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端着狙擊步槍的武裝警察突然從垃圾箱後站了出來,他是後備狙擊手,藏身于此等候命令,見羅成向自己躲藏的地方跑過來,他控制不住内心的恐懼,本能的率先發起攻擊。
呯,羅成身形一閃,子彈擦着手臂飛了過去,接着羅成釋放鬼步,瞬間逼近對方身前,擡手就是一拳,當那個武裝警察飛跌出去時,他已搶下對方手中的狙擊步槍,槍口指向上方。
趴在樓頂上的狙擊手大喜,又大驚,如果羅成一直跑動的話,想要擊中羅成無疑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可現在的羅成就象是一個絕佳的靶子,這要是再打不中,他完全可以找塊豆腐一頭撞死了。但是,羅成在鏡頭中端着槍瞄準了他這個方向,爲了自身安全,他應該立即縮回去。
隻刹那間,軍人的榮譽感讓那狙擊手做出決定,他狠狠扣下了扳機,接着,便看到羅成的頭重重向後仰去,眉心處濺起了一朵小小的血花。
打中了!這個念頭在狙擊手的腦海中剛剛浮現,眼前便是一暗,羅成射出的子彈從他左眼射入,穿透後腦,整個上半身也被巨力牽扯着猛的向後一仰,奇怪的是他并沒有感覺到太大的痛楚,直到意識徹底消失前,心裏還在想着,天怎麽黑了?
羅成晃了晃頭,方才那一槍讓他産生了輕微的眩暈,和之前一樣,子彈依然沒能羅成造成重大傷害,不過,他的額頭正中留下了一點血痕,鮮血慢慢滲出,順着鼻梁向下流淌。
哒哒哒……武裝警察們躲在各個角落裏拼命的扣動着扳機,這也是他們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羅成發動鬼步。身形在空中留下了幾道殘影,飛撲了出去。殺戮。仍然在繼續。
金亞民倒吸了一口涼氣,竟然連這樣都打不死!不過羅成晃頭的動作給了他一點信心,如果手下的狙擊手能夠在同一時間擊中對方的話,局面或許還有一線轉機。
“狙擊手原地待命。所有人停止射擊!”金亞民下達了命令,這個時候再讓手下的人攻擊羅成。無異于羊入虎口,爲今之計,也隻能期望歐陽能夠爲他們争取足夠多的時間了。
槍聲驟停。濃濃的硝煙味道彌漫在空氣中。揮之不去。
不再開槍的武裝警察們第一時間便紛紛隐蔽了起來,街道上立刻清靜了許多,空蕩蕩的顯得蒼涼無比。
羅成目光一掃,很快發現站在遠處小樓天台上面的金亞民和歐陽,嘴角彎出了一個冰冷的弧度,知道這些手段對自己無用了?還是說對方已經放棄了抵抗?
羅成向小樓的方向走去。無論是哪一種,都無法改變他想要給予對方的結局。既然你們選擇了開始,那麽,便由我來結束這一切吧。
額頭上流下的血迹讓羅成看起來有些狼狽,一襲黑色的風衣早已破爛得不成樣子,微風拂過,破碎的布片仿佛要随風而去,本該是一幅落魄至極點的畫面,可羅成就這麽一路走來,在那些武裝警察們的眼裏,卻是這世間最爲恐怖的存在。
沒有人開槍,哪怕羅成距離他們的藏身地點隻有咫尺之遙,他們隻要一伸手,便可以把槍口頂在羅成的頭上,但卻沒有人那樣做,那和自殺沒有任何區别,同伴們的鮮血已經很好的證明了這件事。
時間過得很慢,在這一刻,金亞民心裏突然有一種期望,期望羅成腳下的路永遠也走不到盡頭,可時間又偏偏過得很快,因爲他已經可以看清羅成眼中那冰寒徹骨的殺意。
小樓不高,羅成縱身一躍,腳尖在牆上一點,身形便繼續上升,伸手搭住天台邊緣,微一用力,便穩穩的站在了天台上面。
歐陽的面容很平靜,至少看起來是這樣,而金亞民的表情則是有些複雜,不過兩人心裏都清楚一件事,局面已經發展到了眼下的地步,哪一方都沒有退路了。
歐陽緩緩脫下了身上的西裝,解下領帶,把襯衫的袖子挽起,所有動作都做得一絲不苟,隻是這份從容淡定,就讓金亞民在心裏暗暗爲之贊歎,到底是藍天河身邊的人,的确有其不凡之處。
羅成仔細看着歐陽,這時候哪裏還會不明白這個中年人便是自己的下一個對手,看起來好像會點功夫?
羅成忽然笑了起來:“你怕了?”
歐陽的動作一滞,淡淡的開口:“何以見得?”
“挽個袖子不需要這麽大的力氣吧?”羅成看着歐陽手臂上棱角分明的肌肉搖搖頭。
歐陽沉默了下來,事實上他的确是在借着這些小動作來穩固自己的心境,這時被羅成一語道破,歐陽也沒有過于尴尬,面前站着的是前所未見的恐怖對手,做再多的準備都不過分。
但歐陽不知道的是,其實羅成也一直在調整自己的狀态,狙擊手不可能隻有一個,他需要做的是在最短的時間裏殺掉這兩個人然後立即遠遁。隻是留在肩膀裏的彈頭讓他有些不舒服而已,但也無所謂了。
“準備好了嗎?”羅成看着歐陽。
歐陽表情凝重的緩緩拉開了一個架勢,緊張的盯着羅成,思索着該如何控制住對方,好爲己方的狙擊手創造機會。
羅成笑了笑,向前踏了一步,瞬間釋放出了精神沖擊,四周的空氣似乎震蕩了一下,不過轉瞬又歸于平靜。
羅成一拳轟出,破煞!
在羅成釋放出精神沖擊的的同時,歐陽的大腦頓時陷入了一片空白,等到他清醒過來時,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飛離了地面,正有什麽東西從嘴裏噴湧而出,他能夠感覺到,生命正在逐漸離自己遠去,這一刻,歐陽突然很想告訴自己的少爺,快逃,逃的遠遠的,逃到誰也找不到的地方去。
不過他再也沒有這個機會了,一道亮銀色的弧光飛射而來,在陽光的照耀下映射出凄美的光華,弧光透體而過,濺起了一抹殷紅,同時帶走的,是歐陽的生命。
金亞民所站立的位置距離羅成稍遠,并沒有被精神沖擊波及到,所以他很清楚的看到了這一幕,從歐陽飛起到身體被切成兩段,整個過程似乎隻用了一秒鍾不到。
金亞民頓時如墜冰窖,這種恐怖的力量,根本不是人類所能擁有的。
羅成釋放出那記斷空後,便立即沖向了金亞民,斷空再次發動!
在那抹銀芒出現的同時,金亞民便清楚等待着自己的是什麽,絕望之下,聲嘶力竭的大吼道:“開槍!!”
下一刻,槍聲響起,金亞民的頭也高高飛了起來,無頭的身軀頹然倒地,鮮血如同噴泉般湧出。
從四面八方射來的子彈擊打在天台的水泥地面上,濺起了無數砂石,羅成卻早已離開了原來的位置,狙擊手們隻能看到一道淡淡的身影躍下小樓。
尖銳的刹車聲中,葉鎮的車停了下來,沒辦法再向前開了,街口竟然被擺上了路障,葉鎮憤怒得無以複加,這些無法無天的家夥,難道以爲現在是戰争時期嗎?!
“這裏戒嚴了,希望先生配合我們的行動。”有武裝警察端着槍走過來,警告着葉鎮。
葉鎮掏出證件:“睜大你的狗眼給我好好看看!”
武裝警察啪的一聲,立正敬禮:“對不起,長官!”
“讓我進去!”葉鎮沉着臉。
武裝警察頓時一臉爲難,金亞民下了死命令,不許放任何人進來,可面對着這個年輕得不像話的特級調查官,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卻怎麽也不敢說出口。
就在這時,街區裏面傳來了激烈的槍聲,葉鎮臉色劇變,對槍械非常熟悉的他第一時間便聽出這是狙擊步槍的聲音!葉鎮知道羅成的實力很強,但以人類的血肉之軀,怎麽可能抵擋得住威力強大的狙擊步槍?!
去你嗎的!葉鎮全身的血液都湧到了頭部,既然你們已經撕開臉皮,老子也不和你們講什麽情面了!
葉鎮跳下車,大步向裏面走,那武裝警察急忙攔住葉鎮:“對不起,長官,您不能進去。”
“真的不能進去?”葉鎮淡淡的說道。
那武裝警察猶豫了一下,還是用堅定的口吻說道:“實在對不起。”在他說話的同時,已經用手指悄悄頂開了保險。
葉鎮笑了笑,一支銀色的手槍悄無聲息的滑入葉鎮手中,接着擡手一槍正中那個武裝警察的眉心,由于距離過近,鮮血濺了葉鎮一臉。
其他負責警戒的武裝警察被吓了一跳,紛紛舉槍瞄準葉鎮,但他們的速度和葉鎮比起來實在是慢的可憐,葉鎮閃電般扣動着扳機,爆豆一樣的槍聲中,一個個武裝警察仿佛割麥子般,接連倒了下去,所有人的眉心處,都出現了一個觸目驚心的血洞。
葉鎮開槍的速度給武裝警察們造成了一種錯覺,就好像是有一個人正端着一挺機關槍在對着他們瘋狂掃射,隻在瞬間,負責戒嚴的七個武裝警察隻剩下最後一個了,他縮在車後,用步話機嚎叫着求援。
從街角處又沖過來兩輛車,沈烈和樂詩逸等人從車上跳了下來,看到滿臉鮮血的葉鎮如同殺神一般站在那不停的射擊,幾人全都怔住了。
“草……老大是不是瘋了?!”
“少他嗎廢話,反正都這樣了,幹吧!”房仕端起背着的大号狙擊步槍,瞄都沒瞄便扣動了扳機,遠方一個從掩體側面露出小半張臉觀察情況的武裝警察被子彈擊中,半張臉頓時不翼而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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