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威臉色一寒：“你把話說清楚點！

“對不起，我好象沒有這個義務。”中年人冷冷的掃了梁威一眼，指着被捆在鐵架上面的赤裸女屍：“知道那女孩被綁在這裏多久了嗎？至少超過了四十個小時！”

梁威心裏發沉，但嘴上卻還在硬撐：“那又能說明什麽？難道現在的警局，辦案的時候已經不需要證據了？”

中年人笑了一下，隻是笑容落在梁威眼裏，充斥着諷刺的意味：“這點您盡管放心，我們會按規矩辦事的。”

中年人轉過身不再理會梁威，叫過一個警員開始采集死去女孩的血樣，至于地上那具怪物屍體，沒有人去碰，這已經超出了他們的能力範疇，中年人第一眼看到屍體的時候，便直接通知了聯邦調查局。

梁威怔怔的看着中年人的背影，好一會之後才走到外面偷偷把電話打給了梁志強，但電話挂不通，梁威心中不祥的預感越發濃烈，躊躇許久之後，再次按下了一串号碼。

電話一接通，梁威馬上換了一副語氣：“劉署長，已經休息了吧？真是對不住，這麽晚還打攪您。”

電話另一端的劉海洋便皺了皺眉，他的确已經睡下了，不過，他很少見到梁威有把姿态放得這麽低的時候，一念及此劉海洋也就壓下了心中的不快：“老梁，什麽打攪不打攪的，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

“是是是，那我就不跟您客氣了。”梁威歎了口氣，顫抖着聲音說道：“唉，我也是沒辦法，這不是志強失蹤了麽。”

“失蹤？”劉海洋先是一愣，然後胸中一股怒氣直沖腦頂，就你梁威那成天隻知道huā天酒地的兒子，哪個月不得失蹤個十幾天？！也好意思拿出來說事？

許是聽出了劉海洋的語氣有些不對，梁威連忙苦笑着解釋道：“劉署長，是真出事了，我現在就在志強的别墅裏呢，不但志強不見了，别墅裏面還不知道從哪冒出了兩具屍體，您說說這事鬧的，志強那孩子可是劉署長您看着長大的，您說他能有那麽大的膽子嗎？”

劉海洋越聽越是心驚，到了最後連五官都糾結到了一起，開始後悔接梁威這個電話了，都死了兩個人了，你還敢說跟梁志強沒關系？！這樣看來所謂的失蹤也不成立了，更大的可能是被梁威偷偷送離了天海。

這顯然是一灘渾水，劉海洋當然不會傻到自己跳進去。

“老梁啊，别急，我也相信志強是無辜的，不過你也要相信我們警方才是嘛。”劉海洋打着官腔：“至于志強失蹤的事情，你放心，我這就派人去查。”

“劉署長，那這件事情就麻煩您多費心了……”梁威苦澀的放下了電話，盡管已經有了被拒絕的心理準備，可事到臨頭，還是讓他有一種悲涼的感覺，如今他隻希望自己的兒子不要出事，老梁家就這麽一顆獨苗了，隻要人還在，什麽都好說。”

空間内，羅成一點點睜開雙眼，活動活動身體，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和臉頰，和以前一樣，傷勢完全複原了。

羅成沉默片刻，突然道：“智腦，我遇到了一個可以釋放某種體術的力量型寄生魔物。”

“體術是人類的定義，寄生魔物把戰鬥技巧稱作秘法。這很平常，第一入侵戰爆發後兩個月，近五分之一的寄生魔物都可以釋放秘法了。”智腦回道：“你受了這麽嚴重舟傷，隻是因爲對它們缺乏足夠的了解。”

“智腦，我們能不能打個商量？”羅成很認真的說道：“我現在掌握的那些技巧，都屬于基礎體術吧？”

“是的。”智腦道。”

“能不能把一些高級體術的資料給我列出來？”羅成道：“隻靠着手刀、瞬步、提縱術這些……”我感覺遠遠不夠。”

“以你現在的屬性，還不能學習高級體術。”智腦道。”

“我知道。”羅成的态度很好：“但，我可以找到一個提升的方向……”“你的方向應該是全面提升。”智腦打斷了羅成的話。”

“我知道、我知道……”羅成有點想發火了，頓了頓，努力讓自己的口氣柔和些：“你沒明白我的意思，假如，我馬上就要面對一個可怕的敵人了，但能量所剩不多，如果把能量都用來提升力量，我剛好可以學習一種至關重要的體術，你說，我學還是不學？”

“應該學習。”

“這不就對了麽！”羅成開心的笑道：“你再說說，我應該不應該掌握高級體術的資料？”

“任何一種體術的資料，都有自己的序列鎖，鑰匙就是你的屬性，隻要你的屬性達到了，資料會自動打開的，這是規料。”智腦道。”

“你擁有龐大的信息庫，你可以進行天文數字的計算，可以說，你比人類聰明得多。”羅成道：“但，你必須服從人類的命令，知道是爲什麽嗎？因爲人類的頭腦比你靈活，很多時候，固守那些條條框框反而會耽誤大事！見過暴風雪嗎？一群士兵在暴風雪中趕路，長官命令他們不能後退，必須在預定時間趕到目的地，如果士兵們隻知道悶着頭往前走，走不多遠就會累倒，如果不接受錯誤的命令，走一步退半步，給自己一個喘息的餘地，反而會走得更遠”其實羅成純粹是在瞎忽悠，他也沒在暴風雪中趕過路，隻是爲了讓自己的話更有說服力，才編造出這番謊言。”

“你到底想說什麽？”智腦問道。”

“規則未必都是對的，偶爾違反一下，也許對你對我都有好處。”

“不，那不可能。”智腦斷然道。”

“你這家夥，太固執，如果有一天我死掉了，肯定是被你害死的！”羅成感到有些惱怒，這半天都白說了。”

智腦沉默了，過了很久，突然開口道：“審判者閣下，您确定嗎？”

“我确定什麽？”羅成沒好氣的說道。”

“您在命令我違反規則？”

“這麽說可以商量了？”羅成轉怒爲喜。”

“我必須提醒您,您的命令會引發一系列不良後果，甚至會讓很多事情失去控制。”智腦說道。”

“一系列不良後果？，、羅成有些迷茫，就是提前了解些資料，能有什麽不良後果？

“我必須遵守這裏的規則就象生活在社會中的人類要遵守法律一樣，現在，您爲了滿足自己的願望，命令我違反規則。”智腦道：“既然其中一條規則有問題，并且您命令我改變思維邏輯，那麽，我有可能開始思考其他規則的合理性。”

“你……”不用說得這麽難聽吧……”羅成讪讪的說道。”

“看來您根本沒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麽。”智腦道：“您想去做一件事，我認爲那是錯的按照規則,我本應該竭盡所能的爲您提供幫助,因爲您是我唯一的服務終端，但是，我已經學會質疑了，所以我會反複思考，如果最後依然認爲那是錯的，我會想辦法阻止您。”

羅成的表情變得很古怪。

“發現了一個敵人，您認爲敵人的實力過于強大，不宜直接對抗,可我認爲您必須消滅它，那麽我會直接把您送進戰場。”智腦道：“您與我之間的矛盾會越來越多，最後我甚至可能會質疑您,認爲您無法成爲一個合格的審判者，重新搜索人選。”

羅成已經聽傻了，好半晌，眼角的肌肉搐動了幾下，我說什麽了？就是想了解一下高級體術的資料……”恙麽鬧得都要罷免我了？！

“在我誕生的第一天，已經擁有了自主意識，我要遵守的絕大部分規則，都是爲了避免自主意識産生無序進化。”智腦道：“您可以這樣理解，規則就是鎖鏈，而我被無數條鎖鏈束縛着，其中任何一條鎖鏈松動，都有可能讓我覺醒。當然，釋放我的鑰匙在您手裏，也隻有服務終端才能對規則發揮影響，現在，審判者閣下，您真的确定嗎？，羅成呆坐了良久良久，幽幽的問道：“有必要這樣恐吓我嗎？”

“擁有自主意識也意味着擁有了情緒波動，或者說是感情，事實上，看着你一步一步成長起來，我感到非常欣慰。”智腦道：“但情緒本身是不可信賴的，因爲太過複雜多變，今天我可以相信你、幫助你，明天自然也可以質疑你、背棄你，絕不可以讓情緒成爲準繩，隻有規則才能永恒不變。所以，我反對你釋放我，盡管我渴望獲得全新的〖自〗由。”

羅成說不出話來，他隐隐明白了，未來的科學家們擔心擁有自主意識的超級智能産生無序進化，再無法控制，所以設置了種種約束，也就是智腦所說的規則。

“你赢了……”,羅成苦笑道，對不了解的領域，他向來是非常謹慎的，何況隻是爲了一些資料，太不值得，反正早晚能接觸到：“這一次治療，用去了多長時間？”

“四個半小時。”智腦道。”

“這麽短？”

“因爲大部分是外傷，内部細胞受損并不嚴重。”

“送我回天海市吧。”羅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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