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七章沖城


滄瀾城的城頭,溫季同披挂着铠甲,身形如同标槍般挺得筆直,凝視着遠處逐漸逼近的軍陣,嘴邊露出一抹冷笑:“都說斐真依天資絕頂,我看也不過如此,看這樣子,竟是想以疲憊之師強攻我滄瀾城?”

四周的将領沉默不語,他們可沒有溫季同這麽樂觀,滄瀾城内的守軍滿打滿算也不過是兩萬之數,這還是臨時征集了一批士卒的結果,雖說他們是守城的一方,占據着地利的優勢,不過想要抵擋住數萬邊軍的攻打,無疑是癡人說夢,哪怕對方是疲憊之師,結果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沉默,有時候也意味着抗議,隻不過無聲而已。溫季同當然清楚屬下将領的心思,他自己也明白,如果援軍不能及時趕到,隻憑着手中的人馬,不可能阻擋得住斐真依的腳步,但溫季同早已有了犧牲的覺悟,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斐真依占據滄瀾城,這是帝國邊境的最後一道關卡,過了滄瀾城,便是帝國腹地,多爲平原,地勢平坦,到了那個時候再想要殲滅斐真依率領的邊軍,将要付出更加慘烈的代價。

“諸位,此戰過後,你我便是帝國的功臣,必将青史留名!”溫季同環視身邊衆将:“從帝都趕來的大軍不日便将抵達,到了那個時候,區區斐氏叛逆,還不是舉手間便灰飛煙滅,何足爲懼?”

“大人放心,屬下必将死戰到底,誓不讓叛軍踏入滄瀾半步!”有溫季同的親信率先站出來表态。其他衆将也隻能無奈跟随,雖然心裏早已把溫季同罵了個半死,但他們卻也知道,臨陣脫逃的罪名僅次于叛國,死在戰場上,總好過死在牢獄裏,至少不會牽累家人。他們根本沒有第二條路可以選擇。

斐真依率領的邊軍在距離城頭數百米遠的距離停了下來,這裏恰好是弓箭的射程之外,斐真依轉頭看向羅成:“大哥。小心些。”

“這話你應該對那溫季同說。”羅成笑了笑,眯眼看着滄瀾城的城頭。

“其實不用大哥的,我去一箭射死他!”童真真笑嘻嘻的說道。

“十八妹。别胡鬧!”狄小憐正色道:“滄瀾城的護城陣圖有分光陣與流矢陣兩種,雖然主持陣圖的胡含水隻在小乘境界,而且已經年邁,但他在滄瀾城居住了四十餘年,經過這麽多年的篆刻,分光陣與流矢陣的威力不知道被增強了多少倍。你看到溫季同在那邊,實際上他肯定在另一個位置上,你的箭根本傷不到他,除非把分光陣毀掉!還有,看到那些箭樓沒有?裏面的精銳箭手都帶着胡含水親手篆刻的符文箭。别說是你這小丫頭,就算大姐上去,一不小心也會受重創!”

羅成明白,狄小憐這是在提醒自己,斐真依按兵不動。隻由他羅成出手,如果能在衆目睽睽之下擊殺溫季同,邊軍必然士氣大振,士兵們傳言斐真依身邊有一位大自在上師,但他們沒見過,也不知道大自在上師到底有多強。現在就是驗證的時候,如果羅成失了手,敗退下來,軍心便有可能遭受重創,甚至認爲羅成隻是一個騙子,而斐真依爲士兵們描述的光複帝國的前景,也不會有多少人相信了。

羅成跳下馬,緩步向前走去,之前他替斐真依解決過不少麻煩,有浮出水面的,也有潛藏的危機,而現在,羅成将用行動向整個位面公開宣告,他是斐真依的保護人,想毀掉斐真依,首先要打敗他羅成。

滄瀾城的城頭上,溫季同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向自己這邊行來的孤單身影,完全搞不懂斐真依究竟想要做什麽,難道随便派出個人來,就想兵不血刃的勸降自己?

好奇心有些時候真的會害死貓,如果羅成率領的是一支小隊,或許這時溫季同已經下令放箭了,如果人數再多上一些,溫季同便會離開城頭,他是主将,負責運籌帷幄即可,完全沒必要身先士卒。

可問題的關鍵在于,羅成隻有一個人,不論是出于心底的好奇還是爲了自己的臉面着想,溫季同都要做出一些表率,以展現出自己的大将之風。

羅成走的速度并不快,但幾百米的距離,很快便走完了,羅成站在城牆下面,擡頭望去,以他的目力可以很清晰的看到城頭上的一張張神色各異的面孔。

羅成的目光落在了沈慕山身上,從铠甲上看,這裏應該是這人的身份最高,下颌處經過精心修剪的三縷長須也很符合斐真依的描述。

“這位可是溫季同溫大人?”如果跳出這個場景,隻看羅成的表情和語氣的話,甚至會讓人以爲遇到了多年不見的老友。

“大膽!溫大人的名諱豈是你個賤民可以宣之于口的?!”有溫季同的親信跳出來,厲聲呵斥羅成。

溫季同卻是很有風度的淡然一笑,擡手阻止了手下親信,居高臨下的俯視着羅成:“我便是溫季同,斐逆派你來,莫不是見我帝**威太盛,想要不戰而降?”

四周的親信适時爆發出譏諷的笑聲,這很正常,用些小小的手段,便可以提升自己這邊的士氣,沒有哪個主将會拒絕這種機會,尤其是對眼下的溫季同來說。

羅成左右掃視着,分光陣不但可以扭曲光的影像,還能改變聲源,溫季同的回應似乎從四面八方傳來,以他的感應力,也無法捕抓到溫季同的具體位置。

無需管那麽多了,殺上去再說!羅成抽出了審判之劍,下一刻,他的身形便如同大鳥般騰空升起,整個人在空中沿着一道弧形的軌迹飛撲向城頭。

在羅成拔劍的時候,城頭上的人便覺察到有些不對,溫季同剛想下令擊殺羅成,然而話還沒有出口,羅成已化作一團劍光,接近了城頭。

“大膽!”

“殺了他!”城頭上立時響起亂紛紛的怒喝聲,一衆将領中雖然有些人仍舊對溫季同心存不滿,但羅成的舉措等同于是扇了他們所有人一記耳光,如果讓這個家夥在衆目睽睽之下傷了溫季同,他們哪裏還有什麽臉面見人。

羅成這邊剛一動作,城頭上嚴陣以待的士卒們便做出了反應,手中長槍筆直刺出,在他們看來,羅成身在空中,根本不可能改變方向,絕躲不開自己這方的攻擊。

而在羅成的視線中,光線突然發生了一陣扭曲,而那些士卒們的位置乃至攻擊動作都變得很詭奇,有的大半個身體都埋在城牆裏,有的卻漂浮在半空中,有的明明是背對着他,卻能揮槍向他挺刺。

羅成剛要出劍,光線再次發生扭曲,士卒們的位置再次發生大位移,攻擊的角度也全變了。

羅成露出笑意,這就是分光陣?可惜,對他是沒用的。

下一刻,羅成的眼神變得茫然,無盡之傷全力釋放,所有擋在羅成面前的人,無論是普通士卒還是位高權重的将領,也無論他們的位置被怎麽樣扭曲,全都在怒放的劍光中被切割成支離破碎的肉塊。

進入無盡之傷狀态,整個世界都在羅成的感應中變成另外一種樣子,他能看到的全是各種各樣的能量波動,根本不受幻相的影響。

當然,羅成也辦法準确認出溫季同了,但能量的波動是有差異的,有大有小、有強有弱,很快羅成便注意前方不遠處,有幾十個波動比較強的能量圖聚集在一起。

溫季同驚恐萬分的看着羅成如同惡魔般沖來,劍光卷起了一片片腥風血雨,他心底一片冰涼,羅成展現出的實力遠遠超出了他所能理解的範疇,哪怕是十數個大乘境界的強者一起沖鋒,也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突破重重封鎖。

轉瞬間,羅成手中的審判之劍已出現在溫季同身前,溫季同拼命後退着,事實上從羅成沖上城頭的那一刻起,溫季同便萌生了退意,但他的速度根本無法和羅成相提并論,眼看着劍鋒距離自己越來越近,溫季同甚至已經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劍鋒上散發出的那抹刺骨寒意。

就在羅成手中的審判之劍即将洞穿溫季同的咽喉時,突然有一根手指突兀出現,準确無比的點中了劍脊,導緻劍鋒的落點出現了偏差,擦着溫季同的臉側刺了過去,死裏逃生的溫季同大喜過望,這才想起自己身邊還有一個大乘境界的高手,隻要能夠拖住羅成片刻,等到城頭上其他士卒趕過來支援,羅成的實力便是再強也插翅難逃。

然而下一刻溫季同臉上的表情便凝固住了,仿佛是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

溫子平也覺得很難以置信,身爲大乘境界的強者,尋常刀劍已經很難傷到他了,原以爲自己一指擊出,可以輕易敲斷對方手中那柄薄薄的短劍,可溫子平怎麽也想不到,自己凝聚許久的一擊,結果卻隻是讓對方的劍鋒稍微偏離了一些,自己的手指反而還被震斷了。

這怎麽可能?溫子平腦海中隻來得及掠過這一個念頭,羅成手中的劍鋒一轉,把溫子平那隻正在縮回去的手齊腕斬斷,劍光再閃,溫子平的整條胳膊和身體分離開來,溫子平甚至都沒感覺到痛楚,然後溫子平便覺得自己突然飛了起來,并且越飛越高。(未完待續)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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