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小憐和飛煙等人是抱着決一死戰的準備沖進密林的,在她們看來,溫顔那邊有五位步入大乘境界的高手,其中更是有帝國天劍這種站在了武道巅峰的人物,羅成根本不可能是對方的對手,她們隻希望羅成支撐的時間能久一些,至少要支撐到她們趕來支援。
然而出現在她們眼前的一幕完全超出了她們的想象,林間的空地上隻有羅成和斐真依四個人,連溫顔那些人的影子都看不到,以至于狄小憐和飛煙等人全都怔住了,早已準備好的殺招也全沒了用武之地。
徐山是最先反應過來的,撚須微笑:“上師出手,果然不同凡響。”
狄小憐等人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紛紛跳下戰馬跑到斐真依身邊,發現斐真依隻是被禁锢住了,童真真也隻是昏迷了過去,兩人并沒有受傷的時候,總算是把提着的心放了下來,當然,在這個過程中,她們忍不住頻頻望向靠坐在一邊的羅成,目光中充滿了震驚和感激,羅成究竟是怎麽做到的?想要在五位大乘期高手的環伺下把斐真依幾人毫發無損的救出,簡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可羅成卻偏偏做到了!
事實擺在眼前,再聯想到徐山對羅成的稱謂,之前她們一直以爲那不過是一種尊稱,或許是羅成的身份有着特殊之處,可現在看來,應該沒有那麽簡單,能被徐山這位鷹之皇朝的前國師畢恭畢敬的稱呼爲上師,〖答〗案似乎已經呼之欲出了。雖然她們有些不敢相信,但卻想不出更好的解釋,不是踏入大自在境界的絕世強者,又怎麽可能如此輕易的救出斐真依?
狄小憐走到羅成身前,盈盈拜了下去:“大恩無以爲報,今後但凡羅先生差遣,狄小憐無有不從。”
琅山十八騎的其他姐妹也紛紛走過來。向羅成表達了感激之情,而最應該感謝羅成的斐真依卻是神色複雜的坐在一邊,她身上的縛龍鎖已經被飛煙破解了。恢複了〖自〗由,可她又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羅成,隻能借助查看斐皓天的傷勢來爲自己遮掩一下不敢面對羅成的事實。
狄小憐能夠主持八妙閣。自然是八面玲珑的人物,她們先斐真依過來拜謝羅成,一方面是的确心存感激,而另一方面,也是在爲斐真依做鋪墊,畢竟斐真依作爲帝國最高公民之一,身份敏感,有些話隻能由她們來說,按理說之後便應該是斐真依出面,可看到斐真依遲遲沒有動作。狄小憐心中便不由一動,這太不合情理了,斐真依的性格向來是恩怨分明,沒道理把救命恩人扔在一邊不予理會。
再看到斐真依臉上略有些不自然的神色,狄小憐覺得一定發生了什麽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羅成不在意斐真依有沒有過來感謝自己。神色舉止間都顯得很淡然,沒有絲毫挾恩自重的意思,落在狄小憐等人眼中,越發覺得羅成具有高人風範。
“上師,接下來我們應該如何做?”徐山開口問道。
狄小憐幾人對視了一眼,都覺得事實的真相距離自己的猜測更近了一步。徐山在鷹之皇朝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哪怕是鷹之皇朝的國主,在徐山面前也要保持幾分恭敬,可眼前的景象卻颠倒了過來。
“先去天原和天機營的人彙合。”曆史上斐真依手下的天機營損失了大半人手,在四面楚歌的形勢下依舊可以東山再起,眼下天機營的實力完好保存了下來,想必崛起的時間還可以再快上一些,最理想的情況是在入侵爆發前便整合這個位面的力量,不過羅成也知道那不太可能,即使在徐山的幫助下獲取了鷹之皇朝的信任,第一帝國這邊卻是不好解決,解決了第一帝國,還有其他帝國,來不及的。
“我們在來的時候,已經發現了邊境處兵馬調動的迹象。”狄小憐面現憂色:“如今想要通過邊境,怕沒有那麽容易。”
談及關鍵問題,斐真依便是再尴尬,也無法不參與了,再加上斐皓天的傷勢并不是很重,之所以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大部分是由于旅途颠簸所緻,隻要修養一段時間便會複原,她繼續在斐皓天身邊磨蹭,未免有些欲蓋彌彰的嫌疑。
“總歸要試一試才知道,如果實在不行,還可以走迷失森林,翻越天岸山。”斐真依臉色肅然說道:“不過迷失森林向來有十入九不歸的傳言,内中情形錯綜複雜,地勢陡峭,并且耗時頗長,走這條路無疑是下下之策。”其實斐真依心裏有自己的考慮,以她們的實力,想要通過迷失森林雖然很困難,但并非不可能做到,可斐皓天的身體狀況實在是不适應那種惡劣的環境。
“大姐在琅山經營多年,深得人心,我覺得邊軍未必會爲難我們罷?”琅山十八騎中排行第九的風含翠疑惑的說道。
斐真依搖搖頭:“那是因爲你對溫顔這個人不了解,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一旦發動,便不會給你留任何機會,如果她動作夠快的話,我猜現在的邊軍統領已經被換成了她那邊的人。”
“那還等什麽?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走。”狄小憐的消息要比其他人靈通得多,邊軍換将這件事,她已經有所耳聞,隻是沒太在意,但現在想來,卻是溫顔那女人提早便做出的布置,不過從帝都那邊派來的人接手邊軍總是需要時間的,如果能夠在那之前趕到,或許還有機會通過邊境。
狄小憐等人來的時候都是一人雙騎,分出兩匹戰馬給斐真依和斐皓天,童真真也從昏迷狀态中清醒了過來,雖然昏迷的時間久了腦子難免有些昏沉沉的難受,但騎馬還是沒有問題的。
斐皓天這邊出了點問題,腹部的創口很深,溫顔那惡毒的女人又隻是給簡單包紮了一下,一路奔波到這裏,雖然一直坐在馬車裏面,但也是飽受颠簸之苦,繃帶上面已經隐隐滲出了血迹,斐真依很是擔心,如果再騎馬趕回邊境,傷勢會不會進一步惡化。
在斐真依的幫助下,斐皓天艱難的跨上了戰馬,試着驅動戰馬跑動幾步,眉頭便忍不住一跳,訓練再優良的戰馬奔跑起來身體也會起伏不定,這是無法避免的事情,連帶着傷口處便傳來撕裂般的痛楚。
“哥,我還是去找一輛馬車吧?”斐真依心疼的看着斐皓天,自己這個哥哥從小錦衣玉食,何時吃過這樣的苦頭,又不像她們這些人身懷武技,無論身體強度還是意志的堅韌都是無法相比的,不能用她們的标準來要求斐皓天,那不公平。
斐皓天仍舊在驅動戰馬輕輕跑動,努力讓自己适應這種颠簸,聞言輕輕吸了口氣,用力搖頭:“不需要。”
“哥,别勉強自己。”斐真依還是有些不放心。
“這算什麽,你哥不是吃不得苦的人。”斐皓天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見斐真依還是一臉懷疑的神色,便歎了口氣:“小妹,難道你也覺得我是個廢人?”
斐真依咬了咬嘴唇,不再開口,轉身跳上戰馬,雙腿用力一挾馬腹:“出發!”
斐真依了解自己這個哥哥心中的苦楚,被心愛的人背叛,有家卻不能回,還要擔心遠在帝都的父親,種種壓力加在一起,如果是意志稍微脆弱些的人,恐怕早已被壓垮了,尤其是眼下正是争分奪秒的時刻,如果再因爲斐皓天的原因耽誤行程,以斐皓天的驕傲,是絕不會允許這種情況發生的。
甚至現在斐真依都不能對斐皓天表露出過分的擔憂,隻有把斐皓天當做正常人對待,才是關心斐皓天的最好方式。
一路上雖然斐真依刻意放緩了一些速度,但總得來說不算慢,至少要比拉上一輛馬車的行進的速度快多了,斐皓天騎着戰馬緊随其後,始終一聲不吭,但如果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斐皓天抓着缰繩的手背上面已經凸起了一根根青筋,也不知道用上了多大的力氣。
琅山十八騎的其他人看向斐皓天的目光中便多了幾分敬重,以往她們尊重斐皓天,隻因爲他是斐真依的兄長,而現在,斐皓天用自己的方式證明了,他并不是一個無用的人,至少沒有成爲隊伍的負擔。
徐山看着前方斐皓天瘦弱的背影,感慨的說道:“斐氏一族能夠把持第一帝國多年,看來不是沒有原因的,隻可惜此子不通武技術法,否則前途遠不止于此。”
“聽說斐達清才是第一帝國的最強武士?”羅成問道。
“是啊。”徐山點了點頭:“可惜,他老了,就像一隻瘦骨嶙峋的老獅子,再吓唬不住那些蜂擁而至的豺狗了。”
“希望他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羅成輕聲道,從現在的局勢看,斐達清已必死無疑,溫顔敢來對付斐真依,首先要有徹底解決斐達清的把握,否則她絕不會如此輕率行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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