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陣中,羅成的劍勢越來越快,越來越兇猛,他決意不惜一切代價,擊殺那個寄生魔物。
準确的說,羅成的情緒嚴重失控了,其實曆史上有很多人都是因爲類似的失控才能成爲英雄,當然,代價是慘重的。
那寄生魔物顯得很狼狽,突然,羅成的劍光破開他的爪影,直刺向它的眉心,在生死攸關之際,那寄生魔物很及時的偏了偏頭,劍光從他額角擦過,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
羅成又一次感受到痛楚,不輕也不重,恰好能讓他從失控中警醒,羅成突然醒悟到什麽,眼神變得異常明亮。
剛剛成爲審判者時,羅成還保持着街頭混混的風格,不管面對什麽樣的對手,都是猛打猛沖,他認爲隻要能做到毫不畏懼,就算一個合格的戰士。
但随着時間的流逝,羅成已慢慢學會在戰鬥中思考了,此刻,他捕抓到了一個靈感,也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第一次給對方造成重創,他損失了一百多點生命,第二次的損失接近二百,假設他真的一舉擊殺對手了,又會損失多少?剩下那點生命力,根本不足以支撐一場慘烈的戰鬥,等他倒下了,斐真依她們還是會死。
羅成再次發出怒吼聲,劍勢更快了,而那寄生魔物顯得愈發慌張,它的命已經丢了大半條,冒着巨大危險,終于在紅月位面成功寄生,它不想和羅成同歸于盡。
那寄生魔物一邊後退一邊呼喝着。試圖讓其他寄生魔物阻止羅成的攻勢,而羅成在徹底冷靜下來之後,優勢更加明顯了,劍劍不離那寄生魔物的咽喉,看樣子一心要把那寄生魔物的腦袋劈飛。
過了十幾息的時間,那寄生魔物處處露出敗象,羅成的審判之劍已先後在它身上留下了五、六道劃痕。幸虧它躲得及時,才算幸免于難。
實際上那寄生魔物做夢都想不到,羅成故意留了手。剛才的持續攻擊隻是一個實驗,現在已經得出一個結果,生命反噬的威力。似乎和他釋放出的力量以及對手受創的程度息息相關,而且,和能量源也有一定關系。
那寄生魔物擁有兩個能量源,一個是主要的,在大腦,另一個是次要的,在心髒,能量團的震蕩,完全受到兩個能量源的影響,而他的攻擊點距離能量源越近。感受到的疼痛的就越激烈,剛才他在那寄生魔物的小腿上輕輕劃了一劍,幾乎沒有反應。
羅成長吸一口氣,審判之劍突然改刺爲拍,格開那寄生魔物的銳爪。手腕再一甩,刺向那寄生魔物的面門,他的劍光由勢若奔雷變得輕靈飄忽,很随意的點了兩下,便把劍收了回去。
那寄生魔物嚎叫一聲,用雙爪緊緊捂住自己的眼睛。鮮血從它的爪縫中滲出。
果然隻是輕微的疼痛,羅成心頭一松,他剛才的力道極有分寸,隻是劃破那層膜而已。
下一刻,羅成的身形突然下沉,劍光掃向那寄生魔物的腳踝,那寄生魔物什麽都看不到,無從退避,血光再次迸射,審判之劍已輕松自如的切斷了那寄生魔物的兩隻前腳掌。
羅成發出悶哼聲,身形踉踉跄跄向後退了幾步,但很快就恢複了正常,而那寄生魔物則凄慘得多,再也站不穩,一頭滾倒在泥土中。
寄生魔物的**通常都比較強悍,不止是在堅韌程度上,對痛苦的忍受能力也遠遠超過了人類,不過即使是這樣,兩隻腳全被砍斷,所帶來的痛苦也讓那寄生魔物發出了凄厲至極的吼聲,痛苦不堪的在地上滾動着,雙目被羅成刺瞎,它根本找不到羅成的位置,隻能徒勞的舞動着雙臂,拼命的劃動着,似乎是想抓住什麽,它也的确抓住了,凡是在他附近的寄生魔物,全都被這個陷入了狂暴狀态的家夥撕得七零八落,而羅成卻在不遠處冷冷的看着這一幕。
雖然羅成很想走過去一劍結束對方的生命,但隻是重創對方便要承受刻骨銘心的疼痛,并且生命點數也損失頗重,真把對方殺死的話,羅成都有些不敢去想會是什麽樣的結果。
确認對方已經失去了大部分戰鬥能力,羅成轉身沖入寄生魔物群中,沒有首領的指揮,寄生魔物的攻勢便不會如先前那樣猛烈,這是在科技位面早就有過先例的,如果自己這邊堅持的時間足夠久,未必就不能擊潰這些寄生魔物。
羅成再次展開殺戮的同時,那長者騎着巨鹿從另一個方向沖入戰團,處在這個位置的邊軍由于沒有大乘強者統領,戰鬥得很是吃力,事實上他們早已有了犧牲的覺悟,之所以還在拼命的戰鬥,隻是想阻止怪物們沖過去攻擊樓車而已。
一個武士奮力挺起長槍,刺中對面寄生魔物的小腹,可剛剛入肉幾寸,武士便覺得自己好像是刺中了一塊鋼闆般,再也無法寸進,想要把長槍收回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對面的寄生魔物揮爪砸斷了槍柄,任憑槍頭留在自己的身體裏,大步沖了過來,武士隻覺得一股腥風迎面撲至,頓時眼前一黑,昏死了過去。
那寄生魔物獰笑着探出利爪,想要在那武士栽倒之前,一把擰斷對方的脖子,就在這時,一道極細微的勁風掠過,寄生魔物的爪子和它的手臂毫無預兆的分離了開來,由于這個過程太快,以至于那寄生魔物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手已經被砍斷了,手臂繼續前伸,直到光秃秃的手腕捅中那武士的身體時才驚覺有些不對,繼而感覺到了鑽心的痛楚,大股鮮血從手腕的斷口處噴湧而出。
那寄生魔物驚恐的嚎叫起來,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随後感覺自己正在飛向天空,地面上的一切都距離它越來越遠,直到意識徹底消失的那一刻,它仍然沒能弄懂爲什麽會變成這樣。
而在這之後,長者才騎着巨鹿在不遠處出現,掃了一眼地上無頭的怪物屍體,眉峰微微一皺,巨鹿再次向前飛奔,數個寄生魔物咆哮着撲上來,但它們的身形剛剛一動,幾道隔空飛至的勁氣便洞穿了它們的頭顱,在腦後透出了一道血箭,幾個寄生魔物晃動了幾下後,便轟然倒地,身體四肢不停的抽搐着,看上去雖然沒死,但估計也活不了多久了,前額的位置卻隻是留下了一個手指大小的孔洞,讓人看了很難相信如此細小的傷口居然可以對怪物造成這麽大的傷害。
果然如此,長者的眉頭皺得更緊,起初的時候他就有些奇怪,以那人的實力,戰局無論如何也不該糟糕到這種地步,不過長者現在已經明白了,這些怪物的身體要比人類堅韌得多,至于實力更是遠遠超出了普通武士,再加上數量衆多,長者自問即便是換了自己,以一人之力恐怕也無法力挽狂瀾。
思慮及此,長者輕輕拍了拍身下巨鹿的頭頂,心道今日說不得要大開殺戒了,胸中也是升起了一股豪情,斬妖除魔固爲己任也,有生之年竟然還有機會和另一位大自在上師共禦強敵,當爲人性一大幸事。
巨鹿仿佛體會到了長者的心情,蓦然仰首發出一聲清鳴,四足發力,沖鋒的速度又快了幾分,它的殺傷力竟隐隐超過那些大乘武者,長達三米餘長的鹿角每一次甩動,都能帶起一片腥風血雨,寄生魔物的陣型雖然密集,卻沒有誰能夠阻止這一人一鹿前進的腳步,就好像是一艘永遠不會颠覆的小舟,堅定的在肆虐的激流中逆流而上。
程懷義師兄弟三人驚喜的對望一眼,他們都聽到了那聲清脆的鳴叫。
“哈哈,恩師他老人家來了!”程懷義縱聲大笑,身形如箭急撲而出:“你們在這裏保護真依,我去接恩師……”最後一句話說完時,程懷義已經出現在百米開外。
“我……”沈飛山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說什麽都來不及了,不由有些氣惱:“一有讨好恩師的機會大師兄就比誰都積極……”
彭不二比較淡定:“放心好了,我估計師尊對那位羅上師的興趣一定更大一些,不會有時間理會大師兄的。”
沈飛山一想确實有這個可能,心說幸好我沒跑過去:“還是二師兄看得透徹,小弟佩服。”
彭不二撇撇嘴,剛要說什麽,突然騰空而起,揮拳擊向一個正從上空掠過、背後生着翅膀的寄生魔物,雖然彭不二的實力不如程懷義,但怎麽說也是晉入了大乘境界,那寄生魔物被彭不二一拳擊中,整張臉都變成了爛透的柿子,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便從空中跌向地面。
彭不二輕巧的落回馬背上:“小三,怎麽老是要我幫你收拾這些漏網之魚,你就不能多用點心?”
“二師兄,你可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沒看我都快累死了麽?”沈飛山苦着一張臉,手指不停的在空中劃動着,事實上在和彭不二說話的時候沈飛山也沒有閑着,陣圖的确可以困住寄生魔物,但那是有時間和數量的限制的,寄生魔物的數量太多了,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把沈飛山剛剛布下的陣圖毀掉,所以沈飛山必須在第一時間把陣圖修補完整,甚至是重新布陣。(未完待續)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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