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散盡,潮水般的寄生魔物群中赫然出現兩大塊空白,邊軍上下頓時士氣大振,歡呼聲此起彼伏。..
徐山和童真真也沒想到會有這麽好效果,要知道這些可是連弓箭都射不死的怪物!兩人連連扣動扳機,一顆顆電漿彈飛射而出,化作刺目的光團。
羅成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落在了斐真依身邊,沉聲道:“下令進攻,現在是最好的機會。”
斐真依立即明白了羅成的意思,按照羅成的說法,法器無法連續不停使用,是需要充能的,尤其是這種電漿模式,用不了多久便會消耗一空,方才斐真依和沈慕山等人最憂心的是士氣,而現在這個問題已經不存在了,邊軍将士不缺乏勇氣,隻要給他們一線希望,他們便可以爆發出無窮的力量。
高昂的号角聲響起,遠遠傳播開去,送入了每一位邊軍将士的耳中,所有在馬背上的騎士幾乎是本能般用雙腿夾緊了馬腹,戰馬收到主人的信号,立即開始跑動起來,直到這時騎士們才意識到自己将要面對的是什麽,有些人遲疑了,哪怕他們面對數倍于己的敵人也從不曾後退過半步,可那些面貌猙獰的怪物,委實讓他們從心底冒出一股寒氣,然後他們就看到了遠處飄揚在空中的那面斐字大旗,正飛快的迎向潮水般的怪物大軍。
營主萬金之軀都不惜親臨險境,自己這些人還有什麽好畏懼的?騎士們爲自己心中的猶豫羞愧不已,大聲呼喝着,揮舞着手中的戰槍,義無反顧的沖了上去,弓箭射不死這些怪物,那隻能說明力量不夠,徐山和童真真已經用行動證明了這些怪物并不是不死之身。
由于事發突然,相當一部分武士來不及去尋找自己的戰馬。武士們自發的找到附近軍職最高的頭目,聚集起來向前奔跑着,準備構築第二道防線。
寄生魔物的嚎叫聲、邊軍将士的怒吼聲、以及**撞擊在一起的沉悶聲混雜交彙在一起,構成了戰場上的主旋律,一個沖在最前面的騎士借助戰馬的巨大沖力,手中長刀閃電般劈下,把迎面沖來的一個寄生魔物劈得在原地轉了半圈。身上還插着幾根箭矢的寄生魔物頓時發出了一聲慘叫,中了箭還可以奔跑。是因爲對血肉的渴望壓抑住了傷口處的痛楚,而這一刀卻在那寄生魔物的胸膛上面切開了一道巨大的裂口,甚至可以看到裏面蠕動的髒器,這也就是寄生魔物的身體過于堅韌,換了普通人早就被砍成兩段了。
第二個騎士沖到了那寄生魔物身前,還沒等那寄生魔物從巨大的痛楚中清醒過來,刀光又至。這一刀砍中了寄生魔物的脖頸,然後是第三刀、第四刀,這個寄生魔物很明顯是力量型的,按理說在普通武士的攻擊下不應該這麽快就死,可再堅固的骨甲也承受不住這麽多次重擊,很快就變成了一堆破碎的肉塊。
能殺死第一個,那麽也就能殺死第二個,真的面對面搏殺在一起,将士們才發現這些怪物其實沒有那麽可怕,有些怪物的動作看上去甚至還有些笨拙。似乎沒有完全适應這具身體。
當然,這隻是相對來說的,怪物的動作再笨拙,再慢,卻擁有着極其恐怖的力量,那些連小乘境界都不是的普通武士,往往需要付出五六個人的代價,才能徹底擊殺一個寄生魔物。
“殺!”斐真依手中的煌龍槍狠狠砸下。直接把一個寄生魔物的頭拍回到了胸腔裏,另一個寄生魔物撲了過來,死死抱住了斐真依的煌龍槍。又一個寄生魔物趁着這個機會靠近,卻被斐真依身下的胭脂獸頭頂腳踢的踹飛了出去。
斐真依也不抽回煌龍槍。槍鋒猛的上挑,把那寄生魔物舉到了半空中,槍身上篆刻的符文突然亮起刺目的光華,挂在煌龍槍上的寄生魔物慘嚎一聲,身上冒出了一道道焦糊的黑煙,不由自主的松開了手,可還沒等它落回地面,煌龍槍的槍鋒便自他咽喉間掠過,即使對于寄生魔物來說,煌龍槍的體積也有些大得吓人,與其說是切斷了那寄生魔物的喉嚨,還不如說是硬生生把那寄生魔物的頭顱砸飛了。
從高空俯覽,寄生魔物和邊軍将士之間已經沒有了明顯的界限,雙方纏鬥在一起,不時有邊軍拼死深入寄生魔物群中,不過很快便被淹沒了,值得欣慰的是,寄生魔物也沒能擴大戰果,邊軍将士用自己血肉之軀牢牢抵住了寄生魔物的攻勢。
但雙方的傷亡卻有些不成比例,每一秒鍾都有成片的士卒被寄生魔物撕成碎片,斐真依雙眼發紅,此刻她無比後悔自己當初的心軟,結果釀成了今日的大禍。
羅成沖在斐真依的左側,心中暗自提高了警惕,到現在爲止精神系寄生魔物還沒有露面,這似乎有些不正常,寄生魔物的忍耐力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優秀了?如果是進化後的寄生魔物自然另當别論,可眼前這些明明是剛剛蘇醒過來的,甚至還沒有完全掌握自己的新身體。
在寄生魔物大軍的最後方,一個頭頂生着三根金色尖角的寄生魔物仰首望向天空,雙眼微合,仿佛在虔誠的禱告,每隔一段時間,便會有一道無形的精神波動自它身上散發出來,向四周蕩去,精神波動覆蓋的範圍極大,一直沒入原野的盡頭。
援軍的大寨裏也是一片混亂,由于之前毫不知情,導緻蘇醒過來的寄生魔物極爲分散,短時間内根本無法組織起有效的抵抗,大寨裏烽煙四起,到處都是哀嚎痛呼聲,冉雄安等将領救得了這邊,卻救不了那邊,并且就連他們見到這些寄生魔物時都被吓了一跳,更何況是普通武士,一個個都恨不得多生幾條腿。
冉雄安面沉似水,手中劍光連連綻放,但殺的寄生魔物越多,冉雄安的心便越是沉重,這些怪物的體質遠超常人,甚至有的時候他一劍劈出,僅能劃破怪物身上厚重的骨甲,連他都是如此,普通武士怎麽可能是這些怪物的對手?
無形的精神波動掠過援軍大營,原本在各自爲戰的寄生魔物們齊齊轉頭,望向精神波動傳來的方向,下一刻,寄生魔物們爆發出〖興〗奮的咆哮聲,潮水般湧了過來。
受傷的将士大多安置在大寨後方,也是寄生魔物最集中的地方,這樣一來它們必須要沖過冉雄安等人的封鎖,才能夠抵達目的地。
其實冉雄安如果這時指揮軍隊讓開一條通道的話,援軍的損失便會降到最低,但冉雄安哪裏知道這些怪物們準備做什麽,還以爲是對己方發起了沖擊,立刻下令嚴防死守,所有人都不許後退一步,違令者,殺無赫!
有幾個士卒早已被寄生魔物吓破了膽,哪裏還肯留在這裏,轉身便跑,但還沒等他們跑出多遠,執法隊的人便追了上去,揮起雪亮的長刀,砍飛了這幾個逃兵的頭顱。
想逃跑的人當然不止這麽幾個,不過見了這血腥的一幕後,隻能絕望的打消了這個念頭,左右都是死,莫不如拼一次,總比死在自己人手裏好。
在精神波動的驅使下,寄生魔物們變得狂躁無比,援軍的戰力本就不如斐真依的邊軍,士氣又有些萎靡,如果不是冉雄安等高級将領死死的頂在前面,恐怕早就被沖垮了。
然而不幸的是,由于援軍的人數遠遠超過了邊軍,導緻被寄生的人數也相應的增加了許多,邊軍中有接近一萬人被寄生,援軍中的寄生魔物數量卻是已經達到了兩萬,這隻是冉雄安目測得出的結果,實際上的數量很可能還不止。
冉雄安号稱帝國天劍,戰力自然不可小視,幾乎每一劍揮出,都會帶起一抹刺目的血光,除了偶爾有些皮糙肉厚的寄生魔物需要再補上一劍之外,基本上全都是一擊斃命,但有些時候一個人的實力并不足以挽救所有人的命運。
援軍的陣型越來越薄,倒在地上的屍體越來越多,冉雄安心中充斥着濃烈的不甘,十幾萬援軍沒有倒在斐真依的邊軍面前,卻莫名其妙的死在這些怪物的手中,這究竟是天災還是**?
随着一道道精神波動劃過荒原上空,寄生魔物們的攻勢越發猛烈起來,終于,在寄生魔物組成的潮水中蓦然響起了一陣尖銳的嘯聲,如同一根根尖針般刺入援軍将士的耳膜,很快那些實力低微的武士便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鮮血從他們的耳中汩汩流出,更可怕的是,他們的大腦也在這鋪天蓋地的精神沖擊中變得一片空白,如同泥雕木塑般呆呆的站在原地,任憑寄生魔物的利爪刺入他們的胸膛。
就連冉雄安都出現了短暫的恍惚,雖然緊接着冉雄安便爆發出更加猛烈的攻勢,手中利劍幻化成千萬道劍影,把十幾個正向自己沖來的寄生魔物切割成了碎塊,但敗局已成,援軍組成的防線被硬生生的沖出了一道缺口,冉雄安面如死灰,口中發出近乎于野獸般的咆哮,瘋狂的揮動着長劍,攻向視線所及處的每一個敵人。
沒有人注意到,在寄生魔物湧過的地方,留下了數百具奇形怪狀的屍體,如此大規模的精神沖擊當然要付出代價,寄生魔物付出的代價是數百條族人的生命,而聯軍這邊,損失卻是數以千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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