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大的動靜,大覺寺上下立刻就被驚動了,不管是閉關的,還是睡覺的,全部都紛紛跑了出來。
大覺寺主持方丈覺通大師,也是如今九州仙林之中排名前三的人物了,連忙迎了出來,待看到空中那條紅色的身影時,心中大駭!
因爲他的實力遠高于其他僧衆,對于天道規則更是已經有些了解,所以越發的能夠體會到那道人的恐怖!
那絕不是“人”能夠達到的境界!
覺通連忙恭敬的行後輩之禮,大聲道:“晚輩大覺寺覺通,拜見上仙!不知上仙前來我大覺寺,有何貴幹?!”
在上清道人的袖子當中,慧空和尚幾乎都要吓死了!
他雖然被困在這袖子中,但對外面的一切都能看的清楚——想必這也是那位神秘道人故意爲之。
隻是眨眼功夫,他們就從南都來到了蜀中峨眉金頂!
這已經不是普通的禦風之術了!
不不不!這絕不是飛行之術!因爲飛行速度哪怕再快,也沒有這般快法!
這分明是……傳說中真正的仙神才會有的——破開虛空的大神通啊!
咫尺天涯,破開虛空!
無論距離遠近,隻要一個念頭,立刻就打破了空間的規則,直接到達!
這是傳說中真正的大神通者,仙神才有的本事啊!
而随便兩腳就将大覺寺的護山大陣破開,這更非是常人所能——佛祖在上,慧空和尚現在想要自殺的心都有了!千算萬算,雖然一再高估那個廖煌以及他背後勢力的實力。但是……
慧空哪裏能想到,這個廖煌竟然是一名真正意義上的仙神的徒弟?!
面對這樣大神通的仙神,别說是他了,看眼下的覺通方丈就知道了,哪怕他是如今九州修行界佛門第一大寺的主持方丈,也要行大禮!
仙凡之隔,豈是說說而已?
隻要這個道人一個念頭,下面所有和尚都會立刻死無葬身之地,這就是差距!
上清道人冷冷的道:“你……就是大覺寺的方丈,覺通小秃驢?”
這言語雖然太不禮貌,可是下面的覺通卻不敢有半點埋怨,連忙恭敬的道:“正是小僧!不知道上仙大駕光臨,有失遠迎,請上仙恕罪!”
“恕罪就免了,貧道本來就是來找你們大覺寺麻煩的。”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下面的和尚們都快哭了。
佛祖啊,我們大覺寺什麽時候招惹到這樣一個煞星了?!這可是真正的仙神啊!就算他們想招惹,也招惹不到啊!
覺通臉上露出了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上仙恕罪!上仙恕罪!小僧這大覺寺一向與世無争,對各位仙神更是不敢怠慢了供奉,不知道如何招惹了上仙,請上仙明示!”
上清道人掏了掏耳朵,順手把慧空和尚給扔了出來。
地上的一群和尚們看到空中那道人竟然又扔出一個和尚,心中奇怪,覺通連忙道:“上仙明鑒!此人絕非是我大覺寺之人!”
上清道人撇撇嘴:“這個貧道自然是知道的。這個小秃驢是南都一個什麽寺的家夥,不好好燒香拜你們的佛祖,卻跑來威脅貧道的徒弟,說什麽他與你們大覺寺有點香火之情,讓我徒弟不要太嚣張了。嘿!我那徒弟今年才剛剛十八,修爲淺薄,自然比不上你們這些秃驢修行的曠時日久,打是肯定打不過你們的。那我這個當師父的,自然要來幫徒弟看看,你們……真的想找我徒弟的麻煩?”
大覺寺的僧人們都怒視着那個不認識的和尚,心想好嘛!他麽的老子們躺着也中槍啊!
你這個混蛋竟敢惹到這樣一個高人的徒弟,自己不知死活也就算了,老子們的大覺寺跟你有半毛錢關系啊?!有個屁的香火之情啊?!你他媽的竟然把這麽個煞星引到這裏來,連我們都禍害,老子要不是出家人……呃,阿彌陀佛,佛祖恕罪,貧僧犯嗔戒了。
不夠佛祖啊,您還是别恕罪了,趕緊來人吧,隻要把這個煞星趕走,怎麽懲罰我們都行啊!
覺通都要哭了:“上仙明鑒,小僧真的是不認識此人,談不上什麽香火之情。既然是上仙的高徒,那請上下示下,我等日後若是有弟子遇到上仙高徒,必持晚輩之禮!”
上清道人的脾氣跟廖煌一樣,不對,應該說廖煌的脾氣就是上清道人慣出來的!
但總之,兩個人都是順毛驢的脾氣,人家擺低了姿态,那這火就不太好發出來了。
上清道人得意的哼了哼,道:“如此就好。嘿嘿嘿,竟然敢威脅貧道的寶貝徒弟?!真不知死活了,本來想教訓你們一頓的,不過看你這小和尚還算懂事,貧道也不好欺負你們這些後輩……”,他眉頭突然一皺,看的下面一群和尚們心中一驚,隻見這個神秘人物罵道:“這幫混蛋,來的倒快!算了,貧道今天還有事,懶得搭理這幾個廢柴,等有朝一日,哼哼……”
說完這句話,上清道人身形一閃,就消失無蹤,隻剩下下面跪了滿地的和尚,一個個目瞪口呆。
就在和尚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天上金光閃耀,雲層之中,兩名金甲大将憑空出現。
“神仙?!”
其中一名金甲大将皺眉道:“爾等乃是凡間大覺寺僧人?剛剛可有什麽異狀?爲何我等感覺此地仙力爆發?難道有哪個仙人私自下凡不成?”
看到這兩名正統的神仙,覺通方丈眼淚都要掉下來了,趕緊磕頭,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
“竟然真有仙人敢私自下凡?而且還敢介入凡間修行界?!”兩名金甲大将大驚:“那人可留下姓名嗎?!”
“此人私自下凡,又介入凡間修行界,犯了天條,自然是不可能留下姓名的。”另外一名金甲大将道:“你們描述一下他的形貌!”
覺通連忙道:“此人看上去不過中年,長發披散在腦後,面貌邪異,穿着一身大紅色的道袍。”
兩名金甲大将愣住了:“面貌邪異,頭發披散……仙界有這樣的人嗎?”
“還有什麽其他特征?”
覺通想了想:“此人脾氣甚大,而且說是爲了他徒弟來的,應該極其護短。”
雲層中兩名金甲大将面面相觑:“脾氣大,護短……很多人都這樣啊。”
兩人想不通個所以然,隻好道:“好了,本神君已經知道了,會繼續追查的,這裏沒你們的事情了,不過記住,今日之事,切不可外傳!”
覺通恭恭敬敬磕頭:“謹遵神上法旨!”
兩名金甲大将點點頭,消失在雲層中。
看到金光消失,下面衆人才松了口氣。
這時候,覺通看向地上暈倒的那個不知名的和尚,心中暗罵,臉上卻努力保持平靜:“把這個……唔,這位大師帶到達摩堂,貧僧要親自詢問與他,到底如何得罪那位上仙了。”
“是!”幾個僧人站出來,一把把地上的慧空和尚提了起來,都是心中暗罵,手上也加了幾分勁力,把這家夥好像是死狗一樣拖走了,連覺通都當作沒看見。
廢話,都是因爲這個家夥,才讓我們大覺寺平白無故的惹來了這無妄之災!要不是大家都是出家人,這就……
阿彌陀佛,貧僧又犯了嗔戒了……
可憐的慧空和尚,原本就自己打了自己一掌,隻剩下半條命了,如今心驚膽戰的,又被大覺寺這群在火頭上的和尚們一頓蹂躏,不知道還有沒有命下山……
此時南天門上,那兩名金甲大将對着一人行禮道:“回天王,我等去時,那人已經逃了,不過根據大覺寺的方丈交代,此人面貌邪異,穿着一身紅色道袍,但奇怪的是頭發卻披散在腦後,而且護短,脾氣大。恕末将兄弟愚魯,我們兄弟讨論了一路,都沒有想到仙界有何人是這般打扮。”
這天王紅發紅面,滿臉虬須,全身金甲,手中握着一柄混元珍珠傘,面容不怒自威。
他輕撫虬須,皺眉罵道:“竟然被跑了?你們兩個廢物!待本王以天眼搜尋看看!”
那兩名神将連忙一陣馬屁:“天王神目,此人必定逃不出天王法眼!”
這天王得意的哼了一聲,一聲清喝,雙眼再次睜開,眼瞳卻變成了白色,正是此天王的淨天眼神通!
兩道白光從天王眼中射出,在下方掃視一圈,可随即天王的臉色卻變得無比古怪:“奇怪,竟然沒有發現?”,天王收起神通,看向兩神将:“你們剛才說,那人是何打扮?”
兩神将又複述了一遍,天王皺起眉頭:“面貌邪異,紅袍……”,他心中突然一動,繼而面色狂變:“難道是他?!”
“呃,是誰?”
這天王仿佛是見了鬼了一樣,面色再不複之前的威嚴,怒喝道:“這不是你們該知道的事情!記住,今天之事,立刻忘掉!決不能讓其他任何人知曉,違者革去神籍,打入輪回,懂嗎?!”
兩名金甲大将大駭,連聲答應。
天王面色古怪,似乎又是懼怕又是擔憂,口中喃喃自語不知道說些什麽,消失在南天門中。唯有那兩名金甲大将很是奇怪,兩人交換眼色,雖不敢說,心中卻都在想:我的個乖乖,那道人到底是什麽身份啊?竟然連廣目天王都吓成這幅鳥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