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成對槍械不太感冒,原因無他,槍械的威力總歸有一定的限度,而身體強化的前景卻是無限的,隻要能源源不斷的汲取能量。
羅成現在力量、敏捷和精神的屬性都是二十,想輕松躲避子彈不太可能,不過,槍械需要人來操作,從舉起槍、瞄準、到扣動扳機,所需要的時間是子彈出膛擊中目标的幾倍,羅成躲不開子彈,但他能避開人的鎖定。
用審判天使的資料解釋,細胞的活性決定人體的力量,細胞的韌性和密度決定人體的敏捷,而細胞間的共振與波動則決定人體的精神力,羅成各種屬性全是二十,這種均衡發展的選擇雖然讓羅成失去了特色,但不可否認,羅成成了攻守兼備的萬金油,不論面對怎樣奇特的寄生者,他總會有一方面占據絕對優勢。
有優勢便有希望!
不長時間,羅成已經接近了那座建築,整個樓座通體由石塊築成,高達十餘米,粗犷無比的風格意味着那應該是古代的産物,找不到水泥的痕迹,石塊間布滿了濃密的苔藓,似乎在顯耀着它們的年代,羅成用手指探了一下,苔藓足有兩厘米厚。
上面是一排隻有一平方米左右的小窗戶,而且窗戶離地很高,最低的也在六米以上,窗口還被一根根鏽迹斑駁的鐵條封住,羅成猜測,這裏成爲教堂之前,可能是中世紀那些貴族領主爲抵禦敵人進攻建造的堡壘。
羅成沒有急着進去,轉身走向獨立在另一側的簡易房,木門沒有上鎖,羅成輕輕拽開門,一股怪異的氣息撲面而來,讓他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裏面堆放着十幾個大垃圾袋,有的系上了口,有的袋口大敞,怪味就是從裏面散發出來的,羅成勉強控制着内心的厭惡,在一個垃圾袋中翻找起來。
最上面數百個大小和糖紙差不多的小塑料袋引起了羅成的注意,他挑出一個最幹淨的,借着黃昏的餘光仔細觀察起來。
袋中殘存着一些極小的白色小晶體,看起來很象食鹽,羅成觀察了片刻,随後用指尖撮起一點粉末,慢慢撚動着。
是甲基苯丙胺!甲基苯丙胺有個俗名,冰*!羅成以前在幫内混的時候,和這種東西打過交道。
寄生者學會了吸毒?羅成眼中閃過一縷譏諷的神色,接着又打開了一個大垃圾袋,不過,這次他隻翻了兩下,便暗叫晦氣,忙不疊甩開手,退後幾步,一腳把木門踢上了。
袋内是一團團布滿污迹的手紙,還能看到一些避孕套……
寄生者也會做愛?好吧,就算他們會,戴着避孕套有意義麽?還有,寄生者會不會懷孕?如果懷孕了……它們的孩子算什麽?
羅成轉過身,緩步向前方的石樓走去,一塊鐵牌豎在前方,上面寫着一行字母:下有電纜,請小心。
繞過牌子,前面就是大門了,兩扇門差不多有三米高,門上還覆蓋着一層厚厚的鐵皮,讓羅成有些意外的是,大門并沒有上鎖,隻有一道粗如小兒胳膊的鐵栓。
羅成抽開鐵栓,抓住把手,用了些力氣,才把又高又厚的大門拽開,一股陰冷的氣息從裏面湧出,讓羅成皺起了眉。
石樓占地很廣,兩側的窗戶卻又太高、太小,陽光不足,給人的感覺自然不太好。羅成先是擡頭看向上方,呈‘豐’字型的房梁非常粗壯,不要說主梁,連兩側的支梁直徑都超過了1.5米,讓人咋舌。
羅成緩步走了進去,兩側擺放着一長串的沙發,中間則是一塊空地,而在最前方,是一座普通的舞台,羅成看到兩邊各有一扇側門,他先走向左邊,推開門向裏看了一眼,又很快退了出來,裏面是衛生間,沒什麽好觀察的。
再走到另一扇側門前,推開門,裏面是雜物間,羅成在裏面找了一圈,沒有找到特别的東西。
轉過身,羅成的視線落在牆壁上,看得出來,石樓内的牆壁還有十幾根方柱都裝修過,而且裝修的時間不長,羅成伸手在牆壁上敲了幾下,聲音清脆、硬度很高,居然是木質的,随後他抽出短劍,筆直刺入牆壁中,眯着眼回想了一下手感,木闆至少有兩寸厚。
最後檢查的是舞台,走到舞台前,羅成縱身跳了上去,突然發現舞台後面堆放着很多閃着微光的酒瓶,還有各式各樣的易拉罐,羅成跳下舞台,用手指在頂端的酒瓶上抹了一下,随後又在最下面找了個酒瓶,浮灰的厚度一樣,如果沒猜錯的話,酒瓶應該是一個星期前堆放在這裏的,也意味着,部分寄生者聚會,一次就喝光了這麽多酒。
羅成嘴角再次露出譏諷的笑意,如果仔細剖析那些寄生者,似乎……它們和人類有着很多共同之處。
寄生者喜歡喝酒,這裏各式各樣的酒瓶就是證明;外面的垃圾堆裏有煙蒂、有避孕套、有裝毒品的小塑料袋,舞台周圍有沒帶走的電吉他、電貝司、大小提琴,還有一人多高的音響,音響前面的台子上扔着半尺多厚的唱片。
這是否能證明,人類所喜愛的一切感官刺激,一樣獲得了反物質生命的青睐?!
汲取正物質世界的能量,讓自己變得越來越強大,這隻是寄生者的理想和目标,但在通往目标的征途中,任何生命都需要多姿多彩的點綴,或者說,是享受!否則,生命也顯得太無趣了。
羅成踏上舞台左側的旋梯,旋梯的盡頭是一座橫空的鐵架,這裏似乎是調整燈光的地方,鐵架前後有不少舞台燈,還有一個電箱,電箱裏有兩個閘門、十幾個用途不明的按鈕。
鐵架的一端是死角,另一端則有一扇不起眼的門,羅成走過去拉開門,眼前豁然開朗,落日的餘晖以一種非常溫柔的方式闖入了羅成的眼簾,讓他長籲了一口氣。
前些日子的交鋒,讓羅成認識到一個問題,一個人去和一百多個寄生魔物戰鬥,困難重重,何況剛才瑪蓮娜給了他一個警告,這裏是西洲,槍械的管理一直很松弛!有喜歡吹口琴的寄生魔物,那麽,有沒有喜歡擺弄槍械的?!
羅成皺眉思索着,視線從灑滿落日餘晖的雲層間掃過,腦中突然靈光閃現,一個辦法浮上腦海。思索片刻,羅成認爲這個辦法的可行性很高,就算失敗,也不過是回到原點,和那些寄生魔物硬碰硬打一場就是了。
就這樣吧……羅成笑了笑,以有心算無心,那些寄生者的警覺性又如此低,這樣重要的集會場所竟然沒有守衛,他的勝率不說百分之百也差不多了。
給它們一個驚喜,讓它們知道,這個世界絕對不是它們的樂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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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又過了二十多天,羅成經常早出晚歸、行蹤詭異,連瑪蓮娜也不清楚羅成在忙些什麽,但她知道,應該和那些‘惡靈’有關。
這一天,伐木人小鎮似乎變得熱鬧了,街道上的車輛也比往日多,從車牌上看,幾乎都是從哈裏森市開出來的,它們三三兩兩馳過小鎮,消失在遠方。
黃昏時分,一輛滿載着啤酒的卡車停在斧子酒吧前,一個司機走進酒吧,向瑪蓮娜問路,瑪蓮娜聽到對方打聽那座石樓的方位,心中不由一驚,勉強控制着自己的情緒,告訴對方一直往西走就可以了,當那司機道謝離開後,瑪蓮娜的視線便落在了羅成身上,她有一種預感,今天會出大事。
羅成一直不動聲色的坐在那裏,他在東洲做的那些事,看起來還沒有影響到這裏,哈裏森的寄生者們依舊按照曆史的軌迹,跑到那座石樓聚會,如果羅成今天什麽都不做,那麽明天清晨就是寄生者們集體失控的日子,首先遭到攻擊的,是伐木人小鎮,接着寄生者們又湧入哈裏森市,最後被警察部隊全殲,而在這次騷亂中,傷亡的人數超過了六千,震驚了整個聯邦。
羅成并不關心寄生者們爲什麽失控,他隻關心今天自己能獲得什麽樣的收益。
時針指向了六點,斧子酒吧的人越來越多了,見瑪蓮娜奔走在座位間,無暇注意他,羅成悄悄站起身,離開了酒吧。
羅成沒有回旅館,直接去了瑪蓮娜的家,在電腦桌前找出一沓信紙,又翻出一根原子筆,不過,他在那裏坐了良久,卻一個字都沒能寫出來。
過了今夜,他會返回自己的空間,然後回到東洲,在伐木人小鎮經曆的一切,都将成爲一段記憶,僅僅是記憶,他應該爲瑪蓮娜留下些什麽,但,他又能留下什麽呢?
說自己不會回來了,希望瑪蓮娜忘記他?有些殘忍,說自己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必須離開,希望瑪蓮娜能找到真正屬于自己的幸福?又顯得很虛僞,羅成想來想去,遲遲不能落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聲響,幾秒鍾之後,瑪蓮娜出現在門口,靜靜的看着羅成。
羅成暗叫僥幸,幸好自己一個字都沒能寫出來,否則讓瑪蓮娜看到,場面一定會顯得異常尴尬。
“瑪蓮娜,你怎麽回來了?”羅成柔聲道。
“今天是你和它們決鬥的日子嗎?”瑪蓮娜的口吻顯得有些艱澀。
“決鬥?呵呵……談不上什麽決鬥,我給它們布置了一個很大很大的陷阱。”羅成一邊說一邊向瑪蓮娜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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