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山聽到這個消息,震驚到了極點,神威弩是鷹之皇朝集近百名術士之力研制出來的,還是在機緣巧合之下才知道墨壘石這種不起眼的石頭竟然對念力有着一定程度的增幅作用,畢竟墨壘石礦遍地都是,用來打造農具都嫌粗糙,這些高高在上的術士們平時哪裏會想到這種石頭還有着特殊的功用,也就是說,同樣的陣圖,篆刻在墨壘石上就是比篆刻在其他金屬上面的效果要好,并且墨壘石沒有鋼鐵堅硬,從篆刻方面來說也更容易一些,這才成就了神威弩的威名。
可羅成才來到這裏多久?短短幾天時間,便制作出了威力遠勝神威弩的天機弩,徐山想不出羅成是如何做到的。
不過想想羅成的身份,徐山也便釋然了,他做不到,不代表一位大自在上師也做不到,那是他完全觸摸不到的境界,有着一些通天的手段不足爲奇。
震驚過後,便是欣喜,時值大難将至,有了這種天機弩,對付那些寄生魔物無疑會更容易一些,徐山一念及此,沖着羅成深深一揖:“上師恩澤衆生,老朽在此代天下人先行謝過。”
羅成有些感歎,一台天機弩你們就激動成這樣,那要是自己把射電槍拿出來,會是個什麽反應?看來科技位面在反抗寄生魔物的戰争中始終處于主導地位不是沒有原因的。
“有沒有興趣和我去見斐真依?”羅成看着徐山。
徐山聞言一怔。随即便醒覺羅成話中的潛意。臉色肅然:“上師有命,豈敢不從。”
徐山當然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有天機弩的鋪墊,斐真依即使再仇恨自己,也不會一見面就下殺手,單就天機弩的價值而言,已經比徐山的性命要金貴多了。
斐真依遍尋羅成不到,正在那裏皺眉,對方送了這樣一件大禮,自己卻連對方究竟爲何而來都不清楚。說出去簡直就是一個笑話,不勞而獲從來都不是斐真依的作風,何況羅成擺明了是鷹之皇朝的人,斐真依更是不願欠下這份人情。
一個女武士沖進了帥帳:“營主。找到羅成了!”
“在哪裏?”斐真依現出喜色。
女武士的表情有些古怪:“和徐山在一起,就在大營外面。”
現如今天機營上下都知道是羅成爲她們制造出威力巨大的天機弩,否則她們見到徐山哪裏還會不動手,因爲有羅成在側,天機營的女武士們才不敢妄動,飛速來禀報斐真依。
斐真依一雙秀眉飛揚起來,眼中神采奕奕,是要攤牌了麽?來得正好,這種雲裏霧裏的感覺讓斐真依很不舒服,莫不如大家明刀明槍的講清楚。看在天機弩的面子上,至多自己放對方一馬而已。
“帶他們進來。”斐真依的話音剛落,又有一個女武士沖進了帥帳:“營主,大公子到琅山了,讓你立刻去見他。”
斐真依欣喜的笑道:“我哥來了?來之前怎麽也不和我打聲招呼,快讓他到這裏來,讓他看看我的天機弩。”
女武士的神情有些爲難:“聽大夫人說,大公子的情況好像不太好,營主還是親自去看看吧。”
“我哥怎麽了?”斐真依的臉色猛的一沉,身周散發出一股久居上位的威嚴。整座帥帳中的空氣似乎都在這一刻停止了流動。
女武士不敢和斐真依對視,低着頭回道:“屬下沒見到大公子,是大夫人吩咐我來的。”
斐真依霍然起身,臉現焦急之色,喃喃說道:“這可如何是好……”
斐真依沒辦法不糾結。這邊羅成和徐山就等在大營外面,她已經做好了和對方攤牌的準備。而另一邊卻是自己的同胞兄長不知出了什麽問題,急着要見自己一面,無論做出哪種選擇似乎都算不上正确。
短暫的猶豫過後,終究是親情占了上風,斐真依和自己的兄長斐皓天自小關系極好,心切之下,隻能先把羅成的事情放在一邊了。
斐真依看向營帳中的其他姐妹:“二妹,你替我去見徐山吧,看看他們究竟要做什麽,隻要不涉及國體,你便可以全權處理。”
“我明白。”二姐文秀鄭重點頭。
最小的十八妹童真真跳了出來:“大姐,我也要和你一起去看皓天哥。”
斐真依笑着揉了揉童真真的頭:“走吧。”
這邊斐真依帶着童真真趕去見斐皓天,那邊羅成和徐山在女武士的帶領下來到了帥帳裏面,一路上羅成所看到的天機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種樣子,諾大的營地中根本沒有閑雜人等走動,處處都是身披甲胄、神情凜然的女武士,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防衛得如同鐵桶一般,這自然是由于徐山的緣故了,這位鷹之皇朝的前國師大人可是有前科的,爲了防止某些人喪心病狂,天機營上下全都提高了警惕,以備不時之患。
進到帥帳當中,琅山十八騎也是身披戰甲,就差沒把刀劍之類的東西拎在手裏,有幾個人難掩心中的憤恨,看着徐山的目光難免有些不善。
這些情形在來之前徐山便料到了,所以并沒有覺得意外,面色如常的坦然找個座位徑直坐了下來,如同到了自家後花園一般,讓琅山十八騎的姐妹們恨得牙根直癢,倒是羅成覺得有些不舒服,一雙雙俏目如同刀子般剜過來,讓他覺得渾身冷飕飕的,帥帳中的溫度都似乎下降了幾分。
羅成見到坐在帥案後面的是二姐文秀,并不是斐真依,心裏便有些不高興,這女人也未免太高看她自己了罷,難道一台天機弩還不夠讓她多出那麽些許的誠意?
文秀可以不在意徐山的反應,但卻不能無視羅成,她的性格和斐真依相似,你敬我一尺,我便還你一丈,見羅成面有不豫之色,連忙開口:“大公子剛到琅山,營主不得已趕去了那裏,并不是刻意想要怠慢羅先生。”
既然羅成已經擺明了車馬和徐山一起出現,之前所謂的帳前參議自然也就做不得數了,所以文秀改口稱羅成爲先生,以示己方的尊重,貨真價實的天機弩擺在那裏,羅成完全當得起先生這兩個字。
大公子?難道是斐真依的丈夫?羅成在腦海中詢問智腦。
“應該不是,紅月公主直到隕落那一刻都是孤身一人,資料上沒說她結過婚,何況即使有了配偶,也不應該是這種稱謂……找到了,是斐真依的兄長,斐皓天。”智腦回答道。
羅成有些郁悶,那個叫斐皓天的家夥什麽時候來不好,爲什麽偏偏要是現在?要知道打鐵還需趁熱,現在正是和斐真依攤牌的好時機。
“那我們就在這裏等營主回來也好。”徐山撚了撚颌下長須。
文秀眼中現出一絲怒色,徐山這句話擺明了是看不起她,不過礙于羅成的面子,便也沒和徐山計較,隻是冷然看向羅成:“營主離開之前,吩咐我全權處理此事,難道羅先生也是這麽以爲的?”
羅成歎了口氣:“那要看你能做多大的主了。”
文秀傲然說道:“隻要不涉及國體,便是我一言可決。”
“這個……”羅成撓了撓頭:“應該算是涉及國體了,而且不止是涉及你們的國體,連他們的也得算上。”
帥帳中的人全都面露訝色,到底是什麽樣的事情,居然兩國全都涉及到了,文秀要比其他人聰敏一些,立刻捕捉到羅成話中的漏洞,最後那句話,羅成是對徐山說的,可說的并不是我們,而是他們,這是不是意味着,之前所有人都猜錯了,其實羅成不是鷹之皇朝的人?!
文秀腦中轉得飛快,随随便便就可以制作得出天機弩的人,從哪方面看都是一座潛力無限的寶藏,也就是說,她們完全有可能把羅成拉入自己這邊的陣營當中。
一想到這裏,文秀心中便有些激動,一雙明眸亮閃閃的,仿佛發光的夜明珠般盯着羅成。
羅成困惑的看着對方,心想自己好像也沒說什麽太過分的事情吧,爲什麽要用這種眼神看自己?
“不知道羅先生要談什麽?”文秀輕聲道。
羅成拿出徐山給他的那些案例,遞給文秀:“你先看看這些。”
文秀接過來,慢慢翻閱着,徐山已經把可疑的案例都重點表明了,文秀一頁一頁的看着,差不多過了二十分鍾,看了個大概,擡頭不解的問道:“羅先生,這是什麽?您是要……追捕逃犯?”天機營是軍隊,而負責治安的是守備隊,兩者的職權範圍分界很明顯,不過,以斐真依的地位,是可以幫上羅成的。
“如果你去調查一下,就會發現,第一帝國也有很多類似的案例。”羅成道。
“所有這些……是一個人幹的?!”文秀動容,她看到了徐山的統計,被吸幹血液的死者多達上千,如果第一帝國的情況也類似,那麽他們面對的是一個異常可怕、變态的兇徒,身爲帝國武者,她有除暴安良的義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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