出屋的兩個女人,林嘯堂感覺有些異樣,撇了撇嘴,抛開腦中雜念,摸出一粒毒丹一口吃下,就地坐下開始抓緊一切時間開始修煉鬥煉第五層。
這一層,必須同時修煉兩種高階武技,魂烈指和抓龍手,剛好符合條件,雖然魂烈指已經練至最頂層,但這并不防礙。
出關時,林嘯堂剛好源力值達到1650度,達到2晶武師的水準,眼下靠着消化毒丹,每日都會有限的漲上一點點,而内嬰與内晶之間協助無間,内嬰就如清道夫一般将所有毒源力吸收得一幹二淨,而内晶則一點一滴的消化融合着幹淨純淨的藥力。
自從内嬰被激活之後,林嘯堂發現原先經常出現的修煉停滞期和屏障似乎一下都消失了,至少目前爲止是這樣的。
院子的另一邊,一座精緻小閣樓的二層廂房内,林婉兒雙手托腮坐在窗戶邊仰望着晴朗夜空下兩顆巨大的月亮,一黃一藍交相輝映。
“嘯堂哥哥,婉兒好懷念與你一起生活的那段時間,南宮家的人好讨厭!”喃喃自語中林婉兒趴在桌上沉沉睡去,紫龍氣焰釋放一次負荷太大,對于加持着禁咒的林婉兒來說,負擔實在是太大了些。
清晨,南宮府的上空,不時傳來陣陣殺豬一般的嚎叫,兩個不同音質的聲音在不同的方位上交相輝映。
南宮博昨晚高興,喝了幾大壇烈酒,縱使有深厚功力也是抵不過酒力,早上還沒睡飽就被外面的聲音給吵醒,情緒上顯得極爲壓抑。
“族長不好了,大少主和二少主被人給打啦!”一名家将慌張的在卧室門外叫了起來。
這兩個孫子雖然不争氣,但終究是南宮家的直系子弟,以後還得靠他們傳種接代,而且老子是廢物不代表兒子也一定是廢物,南宮博還指望着這兩小子給自己生下幾個天資不錯的重孫來。
一聽被人打了,南宮博立刻從床上跳了起來,“什麽?被人打了?誰打的?”
“屬下不知,還請族長親自去一趟。”家将低頭道。
當南宮博趕過去一望,氣得面紅耳赤,大孫子南宮輝屁股被燒成了焦碳,二孫子南宮耀則被一名面色通紅瘋如發情公狗的江湖道人瘋狂追擊得在府内到處亂跑,此刻正好也跑到南宮輝居住的院子裏。
南宮博手掌一揮那名道人便被擊暈了過去,南宮耀這才氣喘籲籲的停了下來,上氣不接下氣,感激望着老救星,“謝……謝……,爺……爺爺……呼哧,呼哧!”
南宮輝哭喪着臉道,“爺爺,你可得給孫兒做主呀,昨天晚上孫兒賞月賞的好好的,突然跑出來一名家仆,說有好玩的東西給孫兒看,孫兒就跟着他去了,結果一到暗處那賤仆就将孫兒毒打了一頓,還用火燒孫兒的屁股,說要讓孫兒斷子絕孫,最後把孫兒丢進了池塘裏。”
總算是緩過氣來的南宮耀也告狀道,“爺爺,你也要爲小孫兒做主啊,昨天孫兒也是在賞月,結果一名家仆跑來沏茶,好象是放了什麽東西在茶水裏,今兒個天沒亮,睡在客房的餘天師突然失去理智跑到孫兒房中發瘋似的朝孫兒身上爬,就跟一隻公狗似的。”
南宮博聽得是七竅生煙,“豈有此理,你們還認得那家仆的臉嗎?”
南宮輝與南宮耀連連點頭,南宮博老臉一沉,立刻對身邊家将道,“立刻封鎖所有大門,從現在開始家仆一個都不準離府,所有獨立的院落也全部派人暫時把守一下,家将以下者不得擅自走動,違者家法伺候。”
“是!”家将應聲退了下去。
南宮菲菲一大早起來便要去請林婉兒過來坐坐,誰知還沒出院門,就撞上一名急急趕來的家将,“大小姐,族長剛剛下達命令,全府家将以下者不得擅自走動原地待命,還讓您出手查一查這府上有沒有可疑的氣息,說是兩位少主昨晚被人給打了,懷疑有奸細混入府上,要動員全府的人将那賊人給揪出來。”
“知道了,你去通知其他人吧,我一會就查。”南宮菲菲故作平靜道,見那家将又跑進隔壁院中,随後趕來的一群家将都面色嚴肅的三步一哨五步一崗站好位置,南宮菲菲不得不暫時返了回去。
南宮菲菲爲了防止别人窺聽自己的隐私,因此特意加了一道隔音屏障,因此早晨的殺豬嚎,也隻有這個院落中的人沒有聽見。
打扮成中年家仆的林嘯堂從别屋裏走了出來大大的伸了個懶腰,從昨天到現在林嘯堂就一直沒有卸妝,也是爲了以防萬一。
一進一出,南宮菲菲與林嘯堂剛好碰了個正着,林嘯堂倒是沒所謂,南宮菲菲卻是臉上一紅,一想自己那不可告人的秘密竟是被眼前這男子給看了個透徹,心裏便很不是滋味,既有羞怯,也有惱怒。
不過南宮菲菲到底是修煉之人,天資也不錯,若不是成天将很多心思花在如何掩飾自己的性取向問題上,隻怕如今的修爲還要再高一個檔次。
“你昨天是不是将我那兩位不中用的侄兒給打了?”南宮菲菲韻味十足的少婦臉上浮抹過一絲紅霞,倒是更增添了一份羞澀之美。
夜裏借着月色倒也看得不是十分清楚,再加上彼此敵對,林嘯堂也沒功夫去欣賞美色,此刻看來這南宮菲菲當真是美人一個,而且還是個純少婦類型的女子,高雅成熟而又不失青春氣息。
林嘯堂點了點頭道,“用些小手段教訓了一下而已,應該談不上打。”
南宮菲菲秀麗眉宇皺了一皺,“你把南宮家當成什麽了?你的遊戲場所嗎?族長已經下了通緝令,所有家仆不得擅自走動,原地待命,正在一個一個的逐一審查,所有家将已經全部出動守在每個獨院之外,想畢過不了多久就會查到這裏,我幫不了你了,你自己想辦法吧!”
“你不打算救你的小玉玉了?”林嘯堂一點也不擔心的反問道,經過昨天一役,林嘯堂已經摸清這位大小姐的心性,以她的修爲若不是真的很在乎湘玉的話,根本就不可能被自己要挾,性取向雖是問題很大,但這感情卻是真心實意的。
“我……”南宮菲菲失聲啞口,這時裝戴整齊的湘玉剛好從廂房内走了出來,如平常一般細心整理打掃着整個庭院,每一次望向南宮菲菲的眼神中都帶着濃濃的情意,凹凸有緻的飽滿軀體更是讓南宮菲菲心神一蕩,想到昨夜風雨激戰,頓而情難自禁。
“你會不會易容術?”南宮菲菲冷聲道。
“碰巧,我現在就是易容之貌。”林嘯堂笑嘻嘻的說道。
“速速去我房間,櫃子裏有一套男子衣服,原本是我外出時所用,先借你用一下,怎麽裝扮你自己看着辦,一會若是族長他們查到這裏,我姑且幫你争取一下時間,其他的就靠你自己了。”南宮菲菲極不情願的說道。
“謝啦!”林嘯堂浪子模樣的拱手道。
南宮菲菲無力的看了一眼正拿着背子出來涼曬的湘玉,心裏卻有些怨恨自己沒用。
一隻腳已經踏進廂房的林嘯堂突然回身道,“大小姐,雖然在下與你隻是偶然相遇,彼此又是敵對,不過你這份真情在下很佩服,以你的身份背景還有修爲,自不必爲一個下人如此妥協,一再被在下要挾,這說明你是真心喜歡湘玉姑娘,一會等審查之人走後,在下定會先爲湘玉姑娘解毒。”
南宮菲菲抿了抿嘴并未答話,隻是望着那人走進廂房,心頭烏雲卻是稍稍散去一些。
“姑姑,可有查到可疑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