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妙閣很容易找,紅月位面的建築水平很古老,一般的樓閣大都在十米以下,而八妙閣足有二十餘米高,離很遠就看到了。
樓前有四個身穿铠甲的女武士,似乎在站崗,羅成走了過去,揚起手中的招賢榜,剛想說明自己的來意,其中一個女武士伸手向樓内一指,示意羅成可以進去了。
這麽暢快?不盤問盤問?羅成有些狐疑,看了那女武士一眼,那女武士卻不理會羅成,雙目直視前方。
羅成邁步走進八妙閣,第一層還沒什麽,等他走到二樓之後,心中的狐疑更重了,原因無他,桌旁坐着淺斟慢飲的,相互低低私語的,用古怪的目光打量他的,在長廊中行走匆匆的,全部都是女人,而且都是年輕的女人。
連空氣裏都蘊含着一種脂粉的香氣,如果不是看到一些女人披挂着铠甲,或者穿着勁裝,他甚至會以爲這裏是青樓。
就算是青樓,也應該有男人啊……
用他那個世界的話來形容,八妙閣應該是新兵招待處吧?還有這樣的招待處??難不能是想女色勾引天下豪傑……
羅成猶豫了一下,拿着招賢榜向一對正在竊語着的女武士走去,就在這時,身後有人問到:“你有什麽事?”
羅成回頭看到,身後站着一個身穿青色勁裝的女人,他笑了笑,揚起招賢榜,輕聲道:“我來……”
“三樓,順着長廊往裏走。最裏面的房間。”那女人打斷了羅成的話。
羅成眨了眨眼睛,随後轉身緩步向三樓走去,走到半途,他突然停住腳步,目光掃向下方,随後發現一雙雙視線快速避開。
走上三樓,這裏的女人更多。足有二、三十個,氣氛也比下面熱鬧,看到羅成慢步走上來。陡然變得安靜了。
羅成目不斜視,向長廊内走去,在腦海中對智腦說道:“我怎麽有一種變成潘安的感覺……”他感覺越來越不對頭了。但他并不擔心自己的安危,這些天來他的屬性一直在緩慢恢複着,雖然還不能使用審判者的體術,但鬼步、迷蹤等等都恢複高級了,他想逃,誰都别想攔住。
“不一定是潘安,一些曆史中或者故事裏記載的人物,也能達到相同的效果。”智腦回道:“比如說武大郎、窦嬰、龐統等等。”
“和你說話真沒意思……”羅成不高興了。
走到最裏面,羅成敲響了門環,裏面傳出一個聲音:“進來。”
羅成推開門。走了進去,看清屋裏的設施,他不由愣了一下,布置得太古怪了,三面都是高大的書架。上面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書,靠着中間的書架擺放着一張床,床上有一個年紀在十八、九歲左右的女孩子,裹着被褥,懶洋洋的躺在那裏,手裏還翻閱着一本書。
這是卧室啊還是書房?要加入天機營的豪傑都會受到相同的接待?不對……床是用來幹嘛的?難道……
床上的女孩子擡起頭。看向羅成:“你有事嗎?”
羅成第三次揚起手中的招賢榜:“我來……”
“想加入天機營?”那女孩子笑了笑:“準了,你直接去軍營吧,正巧營主今天淩晨離開了靜修室,你到軍營就可以見到她了,帶上這個牌子。”說完,那女孩子揚手把一塊金色的圓牌扔了過來。
羅成接住牌子,他能感覺牌子上的體溫,似乎早就準備好了,還有,他嗎的怎麽就是不讓我說話?!
“我可以進入天機營了?”羅成問道。
“當然,歡迎你成爲天機營的一份子。”那女孩淡淡的說道。
“不問問我的名字?”
“營主會問你的。”
“是不是……應該找個武士和我切磋一下?”羅成又問道,現在的流程完全不符合他的設想。
在考核中,大展神威,以絕對壓倒性的力量完克對手,引起廣泛的震驚,也赢得了那個斐真依的嚴重關注,甚至親自趕到八妙閣,與他把手言歡,當然了,這個歡是指正常的、能擺在大庭廣衆之下的交流。
然後,他說的話就有分量了,接着再透露些和寄生魔物有關的信息,等斐真依逐漸接受了,再找出幾個寄生魔物做證明,以後的事情就好辦了。
他畢竟屬于外來者,如果到處高喊,滅劫将至、鬼魅入侵,根本不會有人相信他,隻會把他當成一個瘋子,以徐山的地位,也沒有把滅劫的信息透漏出去,因爲太過危言聳聽了,必須先找到大量的實證。
所以,他需要一個展示的機會,可從進來到現在,沒有一個人重視他,話都不讓他說完,連名字都懶得問,這是搞毛啊?!
而且,好像這裏的人早已經準備好了,知道他會拿着招賢榜踏入八妙閣。
是不是徐山做了什麽?兩國處于敵對狀态,相互之間肯定派了大量的奸細,其中有個奸細在八妙閣裏坐上了高位,正因爲有他幫忙,一切都進行得順利?
“不用。”那女孩子應了一聲,低下頭繼續看自己的書,不再理會羅成了。
羅成呆了片刻,覺得有些無趣,轉身向外走去,他就不信找不到打架的機會了!天機營内,必是一群虎狼之士,随後找個茬子,用正當的理由打上一場,一樣可以引起重視。
在羅成離開後不久,那身穿青色勁裝的女人走進狄小憐的房間,輕聲道:“閣主,他真的向軍營那邊趕過去了。”
“真去了?”狄小憐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我從沒見過這樣的白癡……他到底知不知道天機營?我還以爲他會感覺到不對,知難而退的……然後把徐山引出來……”
“閣主,我感應不到他的氣息。”那女人道:“可能……他的實力超過我太多了。”
狄小憐輕輕皺起眉:“你已經進入了小乘境界,超過你太多……難道他是大乘武士?不可能,鷹之皇朝的大乘武士隻有那麽三十幾個,每一個我都知道。”
沉思片刻,狄小憐突然笑了起來:“我明白了,他是徐山抛出來的傻瓜,在别人面前故意表現得很恭敬,不過是想吸引我們的注意、混淆我們的視聽,但……徐山這麽做究竟想做什麽?!”
羅成也知道天機營的駐紮地,趕到城外,不緊不慢的向淨土之源的方向走去,大概走了一個多小時,遠遠看到一座規模不大也不小的軍營,站在高處粗略的數了一數,差不多有二、三百座大大小小的帳篷。
站在軍營門口的依然是女武士,看到羅成手中的金牌,依然沒有讓他說話,開口道:“跟我來吧。”說完,那女武士便徑直走向營中。
遠方隐隐傳來呐喊聲,似乎有士兵在操練,但喊聲有些尖銳、清脆。
前面看到了将軍旗,進入大帳,一個披挂整齊的女人正端坐在唯一的椅子上。
那應該就是斐真依了,她看起來很年輕,隻有雙十年華,标準的瓜子臉,一雙眼睛大而有神,黑色的眸子中仿佛有水波蕩漾,然而顧盼之間又隐隐透露出一股久居上位的威嚴,眉心處有一抹淡淡的紅痕,宛如一彎新月,爲她整個人平添了幾分神秘的氣質,即使羅成見慣了美女,也不由得眼前一亮,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大膽!”斐真依身後站着兩個戴着面紗的女子,看不清容貌和年紀,不過開口呵斥羅成的這個,聲音聽起來有些蒼老,至少在四旬左右。
羅成這才恍然,總盯着人家看似乎有點不禮貌,便把眼簾垂了下去。
斐真依卻是不在意,她和那些未出閣的大家閨秀不同,自小便在軍營中厮混,現在更做到了将軍,哪裏會在乎被人多看幾眼,不過她覺得有些好笑的是,這個年輕人究竟還有沒有做奸細的覺悟?既然是奸細,當然要處處小心,力圖不引起别人注意,哪裏會象羅成這樣,一上來便盯着她看,好似沒見過女人一般。
“你的名字?”斐真依開口,聲音猶如珠落玉盤,清脆動聽。
“羅成。”羅成應道,心裏琢磨着是應該和對方開門見山的談談,還是另外找個恰當的時機。
斐真依淡淡的說道:“下去吧。”
羅成愕然擡頭,這才說了一句話,見面就結束了?
“沒聽到将軍的吩咐不成?!”斐真依身後的那個女人又站了出來,眉眼間滿是濃濃的煞氣,看樣子如果羅成還是站在那不動,她就會出手了。
羅成無奈,隻能走出了帥帳,外面的女武士帶着羅成來到了一處帳篷前,冷冰冰的丢下一句就轉身離去:“今後你就住在這裏。”
帥帳當中,斐真依笑着搖搖頭:“還以爲是什麽了不得的人物,原來也不過如此。”斐真依這樣說當然是有原因的,首先羅成剛進門時的表現就頗爲不堪,别說斐真依是将軍,即使平常女人,盯着看也是很失禮的一件事,并且斐真依突然讓羅成退下時,羅成流露出了驚愕的神色,連喜怒不形于色都做不到,委實讓斐真依有些失望,而且,斐真依已經接近大乘境界了,連她都感應不到羅成的氣息,莫非羅成還超過了大乘?那不可能!(未完待續)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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