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讓審判者盡快強大起來。”那個聲音冷淡的回答道。
“我現在很強大?”羅成活動活動胳膊,扭了扭脖子:“好像沒什麽感覺啊……”
“全面改造你的身體,用模拟的方式拓展你的人生經驗、增加你的時光履曆,改變你的性格,讓你更适合做一個審判者,這些都是基礎。”那個聲音道:“沒有基礎,隻有力量,那就象一個五歲的小孩子得到一筆寶藏,隻會給你帶來危險。”
“我承認你說得有道理。”羅成輕聲道。
“你的變化非常大,隻是你自己很難感覺到。”那個聲音緩和了一些:“面對同一件事,你的判斷、反應、思考方式都會和以前不一樣。”
“我明白。”羅成笑嘻嘻的說道:“如果是以前,我恢複自由,第一件事肯定是到處找磚頭,而不是和你聊天。”
“找磚頭?做什麽?”那個聲音不解的問道。
“砸你家玻璃。”羅成的語氣很沖,可表情卻多少有些氣餒,和一個毫無幽默感的人聊天,實在是無趣啊……
“我沒有家,這裏也沒有玻璃。”
“好吧,不說這些了……”羅成歎了口氣:“你可以掃描主位面,是不是?”
“是的。”
“幫我看一下,陳凡現在怎麽樣了。”羅成緩緩說道。
“陳凡?”
“從小和我一起長大的朋友,你應該知道他的。”
“掃描位面需要消耗能量,陳凡隻是一個普通人,而你已經成爲了審判者,在未來他根本無法對你提供任何有價值的幫助,你确定要浪費能量去尋找他?”那個聲音道:“不得不提醒你一下,到現在爲止,你還沒有做出過任何貢獻,一直以來都在消耗前一任審判者留給你的饋贈!”
“那我應該做什麽?”羅成心中不滿,口氣也變得生硬了。
“到東洲啓明市,去完成一個任務。”
羅成發現自己的腦海中突然多了一些東西,他沉默片刻,開口道:“沒問題,不過,我要先到天海市轉一轉。”
“去找你的朋友?”
“不可以麽?”羅成反問道。
“從現在開始,你将獨自面對一個變幻莫測的未來。”那個聲音道:“你的行爲很有可能造成誤解,甚至是引發整個社會的敵意,畢竟在這個世界看來,你消滅敵人的行爲,都是嚴重犯罪。也就是說,你有可能給你的朋友帶去無可挽回的厄運!”
“我沒心情和你探讨這些問題。”羅成堅持:“打開窄門!”
似乎是察覺到羅成的情緒有些異常,神秘的存在沒有繼續糾纏這個問題:“明白了,馬上建立連接點。”
那扇潔白無暇的門突然散發出華光,一幅活動的畫面在正當中出現,那是一條街道,羅成緩步走過去,消失在光芒中。
羅成消失後,那扇門很快恢複了原樣,不過上面多了幾個字:搜索陳凡。
下一刻,一片片複雜的數字出現,并在門當中飛速流動着,凝成無數道光線,隻過了十幾秒鍾,所有的數字突然定格,接着化作幾行字。
搜索結果:無。
分析舉證:羅成在成爲審判天使之後,從沒提到過陳凡;聯邦數百年來誕生的所有超級戰士,統計範圍擴展至最低級的黑星士官,沒有叫陳凡的人。
推理:陳凡活着,必然有機會和審判者羅成并肩作戰,成爲超級戰士的幾率達到百分之一百。
結論:第一次入侵戰爆發前後,陳凡死亡。
評價:不合格。不放棄毫無價值的過去,是一種缺乏意義的情緒波動。
在東洲天海市的一條步行街上,有三三兩兩的行人走動着,一間生意很冷清的發廊,蒙了一層灰塵的玻璃門被人推開了,羅成從裏面走了出來。
“呀……”身後傳來驚呼聲,兩個發廊女呆呆的看着羅成的背影,發廊裏根本沒有客人,那個家夥又是怎麽從發廊裏走出去的?
羅成似乎什麽都沒聽到,或者說他一點不在意别人的想法,擡起頭,眯起眼睛,靜靜打量着周圍的景物,良久,他長長歎了口氣,伸手在身上摸索起來。
下一刻,羅成從身上抽出了一柄無鞘的短劍,短劍很薄,還不足一尺長,奇特的地方在于,如果羅成不動,一切都很平常,可隻要他的胳膊一動,短劍就随之消逝在空氣中,隻能看到羅成手中的劍柄。
“那麽……一切都是真的了?我沒有做夢?”羅成幽幽的低喃着。
不過,短劍沒有生命,自然無法回答羅成的話。
這柄劍以前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原來的主人把它叫做‘那一抹逝去的淡淡憂傷’,羅成卻屬于草根一族,他認爲原來的主人絕對是個小資類文藝青年……起的名字太長、也太肉麻了,所以便把這柄劍叫做‘淡淡’,後來又覺得‘蛋蛋’更爲親切。
當然,如果短劍有自己的生命和智慧,一定會對羅成提出強烈的抗議。
短劍沒有回答,周圍的行人卻産生了一陣騷動,完全可以理解,走在街上,突然看到一個人拎着一把利器,神色詭異的念念自語着……哇靠,精神病啊!這年頭,精神病當街砍人的事情還少麽?!
羅成把短劍收了起來,接着又把襯衫的扣子扣好,半大衣也合攏了,整個人竟然多出幾分斯文氣息,還有些莊重感。
沿着長街向前走去,幾分鍾後,他已經來到了另一條街道上,周圍的行人也換了一批,再沒有人用恐懼不安、或者警惕的目光盯着他了。
一種奇怪的感覺浮上羅成心頭,這個世界,要比他記憶中清晰得多,而這種清晰,已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側面擦肩而過的一位少女,邁着略顯得有些生硬的步伐,她的年紀應該在十五、六歲左右,似乎是第一次穿這種高跟鞋,有些不适應,羅成能看到她的腳踝已經被磨得發紅了,但她忍受着疼痛,臉上露出格外絢爛的笑意,因爲她對自己現在的形象充滿信心,也對造成的回頭率很滿意。
迎面走來的是一個中年婦女,一身花團錦繡,脖頸間圍繞的一條小拇指粗細的金項鏈,爲她平添了幾分富貴氣,不過,羅成卻發現金項鏈靠近皮肉的地方散發出非常細微的白光,也就是說,那條金項鏈十有八九是鍍金的。
街對面,一位摩登女郎也注意到了這邊洋溢着青春氣息的少女,她眼中先是流露出幾絲嫉妒之色,随後又換上了一付傲态,一邊對着手機大聲說着什麽,一邊用力甩動着左手中的車鑰匙,似乎在向街對面的少女發出宣告,我有車,你有麽?
而在她揚起頭的一瞬間,羅成清晰的看到她鼻中修剪得不太完善的……鼻毛,他立即移開了視線。
遠處有一對坐在長椅上擁吻的情侶,也許是太用情了,涎水已經流到了腮邊,那女人塗着鮮紅色指甲油的腳趾一翹一翹的,昭示着自己感受到的歡悅,可惜那男人看不到,否則一定會吻得更深情一些、更熱烈一些,甚至吻到窒息……
兩隻褐色的小螞蟻正順着那長椅的椅腿向上爬,在那女人的腳趾前,有一條蚯蚓悄悄鑽出地面,不過,那女人翹腳趾的動作讓地面産生了極輕微的震動,蚯蚓感受到了,又急忙鑽了回去。
一陣輕風吹來,街道兩側的小樹以一種非常玄妙的頻率搖動着,浮在柏油路上的灰塵蜂擁而起,飄飄揚揚飛上半空,組成了一片淡淡的霧氣,但隻有羅成才能看到。
這是一種巨細無遺、洞察一切的力量,讓羅成有一種感覺,似乎整個世界都在他手中。
羅成吹了聲口哨,随後沿着街道繼續向前走,大概走出了幾十步,幾個坐在樹蔭下嘻嘻哈哈打鬧着的少男少女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們的穿戴打扮都很古怪,紅頭發、黃頭發、藍頭發,就是沒有黑頭發,胳膊比麻杆都細,卻偏偏要紋上兇猛的圖案,看起來很好笑,羅成不認識他們,但對方身上有他需要的東西。
很快,羅成走到爲首的那個男孩身前,一伸手,便把那男孩的太陽鏡摘了下來,戴在自己的鼻梁上,左右看了看,還好,視野受的影響不是很大。
羅成看到那男孩上衣兜裏揣着包煙,伸手又把香煙拽了出來,轉身要走,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開口問道:“有火麽?”
“哎呀我草……”那藍毛一跳老高,羅成過來莫名其妙的摘掉他眼睛,掏走他的煙,他一時沒反應過來,也不懂對方在幹嘛,現在居然沖他要火,太欺負人了!
緊接着,那藍毛從腰後抽出一柄片刀,猶豫了一下,刀光便掃向羅成的肩膀。其實他并不傻,刻意追求的裝扮已經顯示出了他的身份,沒見偶爾經過的行人都離他們遠遠的?眼前這家夥走過來敢刻意挑釁,肯定不是簡單角色,但……沒動手就服軟,以後讓弟兄和妹子們怎麽看他?
羅成伸出左手,輕松自如的扣住那藍毛的手腕,右手按上那藍毛的胸口,向外一推,那藍毛雙腳離地,如騰雲駕霧般哇呀怪叫着飛出七、八米遠,一個屁墩重重跌坐在地上。
還有一個黃毛性格有些陰險,從羅成背後繞了上來,手中攥着一塊磚頭,可就在他準備撲上去的瞬間,羅成已轉過頭,把太陽鏡往下拉了拉,架在鼻翼上,露出精芒畢露的雙眼,用揶揄的口氣說道:“你有火?”
(昨天開新書,好久沒反應,以爲快下班了,得等第二個工作日,沒想到晚上開通了,當時人還在外面,都不知道,沒來得及在群裏喊。
其實新書存不少稿了,一直删删改改,早就能發了,但不敢發,因爲上本書成績很不好,心裏有些畏懼。
剛開始碼字的時候,精神非常高漲,認爲自己找到了一個有趣的、符合我愛好的工作,這應該算是人生兩大幸福之一。後來寫着寫着,感覺日子很苦逼,天天坐在電腦前,有思路要寫,沒有思路編造思路也要寫,真累。
不過,閑了兩個月,總算明白什麽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有時發布一章自己不滿意、但沒時間重寫的章節,隔一會刷刷書評區,看看有沒有人罵我;有時發布一章很在狀态的章節,不停刷書評,坐等表揚,當然,後者刷的頻率遠超過前者,人都是喜歡聽好話的……
這是我每天生活的核心内容,也成了習慣,閑兩個月沒發布東西,心裏空落落的,好像丢了什麽。
醜媳婦難免見公婆,新書終于開了,我會盡最大努力寫好這本書,希望大家能象以前那樣支持我、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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