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馳自從出道以來,何曾被人如此無視過,一時間怒容滿面,雙手奇快無比的在空中劃動着,一道道縱橫交錯的劍氣幾乎是毫無間隔的轟在那寄生魔物的後背上,爆出片片閃光,但厲馳又很快恢複了冷靜,所謂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厲馳做出了針對性的改變,劍氣集中轟向那寄生魔物的後頸。
事實證明的厲馳的選擇是正确的,雖然在劍氣連續不斷的轟擊下,那寄生魔物後頸處的鱗片依舊是完好無損,可上面已是出現了淺白色的劍痕,顯示着厲馳的攻擊并不是半點效果都沒有,更重要的是,盡管劍氣暫時攻不破鱗片的防禦,但沖擊的力道卻是無法抵消的,不可避免的影響到了那寄生魔物的平衡。
羅成的速度本就比那寄生魔物快上一些,在厲馳的幹擾下,那寄生魔物的身形出現了遲滞,對羅成來說這便足夠了,而且那寄生魔物似乎被厲馳騷擾得煩躁無比,突然放棄羅成,側過頭去找厲馳,羅成立即抓住這個機會,身形如閃電般躍起,劍光掃向那寄生魔物碩大的頭顱。
絕大多數寄生魔物的緻命點隻有兩處,一個是腦袋,一個是心髒,攻擊其他部位,對身體普遍比人類堅韌的寄生魔物來說,意義不大。但苦于高度的原因,羅成一直無法展開有效攻擊。
那寄生魔物的身形僵硬了一下,羅成的劍光在這同時掃向它的眼睛,不過。那寄生魔物已經及時合攏了眼簾。
蹡……審判之劍刺中那寄生魔物的眼皮,那寄生魔物的眼皮上也長滿了鱗片,受到鱗片的阻擋,審判之劍不由自主滑向一邊,隻留下一道長長的劃痕。
見攻擊無果,羅成不敢有片刻遲疑,立即釋放出舞空術。向後方飛退,那寄生魔物咆哮一聲,張開利爪向空中胡亂抓去。但羅成早就退遠了,它什麽都沒抓到。
至少,羅成知道了對方的眼睛是一個弱點。否則那寄生魔物根本不需要合上眼皮,但再想抓住相同的機會就不容易了,那寄生魔物又一次把目标鎖定在羅成身上,它的攻勢越來越兇猛,羅成不僅僅是要避免讓對方的巨爪擊中自己,甚至要提前閃開幾米左右的距離,因爲單是巨爪揮動時帶起的銳風便可以對他造成傷害。
這也意味着羅成幾乎沒有機會出劍,一力降十會,他這時才深刻體會到了其中的含義,有的時候。技巧真的并不重要,尤其是在占據了絕對優勢的力量面前。
同等級數的其他對手,根本不可能這樣難纏,如果是敏捷型的,想要攻破二級審判戰衣的防禦都要費上一番手腳。在這之前羅成完全有機會反擊,如果是精神類的,隻要羅成的速度夠快,意志夠堅決,再不濟也可以和對方拼成兩敗俱傷的局面,可唯獨力量型。羅成可以說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因爲羅成目前所擁有的一切攻擊手段,都起不到任何作用。
一個追,一個逃,羅成根本不敢停下來,轟隆巨響聲不斷響起,無數參天巨樹在那寄生魔物的揮擊下從中折斷,根本沒有任何東西能夠阻擋這個龐然大物,一爪拍下去,就算是巨大的岩石也會被砸得粉碎,而它每跨出一步,都能在地面上留下深深的足迹。
厲馳緊追其後,他的心情很複雜,更多的,是羞惱和深深的無力感,厲馳術武雙修,當然不會隻用劍氣攻擊,可他布下的陣法就象是脆弱的泡沫般,還沒等陣法的威力完全發揮出來,便随着那寄生魔物的沖勢而轟然崩潰,竟然來略微阻擋一下那寄生魔物的腳步都做不到。
厲馳一發狠,索性也不再使用陣法了,專心緻志的攻擊那寄生魔物的後頸,終于,在厲馳的不懈努力下,有幾片鱗甲松動脫落,飛上了半空,厲馳頓時精神大振,劍氣釋放的頻率愈發緊密,然而他卻是忽略了一件事,那寄生魔物渾身上下的鱗甲怕不是有數十萬片,他費了這麽大力氣才打飛了其中幾枚,委實算不上什麽了不起的成就。
不過對羅成和厲馳來說,卻是相當于邁出了意義重大的一步,這寄生魔物的防禦并不是無懈可擊的,攻不破隻是因爲力量不夠罷了,隻要有足夠的時間,未必不能獲取最終的勝利。
然而兩人剛剛看到了一線曙光,四周數不清的寄生魔物已經追了上來,無情的熄滅了他們的希望之火,單是對付這一個大家夥都使盡了渾身解數,再加上潮水般湧來的寄生魔物,他們哪裏還有勝算?
羅成的境況越來越危急,大腦的運轉已經接近極限,他不但要估算出那龐然大物的攻擊方向,還要計算四周湧來的每個寄生魔物所處的方位,這樣才能保證在移動時不會遇到意料之外的阻礙,盡管這樣,也是險象環生,有好幾次都是在千鈞一發之際躲過了緻命的攻擊,如果不是厲馳始終在那龐然大物身後不停幹擾,恐怕羅成早已被砸成了一灘肉餅。
厲馳要比羅成輕松得多,那寄生魔物就象是一台巨大無比的推土機,所過之處不但是樹木岩石紛紛化成粉末,就連一些倒黴的寄生魔物也在那雙巨爪下變成了紛飛的血肉,而羅成和那寄生魔物始終都在高速移動,厲馳所要做的就是緊緊跟住對方,幾乎不需要理會來自其他寄生魔物的攻擊。
正因爲是這樣,厲馳才越發感到慚愧,所有的壓力都壓在羅成一個人的肩上,而自己隻能追在後面徒勞的用劍氣劈刺,厲馳恨不得能夠和羅成換個位置,至少這樣心裏會舒服一些。
如果羅成知道厲馳的想法,一定會很感動,但此刻羅成哪裏有時間考慮其他的東西,身心全都處于高度緊張的狀态,眼看那寄生魔物再次揮動巨爪,羅成身形一閃,仿佛一條滑動的遊魚,從幾個寄生魔物之間的空隙掠了過去,轟……巨爪從天而降,那幾個寄生魔物的身影瞬間消失不見,隻有一些紛飛的殘肢碎塊從那巨爪的指縫間迸射而出,甚至有一些還濺到了羅成身上。
羅成深深吸氣,讓自己盡量冷靜下來,看那寄生魔物的體型就知道,拼消耗他們兩人是絕對拼不過對方的,必須要想個辦法了,拖得越久,體力消耗得就越多,希望也就更加渺茫。
一株大樹被那寄生魔物蠻橫的撞斷,折斷下來的樹幹同時被撞飛了出去,猶如一根箭矢,筆直飛射向羅成,羅成察覺到身後的風聲,在高速奔跑中猛然變向,擋在羅成身前的一個寄生魔物正要發起攻擊,卻發現羅成的身影已經消失了,還沒等它弄清楚原因,便被那截粗大的樹幹擊中胸口,樹幹本身并不鋒利,但上面卻攜帶着無與倫比的巨力,那寄生魔物頓時被撞的離地飛起,胸膛處明顯塌陷下去一個深坑,也不知道斷了多少根骨頭,重重跌落在地面,再也不動了。
羅成心下微凜,對方的力量太剛猛,根本無法正面對抗,而自己又缺乏有效的遠程攻擊手段,不過這個時候即使有也派不上用場,因爲羅成無法拉開和對方之間的距離,不知出于什麽原因,那寄生魔物死死鎖定了羅成,似乎除了羅成之外的一切事物都不放在它的心上。
羅成向側方沖出幾步,躲過了幾塊被那寄生魔物踢飛的巨石,下意識的瞥了那寄生魔物一眼,好通過對方的位置來判定自己下一步移動的方位,正看到那寄生魔物撞斷了一株大樹,這沒什麽好意外的,再堅硬的東西在那巨大無比的身軀面前,都脆弱得不堪一擊,羅成已經震驚了太多次,不會再感到驚訝了,但下一刻,樹幹上纏繞的一根粗大藤條受慣性影響高高飛起,趴的一聲抽在那寄生魔物的臉上,繼而高高彈開,不知飛到了哪裏,羅成看得看清楚,那根藤條在飛出去的時候依舊是完好無損,那寄生魔物能夠撞斷幾人合抱粗的大樹,卻沒有毀掉一根柔軟的藤條!
剛者,易折……羅成腦海中突然冒出這樣一段話,已經記不清楚是在哪裏看到過了,以柔克剛?可問題是,那也要先看看對手剛硬到何種程度吧?看着那寄生魔物如同一架巨大的戰車在林中左沖右突,羅成很懷疑究竟有沒有能夠克制這個家夥的東西。
轟……轟……那寄生魔物久追羅成不下,火氣越來越旺,在那巨爪又一次從羅成身前半米多遠的位置掃過時,羅成的臉上又多了一道血痕,身上的審判戰衣早已破碎得不成樣子,羅成終于下定了決心,不管好不好用,總得試上一試,再任由這個大家夥肆虐下去,恐怕自己和厲馳兩人都要死在這裏。
“附近哪裏有水?”羅成高聲問道。
正緊追在那寄生魔物身後,不停釋放劍氣的厲馳聞言一怔,搞不懂羅成爲什麽問這個問題。
“快說啊!”羅成叫道,厲馳這一發怔,手下的動作便慢了半分,沒有了幹擾,那寄生魔物追擊的速度便更快了。
厲馳這才驚醒,雖然不清楚原因,但他也知道在這個時候羅成不可能做無用的事,先是揮出幾道劍氣逼退了沖過來的寄生魔物,厲馳擡頭望了一眼天色,立即推算出自身所在的位置,對逐浪原,厲馳當然要比羅成熟悉得多,立即給出了答案:“東南方有一座小湖,久已幹涸,無水,遍地流沙,距離這裏……大概有十多裏。”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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