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營營寨南側,七、八個穿戴着铠甲的女武士正在談笑着。
“喂,剛才過來那個男人,就是營主說的大自在上師?”一個身材高挑的女武士滿臉好奇的問道:“我看他也不像呀……嘻嘻,還沒我弟弟高呢。”
“你弟弟那叫傻大個好不好?人家可厲害着呢,知道不知道?當初營主被帝都的叛賊抓走,就是他把營主救回來的。”另一個女武士笑道:“聽說,就連帝國天劍冉雄安,都被他吓得一動不敢動,眼睜睜看着他把營主帶走。”
“你說誰是傻大個?!”那身材高挑的女武士有些惱了,如果她弟弟是傻大個,那麽她也差不多。
“别吵别吵。”一個長着娃娃臉的女武士說道:“你們說,他到我們營帳做什麽?我看到他來回走了兩次呢。”
“不會是看上誰了吧?”一個女武士笑嘻嘻的猜道。
“别臭美了。”那身材高挑的女武士撇了撇嘴。
就在這時,文秀從前面走了過來,掃了那幾個女武士一眼,女武士立即停止談笑,都站了起來:“将軍!”
“你們幾個,跟我去把庫房打掃一下。”文秀道。
“是,将軍。”
片刻,文秀帶着那幾個女武士走進庫房中,在二号庫房堆放的大都是軍需品,有儲備的箭矢,有一排排的刺槍,還列着不少戰甲,在庫房當中,擺放着一個鐵籠,鐵籠下七零八落堆放着工具,好像制作鐵籠的匠工走得時候忘記了收拾。
“你,你去把刺槍和铠甲上的灰塵擦幹淨,你們兩個,清點一下這些箭矢的數量。你,把這邊的工具都收拾起來。”文秀分派着任務。
幾個女武士立即開始忙了什麽,那長着娃娃臉的女武士剛剛走到鐵籠前,文秀突然飛起一腳,正踢中她的後腰,那長着娃娃臉的女武士踉跄着跌進籠中,随後文秀關上鐵門。落下鐵閘。
“大哥,完事了。”文秀拍了拍手。笑呵呵的叫道。
其他女武士吓得目瞪口呆,不知道她們的将軍在搞什麽名堂。
庫房的後門開了,羅成、斐真依、還有隐門的門主周承嗣先後走了進來。
“幹什麽?!”那長着娃娃臉的女武士驚叫道:“我犯了什麽錯?爲什麽要把我關起來?!”
“你來到這個世界,本身就是個錯誤。”羅成淡淡說道。
“大哥,真的是她?”斐真依問道。
“怎麽?不相信我的眼光?”羅成笑道。
“我就是想确認一下。”斐真依道,雖然她說不出那個女武士的名字,但她心裏有印象。那是一個作戰非常勇敢的女孩子,自天機營成立那天開始,就在營中效力了,絕對算得上老資格,所以她感到很惋惜。
“肯定是她,我能感應到她隐藏着的邪惡與冰冷。”羅成道,随後轉過身招了招手,有人搬過來幾張椅子,羅成等人都坐了下去,就坐在鐵籠前。
“其實很早以前我就想好好研究研究它們了。但那個時候保命都成問題,實在是沒有閑情與精力,現在,總算可以滿足我的好奇心了。”羅成道:“過一會,你們會親眼看到它蛻變的整個過程。”
“營主,爲何如此待我?!”那長着娃娃臉的女武士看起來又驚又怕,哭叫道:“您就不怕寒了将士們的心?!”
斐真依冷着臉,一語不發。雖然那女武士的表情哀憐無比,令人同情,但在相信對方與相信羅成之間做選擇。斐真依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後者。
“聽到了?”羅成道:“這證明它的寄生過程非常順利,而且它很聰明。已經吸納這個身體原有的記憶,并且真正把記憶變成屬于自己的東西,它清楚我們遇到某種情況時,會怎麽想、怎麽做,也清楚我們會有什麽樣的顧慮,總之,它非常了解我們。通常情況下,這樣的家夥在妖魔中會成爲指揮者,而且成長的速度也非常快,可以這樣講,幹掉一個這樣的家夥,等于幹掉成千上萬個妖魔。”
“上師,我看不出她有什麽古怪。”周承嗣道。他不是在質疑羅成,而是在請教,應該用什麽樣的方法去觀察。
“等你看出來的時候,已經晚了。”羅成一笑:“而且,它擁有着難以想象的堅韌意志,極能忍耐,真依,在這方面,你比不上它的,也沒有幾個人能比得上它。”
“大哥,你說我不如它?!”聽到這話,斐真依是真的不服氣了。
“這樣想象一下,你被關在一個地方,餓着肚子,周圍擺滿了香噴噴的食物,不過,如果你碰了那些食物就代表着暴露與危險,所以你不能吃。”羅成道:“你能堅持幾天?一天兩天應該沒問題,可你能堅持一個月、兩個月?”
斐真依說不出話來,羅成站起身,笑呵呵的繞着鐵籠轉了一圈,補充道:“但,它做到了。”
“營主,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我是冤枉的,我冤枉啊……”那長着娃娃臉的女武士哭叫着。
“看,不是裝得很象?不過,它有一個大破綻,所有這些都是我主使的,它應該譴責我、或者向我哭訴才對,可是,從始至終,它都沒有看過我一眼。”羅成突然沉默了,片刻,伸出指尖在鐵籠上輕輕彈了一下,微笑道:“它在回避我,因爲它認得我。”
“營主……爲什麽……”那長着娃娃臉的女武士哭訴着,她還是沒有看羅成,當然,羅成剛說完,它就有所改變,那樣太着痕迹了。
“看這裏!”羅成陡然發出一聲怒喝。
羅成的聲音蘊含着精神沖擊的威力,庫房中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那長着娃娃臉的女武士也不例外,她扭頭看向羅成,似乎是因爲受到突然挑釁的緣故,暫時失去控制,她的眼底有兩抹針尖大小的銳芒一閃而逝。
“營主,不能這樣對我啊……”隻是刹那,女武士的視線已經離開羅成,再一次落在斐真依身上,她滿臉都是悲戚與委屈。
“真是夠固執的……都這樣了還想蒙混過去?”羅成長籲了一口氣:“真依,周門主,我今天特意讓你們來,是爲了讓大家都知道,不要以爲域外妖魔僅僅是一些看起來很恐怖的怪物,人的性格各異,它們也一樣,有的象狼一般殘忍,有的象蛇一般陰毒,有的毫無理性,有的……足夠強大,甚至有資格得到我們的尊重,記住我的話,不論何時何地,你們永遠不能輕視那些域外妖魔,我可以斷言,在不久的将來,它們會成爲你們生平中最可怕的敵人!”
說到最後,羅成沉默片刻,審判之劍出現在他手中,接着,他用劍尖慢慢劃開自己的左手食指。
“大哥,你在做什麽?”斐真依驚呼道。
“我在考驗它。”羅成笑了笑,随後把滲出血珠的指尖伸到鐵籠子中:“對你們來說,我的鮮血應該是低維位面最鮮美的食物了,告訴我,你能承受得住這種誘惑麽?”
那長着娃娃臉的女武士突然不說話了,握着鐵欄杆的雙手好像變得非常用力,雙眼在翻白,片刻,她突然抽動了一下鼻子,随後又接連抽動幾次,身體開始微微發抖,雙瞳泛起了紅光,就像一頭被美味驚醒的野獸。
下一刻,那女武士發出一聲嚎叫,張開嘴便向羅成的手腕撲來,但羅成已經把手抽了回去。
吼……吼吼……那女武士已徹底變了,一邊拼命掙紮一邊接連發出咆哮,一排排密集而有短小的骨刺以肉眼可以察覺的速度,從她的額角、後背生長出來。
周承嗣親眼看到寄生魔物異變的過程,顯得很吃驚:“這……就是域外妖魔?!”
庫房内其他女武士們都被吓得目瞪口呆,那是什麽?她們的隊長怎麽變成了怪物?!
那寄生魔物把鐵籠掙得咯吱作響,不過,鐵籠是專門準備的,用上好的精鐵所制,而羅成還在一邊默默的觀察着,一旦那寄生魔物的實力超出他的預料,毀掉鐵籠,他立即就會出手。
吼吼……那寄生魔物不停扭動着身體,從口中還探出一根一尺多長的舌頭,試圖卷到羅成的手腕,可惜差了那麽一點點。
“這種域外妖魔的要害處和我們一樣。”羅成道:“打破它們的腦袋,或者刺穿它們的心髒,都可以緻命,切斷它們的手腳,也可以讓它們喪失部分戰鬥力,但是,有些特殊的妖魔擁有很強的自我恢複能力,所以在武器方面,應該淘汰現在的刺槍,用砍刀,隻有徹底砍下它們的腦袋才安全。”
“這家夥寄生的時間不會超過兩個月,否則鐵籠是關不住它的。”羅成續道:“它擁有雙屬性,敏捷與精神,敏捷高代表它的速度會非常快,精神高代表它可以釋放一種你們看不到的攻擊,嗯……就像徐山的陣圖一樣,在你們不知不覺間,已經喪失戰鬥力了。”
“大哥,殺了它吧!”斐真依道。
“不急。”羅成搖了搖頭:“我一直想知道它們到底有多高傲,會不會因爲什麽而屈服,反正我現在也無事做。“(未完待續)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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