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煙發出微弱的嗚咽聲,羅成的威脅對她來說是緻命的,憑着一種冥冥中的直覺,她相信對方有能力保護自己還有她的媽媽,所以,她不想就這樣被抛棄。
蘇煙俯下身,捧起一塊石頭,向那躺在地上呻吟的老魔物走去,接着舉起石頭,緊緊閉上雙眼。
嗵……石頭正落在老魔物的腦袋上,蘇煙怯怯的轉過身,看向羅成,她的目光在問,這樣總可以了嗎?
羅成看向那老魔物,石頭沒多重,蘇煙的力氣又不大,這種攻擊所造成的傷害是微乎其微的,那老魔物不但沒死,反而從石塊下掙紮着爬了出來,向蘇煙靠近。
羅成沒有提醒蘇煙,隻是靜靜的看着。
那老魔物伸出手,突然一把死死抓住蘇煙的腳踝,随着張開還在流淌着鮮血的大嘴,向蘇煙的腳咬去,它受了重傷,需要補充能量。
蘇煙被吓了一跳,一邊發出尖叫聲一邊向後掙去,接着身不由己跌倒在地。
老魔物的大嘴距離蘇煙的腳越來越近,任憑蘇煙拼命踢踹,都無法阻住它的動作。
“救我……救救我……”蘇煙快被吓瘋了,叫聲越來越尖銳。
羅成顯得極爲冷漠,始終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
終于,老魔物咬住了蘇煙的腳,它露出滿足而又猙獰的笑意,似乎是因爲感受到疼痛,蘇煙的尖叫聲嘎然而止。
時間在這一刻彷佛也跟着停下了,頓了頓,蘇煙的頭發突然炸開,一種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足以洞穿金石的尖叫聲,或者是咆哮聲,撕裂開空氣,籠罩住了整座山頭,就連暖暖的、無孔不入的陽光似乎都被粉碎了,周圍一下子變得暗了不少。
正在嘔吐的黑牙,還有面帶不忍之色的關玉飛,都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耳朵,而滿頭冷汗的大頭更是不堪,白眼一翻,直接昏倒過去。
那老魔物正想用力撕咬,身體突然開始劇烈搐動起來,青筋畢露的指爪慢慢放松,眼中的紅光也顯得渙散了。
羅成露出震駭的神色,看着蘇煙,蘇煙頭發很怪,發根那部分是銀色的,發梢則呈黑色,在洞穿金石的尖叫聲中,發梢的黑色正以肉眼可以察覺的速度消褪,隻過了十幾秒鍾,舞動着的頭發已全部變成銀白色,叫聲停下了,随後蘇煙的身體軟軟栽倒。
羅成大步走過去,一腳把那瀕死的老魔物踢出十幾米開外,随後仔細觀察着蘇煙的神色,蘇煙雙眼緊閉,好像陷入了沉睡。接着羅成把手指放在蘇煙頸側,聽了聽蘇煙的心跳,還有呼吸的頻率,還算好,沒有需要他擔憂的地方。
撿到寶了……這一次真的撿到寶了!羅成長吸了一口氣。
這時,心有餘悸的關玉飛慢慢走了過來,其實他并不明白,那女孩的尖叫聲爲什麽能讓他那麽痛苦。
“大哥,她還是個孩子,是不是有點……”關玉飛低聲道。
羅成沉默良久,輕聲道:“天快黑了。”就在剛才的精神震蕩中,他突然有了一種預感,智腦的猜測有很多都是準确的,寄生魔物們的腳步已經提前了、加快了,他似乎能看到熊熊燃燒着的城市,能看到在漫山遍野狼奔豕突的侵略者們,還有無邊無際的、沉重得讓人窒息的血腥氣。
關玉飛擡頭看向斜陽,沒錯,太陽快下山了,天快黑了,但……這和暈倒的女孩有什麽關系?
羅成慢慢把蘇煙抱了起來,這個女孩很輕,輕得象羽毛一樣,或者也可能是因爲自己的力氣太大了。
“黑牙,去把大頭叫醒,我們該回去了。”羅成道,他要盡快解決掉郝新月,然後回天海市,今天,他産生了一些新的想法,需要抓緊時間去布置。
黑牙費了好大力氣,才算把大頭叫醒,幾個人向山下走去,來的時候,氣氛是輕松的,黑牙和大頭不停插科打诨,想方設法讨好羅成。回去的時候,幾個人都沒有說話,羅成是在思考未來,而其他幾個人則不停回想着剛才看到的一切,當然,他們在電影裏經常看到類似的畫面,但電影是電影,現實是現實,撲面而來的沖擊,讓他們從心底裏感到不安,甚至是恐懼。
關玉飛還好一些,黑牙在村裏是一個跺跺腳、村子就要晃幾晃的人物,大頭也自認見過不少大世面,但他們此刻面對的是一個揮手擡足間就把人切割得支離破碎的兇徒,那點底氣和自信微渺得可憐。
回到蘇煙的家,蘇寡婦一眼發現軟軟躺在羅成懷中的蘇煙,驚慌失措的跑過來,一邊跑一邊叫着:“煙兒,煙兒你怎麽了?!”
“碰到了兩條瘋狗。”羅成道。
蘇寡婦已經看到了蘇煙通體銀白色的長發,松了口氣:“這孩子……肯定是被瘋狗吓到了。”
“她以前被吓到過?”羅成問道。
“嗯。”蘇寡婦勉強露出笑容:“煙兒身體一直很怪,受不得驚吓,被吓到頭發就會變白,然後睡上好久才能恢複。”
“這樣啊……”羅成想了想:“不會有什麽問題吧?”
“養一養就好了。”蘇寡婦道。
“蘇姐,你準備一下。”羅成道:“今天晚上,跟我們回天海市。”
“今天晚上就要走?”蘇寡婦這邊和羅成說話,那邊還在偷偷觀察着蘇煙,女兒跟着幾個明顯不是好人的漢子出去一趟,回來就變成這個樣子,她心痛如絞,也不完全相信羅成的解釋,但她不敢說什麽,多少年了,她一直是這樣逆來順受的生活着,何況她連黑牙都惹不起,更别提其他人了,羅成他們幾個的地位明顯要比黑牙高得多。
“成哥,讓弟兄們現在都過來?”大頭問道,他看出羅成準備去蠟燭廠了。
“不用。”羅成搖了搖頭:“你們三個就留在這吧,照顧好蘇煙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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