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伸出大拇指:“默爾先生,我現在開始佩服你了。 ”
默爾搖頭:“不,是我要感謝你!我之所以帶着最後一絲希望來到東方,就是聽說了東方的許多神秘的傳說。可是來到這裏以後,當我與東方的那些官員、商人們接觸以後,我悲哀的發現,這裏已經不是那個我想象當中的神秘東方了,這裏的一切都在抄襲西方,甚至你們的年輕一代,都在從根底崇拜西方,學習西方。九州是一個擁有五千年文明的古老國度,當這片土地開始輝煌的時候,我們的祖先卻都還處于原始人的狀态。所以我相信,東方是可以出現奇迹的。而果然,你出現了,你和你的新顔丹。你知道嗎?當我調查了你的資料以後,我欣喜若狂,我可以肯定,你,就是我要找的人!”
周玉有些不好意思了,道:“那都是我老闆的功勞,我隻是一個打工的,一切的神奇,其實都是我的老闆創造的。”
“那這次來的人,就是你的老闆?”
周玉點頭,這時候她的手機響了,她拿起來一看,然後笑道:“默爾先生,我的老闆來了,請您稍等,我這就去接他。”
默爾喜不自勝,就要陪周玉一起下去,卻被周玉婉拒,自己坐着電梯下樓了。
過了一會,周玉就帶着一個披着袍子的人走了上來,這個人個子不算高大,看身形應該是個男人,卻看不出年紀,因爲那個長袍把他的頭臉都蓋住了。
等到兩人進了病房以後,那個人才把頭上的袍子摘下來,當看清楚他的面容時,默爾差點暈了過去!
那袍子下面的竟然是個和自己女兒差不多年紀的少年?!
自從接到周玉的電話,得知了周玉的身份以後,默爾就想過千百次,覺得周玉背後那個新顔丹真正的主人,應該是一個慈祥的老者,就好像許多東方的傳說中所記載的那樣,滿頭的銀發梳的一絲不苟,雖然是男人,但紮着一個很奇怪的發髻,而且胡子也很長,好像是絲綢一樣能夠垂到胸口,而且通體都是白色。身上再穿着一件長袍子,或許也是白色的。
白發、白眉、白須、白袍……,或許手裏還提着一個奇怪的好像是馬尾巴一樣的東西,也是白色的!這才是九州書中所描寫的——仙風道骨!可是現實永遠比夢想要殘酷,沒有仙風道骨的老人,來的就是一個少年,雖然是長頭發,但遠不是他想的那樣,年紀很輕,上身穿着一件t恤,下身就是一條牛仔褲,腳上的更不是什麽麻鞋,而是阿迪達斯的運動鞋……
默爾覺得自己差點一口血噴出來,這就是周玉背後的那個老闆?
新顔丹真正的主人?!
這時周玉給默爾介紹:“默爾先生,這就是我的老闆,廖煌。老闆,這位就是默爾先生。”
廖煌看到默爾一臉崩潰的樣子,頓時笑了出來。
他哪裏能不知道默爾的想法?自己這幅樣子,的确是年輕了。
廖煌玩心大起,對周玉道:“告訴這位默爾先生,其實我是千年老妖,再過一千年,我還是這副模樣。”
周玉吓了一跳,但馬上就反應過來廖煌是在開玩笑——其實廖煌雖然是以開玩笑的語氣來說的,但話裏的内容,他還真的不是在開玩笑——聽了周玉的解釋,默爾立刻肅然起敬,小心的問道:“周女士,這位,這位廖,他已經有一千歲了?”
廖煌是能聽懂一定的英文的,哈哈大笑,卻繼續用中文道:“周姨,好了,不鬧了。你跟默爾先生說,我先去看看病人。”
得知廖煌要去看病人,默爾連連點頭,他現在心中滿是敬畏,似乎是想起了歐洲對吸血鬼之類的長生不死的傳說,看廖煌的目光也是愈發的奇怪。
廖煌走進漆黑的病房,這裏真的是伸手不見五指,除了睡眠艙頭對外擺放的控制台以外,其他都是烏黑一片。
但這卻難不倒他,走到睡眠艙前,坐在早就擺好的椅子上,先是仔細打量了睡眠艙中的那個白人女孩一陣,然後拉過她的手腕,輕輕的号脈。
床上的女孩微微側過頭,看了廖煌一眼,然後又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擡頭繼續望着天花闆。
過了一會,廖煌把女孩的手放回去,又看了一眼控制闆,然後走了出去——剛才在電梯裏時,周玉已經告訴了他這種新奇的儀器,可以探測出一個人的睡眠質量。
周玉率先道:“老闆,怎麽樣?”,默爾也緊張的看着他。
“很不好,很危險!”廖煌淡淡的平叙:“她的脈象很弱,心脈受損嚴重,腎經幾乎感覺不到,但是肝火旺盛,心魔叢生,已經吞噬了她原本的意識,使得她無法自拔。再這樣下去的話,她的确沒有幾天好活了。”
這些話說的周玉一愣一愣的,脈象倒還好,但什麽心魔啊,腎經啊之類的,她就根本不知道該怎麽翻譯。
看到周玉的表情,廖煌歎了口氣:“用西醫的話來說,長久以來的無法睡眠,讓這個女孩的身體一直以來都沒有得到任何的休息,也就是說她全身的器官,包括大腦一直以來都在持久的工作中,就好像一台機器,一直在不停的運轉。”
“但是人不是機器,人需要休息,可是她的精神非常亢奮,根本就休息不了,哪怕到現在,她的精神也在不停的活動,所以這種情況,在東方就稱之爲心魔。要知道,精神的活動需要消耗大量的**力量,又因爲得不到休息,所以她的身體各個器官都已經被透支。現在的她,睡不着,卻又根本吃不下去東西,最多隻能依靠外界注射一些葡萄糖之類的能量來維持他最低的消耗。但是這卻不是長久的辦法,如果她的精神還不能平複,身體還得不到休息,那麽她的器官就會越來越衰竭,就算有先進的醫療方法維持她的生命消耗,但是也撐不過三個月了。”
周玉深吸了一口氣,把這些話翻譯了一遍,默爾立刻流下了眼淚,又是點頭又是鞠躬,嘴裏噼裏啪啦的說着。
“老闆,你說的這些,默爾先生基本上都聽過了,他請問你他的女兒還有沒有救,他需要一個答案。”
“有救。”這句話是廖煌直接用英文說的:“默爾先生,你放心吧,我能救你的女兒。”
天大的驚喜就這樣砸在了默爾的頭上,一直以來,他聽到的答案就是“沒辦法”、“對不起”,最好的就是“試試吧,或許可以幫她拖延一下”。
但是眼前這個千年老妖,卻直接明确的告訴他“有救”!
默爾當場跪在地上,大聲嚎哭!
廖煌和周玉都歎了口氣,看得出,默爾的确很愛他的女兒,而這段時間,他背負的壓力也是太大了。
無論是什麽種族,舔犢之情,都是一般啊!
廖煌心中歎息,他沒有父母,也不知道父母是誰,所以看到默爾這個樣子,他心中很有感觸。
“好了默爾先生,先别哭泣了,我還有事情想要問你,而且治療的方式,也需要跟你說明一下。”
聽到周玉的翻譯,默爾連忙擦拭臉上的眼淚,強自的止住了哭泣,看廖煌的目光就好像是在看上帝一樣——沒錯,在他現在看來,除了萬能的上帝,真的沒有别人能夠救治他可憐的女兒了。
廖煌緩緩道:“你女兒現在最重要的問題,就是她的精神太過旺盛,所以治療她的方法隻有一條,那就是安撫她的精神,讓她真正的睡着。但是我不知道她爲什麽會長久以來精神一直持續興奮,這并不合常理,所以我想問一下,你女兒是什麽時候出現這種情況的?又是因爲什麽事情,才導緻這個樣子的?”
“那是九個月以前發生的事情,當時是因爲她去參加了一場同學的舞會,然後就這個樣子了。那個時候我的生意比較忙,等維姬打電話給我的時候,她告訴我她已經三天沒有睡着了。我吓壞了,因爲她母親之前也是這樣的。”
“你的太太?那照這樣說,這是一種遺傳病?”
“是的,是一種遺傳病,我的太太在七年前就是如此。原本她一點事情都沒有,但是突然有一天她告訴我,她睡不着覺了,她很興奮,當時她的狀态和維姬一模一樣!可當時我并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因爲那個時候我并沒有在她的身邊,而是在外面談生意。所以當時我僅僅隻是覺得她不過就是普通的失眠而已,并沒有太放在心上。可是,幾天之後,我接到了噩耗,我的太太因爲服用安眠藥過量而死亡,警方認爲是自殺。”默爾說着說着又哭了起來:“當時我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情況,因爲沒有任何的征兆,她也沒有留下任何的遺書。僅僅就是那一個電話而已。我弄不明白她爲什麽會自殺,但是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她是用安眠藥自殺的。這個謎團困擾了我足足六年,直到可憐的維姬,那天她突然告訴我,她也同樣整天整夜的睡不着覺時,我猛然醒悟了!原來事情是這樣!我的太太正是因爲天天都睡不着覺,所以才會服用安眠藥,但是少量的安眠藥根本就沒有用,她才在當時崩潰的情況下用量過大。”“但是,我甯可永遠都不要知道這樣的真相。因爲現在我太太的慘劇正在我女兒的身上重演,七年前我沒有能救得了我的太太,但是現在我一定要拯救我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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