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白的還是喝啤的?”羅成對葉鎮說道。
“白的吧。”葉鎮道。
羅成轉頭想喊服務員,看到大頭還傻呆呆的站在那裏,皺眉道:“怎麽還不走?這是想讓我請你喝幾杯?”
“啊……”大頭如夢初醒,滿臉賠笑道:“成哥,馬上走,我們馬上就走。”說完他向那幾個漢子使了個眼色,掉頭往外走。
站在街上,大頭悄悄轉過身,用一種看到鬼的目光向排擋内窺視着,白天那個調查官帶着大批警員四處排查,晚上卻和真正的兇手坐在一起喝酒,裏面肯定有内幕!這可是一個天大的消息了,得馬上告訴旗哥,想到這裏,大頭掏出電話……
店内,葉筱柔好奇的問道:“羅成,你認識他們?”
“認識。”羅成點了點頭。
“他們一看就是混子。”葉筱柔道:“你認識他們,你也不是好東西。”
“不能這麽說,我還認識你呢,你也不是好東西?”
“切。”葉筱柔哼了一聲,随後又想起了什麽:“羅成,那天到底是怎麽回事?”
“哪天?”羅成不解的問道。
“就是你一身是血進醫院那次。”葉筱柔道:“你是不是和人打架了?”其實那件事一直憋在她心裏,她的上司把羅成說得很厲害,甚至隐隐有些懼意,但經過她‘仔細慎密’的觀察,羅成就是一個大大咧咧、有時候帶點匪氣的普通人嘛,沒什麽好稀奇的。
“這話說來就長了……”羅成歎了口氣。
“你說呀!”
“你真要聽?”
“别啰嗦好不好?!”葉筱柔嬌嗔的說道。
“好吧。”羅成清了清嗓子,拿起方便筷,在桌上很有節奏的敲了幾下,道:“我本住在天海市城邊,家中有屋又有田,生活樂無邊,可恨那唐伯虎……”
“讨厭!讨厭呢!”葉筱柔又氣又笑,恨恨的在羅成的胳膊上掐了兩下:“你呀……愁死人了,就不能正經一點?”雖然聽起來她是在責怪羅成,但那眉開眼笑的俏模樣,分明是在告訴别人,她就喜歡沒正經的男人……
葉鎮一直在靜靜的看着姐姐,有些事确實是旁觀者清的,至少,姐姐真的對這個男人動心了,至于陷得有多深,他還不清楚。
“不說這些了。”羅成道,随後對葉鎮說道:“你都點了什麽?”
“别轉移話題!”葉筱柔叫道:“說呀,那天到底是怎麽回事?”如果羅成沒有走進她的生活,就算她的正義感再強烈,也不會追着此事不放,畢竟與她無關。但現在不一樣了,羅成已經成了她的朋友,所以她想知道到底是什麽人那麽殘忍的傷害了羅成,自己可是警察啊,應該能幫上忙的。
“其實也沒什麽,得罪了幾個人,他們找到我,把我打了一頓,就這樣。”羅成道。
“你從醫院逃掉後,怎麽沒去報案?”
“我不是沒事了麽。”
“還沒事?要不是正巧遇到我們,你早就死掉了!”葉筱柔叫道:“這是謀殺啊!”葉筱柔并沒有表功的意思,隻是爲了提醒羅成,那件事的性質有多麽嚴重。
這時,服務員已經把葉鎮點的海貨端了上來,各色調料也擺好了,羅成又要了瓶半斤裝的白酒。
“來,開吃了、開吃了。”羅成拿起筷子。
“唉……”葉筱柔歎了口氣,她知道羅成又在轉移話題了,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人家都差點把他打死,他還渾不在意,也太沒心沒肺了。
“天海市的治安有這麽差?”葉鎮夾起一塊鳕魚肉,很随意的問道。
“反正不太好。”葉筱柔道。
“姐,你第一次遇到羅成哥,是在什麽地方?”葉鎮道。
“就在城西的拆遷工地附近,他一身是血的跑過來,撞上了我們的車。”葉筱柔道。
“城西的拆遷工地?哪一個?”葉鎮微微一愣。
“嗯……”葉筱柔很認真的想了想:“好像是金城開發公司的工地,我記不清了。”
葉鎮靜靜的看着面前盤中的鳕魚,似乎在想着什麽心事,好半晌,才重新開口問道:“姐,是什麽時候的事?”
“十多天了。”葉筱柔道:“對了,小鎮,你注意些,不要到城西去,那個地方很邪門呢,連着死了幾個工人,還有一個清潔工,然後過幾天,開發公司雇的幾個小混混又在那個地方打死了一個瘋女人。”
“小混混?打死了一個瘋女人?”葉鎮愕然道:“怎麽沒人和我說過這件事?”
“和你說幹什麽?你又不是警察。”葉筱柔道。
羅成一陣頭疼,傻妞啊……不要這麽多嘴好不好?那個清潔工的屍體很古怪,已經引起了調查局的注意,甚至爲此派了一個特級調查官過來,據夏斌說,還成立了一個一号案件調查組,由那個特級調查官負責,葉筱柔要是把他羅成的事情到處講,難免會引起注意,還有,關玉飛正是小混混中的一個,到時候也要受到調查。
葉筱柔吃得不亦樂乎,她早想來了,但經濟方面一向拮據,今天總算達成願望,當然要大快朵頤,吃了半天,發現葉鎮一直呆坐在那裏不動,奇怪的問道:“小鎮,你倒是吃呀,想什麽呢?”
“姐,我不餓。”葉鎮微笑道。
“不餓你還跟我們來幹什麽?”羅成道,他一直認爲葉鎮是個特大号的電燈泡,所以話裏話外總喜歡擠兌葉鎮。
葉鎮再次笑了笑,沒理會羅成,他的心中充滿了怒火,但怒火與羅成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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