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煌道:“情蠱一物,實在是蠱毒之中最爲霸道的一種的,非用情至深之人不可使用。而且情蠱本就是一胎爲二,陰陽呼應。所以,隻有找到給你下情蠱的那人,才好從他口中問出,有沒有什麽方法可以将你體内的變異情蠱驅除。隻要把你體内的變異情蠱摘出體外,我自然有辦法解掉你體内殘留的毒素,哪怕這毒素深入到骨髓當中!”
“所以,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出誰給你下的蠱毒,不管是情蠱也好,化血蟲也好。我想,隻要找到其中一個,另外一個也一定就順藤摸瓜的出來了。”
“不過,雖是有可能,但也僅僅隻是有可能而已。情蠱太過神妙,我們對此都不甚了解,不敢保證就一定有效。但是哪怕隻有一線希望,也要去争取才行。再說了,你難道不想把害你的人給揪出來?難道你就想莫名其妙的一輩子當一個人人遠離的毒人?”
聽了廖煌的話,阮迎煙的臉色先是有些興奮,繼而又是大變。
她仔細想了想,苦笑道:“這一時半夥的,我還真的想不到是誰在害我。你給我點時間,我理一理思緒。”
廖煌點點頭,知道今天在她身上發生了那麽多的事情,換做是誰,隻怕現在心裏都是一團亂麻,的确需要給她一些時間讓她好好想想。
廖煌把他的電話号碼留下:“我這段時間都會在南都,而且這幾天也會在醫院,不過是有别的事情。如果你有什麽發現了,或者是感覺身體有不舒服了,就打電話給我。”
阮迎煙道了聲謝。廖煌看向盧婷婷:“那……你呢?”
“我留下!”盧婷婷說的很堅決:“我留下陪小煙!”
“婷婷……”
“小煙你不用說了,這種時候,我怎麽可能離開你?雖然我不能碰你,甚至以後都要和你保持距離,但是隻要我在這裏,哪怕隻是陪你說說話,也是盡到了我這個當朋友的責任。”盧婷婷看向廖煌:“我已經決定了,無論如何,我都是小煙的朋友,我不會放棄她的!”
廖煌深深看了她一眼,道:“如此也好,該注意的東西想必你也都了解了,不過萬一中毒,還是需要及時通知醫護人員。我會讓醫院在隔壁給你安排一個病床的,你……好好照顧她。”
“謝謝你,廖煌。”盧婷婷感激的看着他:“幸好遇到了你,對于之前我的無禮,我……”
廖煌揮揮手:“不用再說了。好了,時間也不早了,我這就走了,你們好好休息。有空的話,我會來看你們。”
“謝謝你!”
廖煌點點頭,走了出去,一直走出了大樓。擡頭望向天上冬日裏寥寥的星辰,廖煌長歎一聲:“師父啊,這真的是我來到凡間遇到的最大的難題啊!我真的很想找你幫忙啊,可是……”
他的神情變得堅定:“我是廖煌!我是你的徒弟!我一定會竭盡全力,去解決這件事情!我,是上清道人的徒弟!”
回到三号樓,那位老聶已經睡了,林浩義卻一直坐在門口等着他。
見廖煌來了,林浩義連忙就問發生了什麽事情。
廖煌無奈的翻了個白眼:“不要問我,我現在什麽都不想說!我隻想睡覺!”,靠,今天都說了三遍了,再說?那自己就真成說書的了!
林浩義知道他的脾氣,見他心情不是很好,連忙賠笑,道:“不說就不說,那個,你想睡覺的話,小朱已經幫我們安排好酒店了,我們這就去?”
“走走走,趕緊走!我一刻都不想在這裏呆了!”
林浩義心中古怪,不過還是帶着廖煌一路下樓,有朱延平的人在那裏等着,直接開車帶兩人來到附近的一家五星級酒店,拿出身份證換好房卡,廖煌就直接一頭紮進酒店的房間裏,用冷水洗了個澡,然後躺在床上睡了。
今天他真的是累了。
不光是因爲消耗法力的緣故,心中卻是更累。
因爲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面對一個十分困難的問題……
廖煌這一覺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這對于平時一天最多隻睡三四個小時的他而言,實在是很大的一個懶覺了。
不是因爲床好,反而這床太軟,讓廖煌有些不太舒服,夜裏剛睡時翻來覆去折騰了很久——但其實真正折騰他的不是床,而是因爲滿腦子的事。
還好這家五星級酒店比較規矩,半夜裏沒有電話詢問是否要服務的項目——或者有,隻是廖煌來到酒店時都已經淩晨四點多了,小姐們也都下班了。
不然昨夜要是有人打電話吵到廖煌,估計煩躁的他能把酒店給拆了。
洗臉刷牙以後,廖煌撥通了林浩義的電話,得知他在大堂等他一起吃飯,是朱延平負責招待的。
雖說是五星級酒店,但飯菜也就是那麽個味道,廖煌這段時間吃慣了上清天裏的食材加工,對于這種普通的食物實在是有如嚼蠟。
不過吃飯時,林浩義告訴他,老聶的手術暫定在明天下午兩點鍾,問廖煌有沒有什麽意見。
廖煌能有什麽意見?他就是用金針刺穴,再以符紙把那個老聶的神識給定住,前後不過五分鍾時間,别說明天下午了,就算吃完飯這就去,他都沒意見。
見廖煌信心滿滿,林浩義也放下心來。
說起來,這事情也真的是湊巧。
昨天晚上廖煌臨時走了,去了一号樓,那群醫生們就把林浩義給纏住,詢問他到底想用什麽方法來給老聶進行全身麻醉。
畢竟對惡性高熱的全身麻醉,是一個世界性的難題,而且惡性高熱這種病,發現的時間也不長,到今年爲止,才僅僅發現了隻有兩年!除了有特效藥可以快速降溫以外,還真沒有方法對患者進行全身麻醉。
林浩義說廖煌這麽個少年能解決這個世界性難題,而且是用中醫的方法,醫生們能不激動嗎?
如果真的可以,并且手術成功了,那可是值得大的一筆啊!
這說明了什麽?
說明中醫并不是僞科學,中醫走在了世界醫學界的前段,填補了世界醫學界的空白——這些醫生雖然都是學西醫的,但作爲九州人,誰不想自己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是真的有用的呢?
林浩義被纏的煩了,雖不想說,但卻也知道,這幾個醫生當中就有明天主刀的醫生,如果不給他們一個滿意的交待,他們是不會同意動刀的。
沒辦法,林浩義隻好告訴他們,廖煌用的,可不是普通醫生的手段……
然後,他神神秘秘的道:“你們沒有注意到嗎?剛剛小廖離開時是怎麽說的?他去的是一号樓。”
一号樓,現在正在被高度軍事戒備的一号樓!
别說普通人了,就連他們這些醫生現在都不能進入!
廖煌卻進去了,加上林浩義詭異的神情……
醫生們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于是,就這麽交待過去了。
當然,處于職業道德,明天手術之前醫生們還要進行一下驗證,驗證患者的神經系統是不是真的被麻痹了,同時還要進行惡性高熱的診斷——這種“中醫麻醉”的手段,會不會引發惡性高熱。
不過對于這些,林浩義都不擔心,因爲這些問題,他肯定一早就從廖煌那裏得到了正确的答案。
吃飯期間,唐心的電話打了過來,廖煌來到一個單獨的房間接電話,電話一接通,就聽唐心很是不滿的道:“煌哥哥,昨天晚上出了那麽大的事情,你竟然不告訴我!”
廖煌一聽就頭大如鬥,心裏把慕筱筱這個混蛋丫頭罵了千百變——肯定是她告的密!
但聽唐心随時就可能哭出來的樣子,廖煌連忙解釋說昨天太晚了,又沒什麽事情,他自己又沒出什麽危險,所以也就不好打電話吵她睡覺了,然後自己現在才剛剛起床,正吃飯呢,還沒來得及打這個電話雲雲……
總之好一陣哄,才把丫頭給哄住。
唐心道:“筱筱都和我說了,她現在正坐車來廬州呢,我們已經訂好今晚的機票,晚上就飛過來!”
廖煌頭大如鬥:“你們還真過來?!”
“你不歡迎?!”
這一句話就讓廖煌閉嘴了——他再傻再二也知道“不歡迎”三個字說出來的後果——現在的廖煌,已經不是半年前那個剛剛入世,純潔的好像一張白紙一樣的廖煌了。
他趕緊說:“我的意思是,我正巴不得呢!你怎麽不現在就來啊?你知道我下山之後就一直跟你在一起,從來沒分開過,現在分開一天,我心裏空蕩蕩的……”,廖煌邊說邊鄙夷自己,這半年時間什麽沒學會,說謊倒是順溜了。但唐心明顯很滿意這個答案,嘻嘻笑:“我在等筱筱啊!筱筱又沒有錢買機票,所以我就和她一起訂的同一班飛機的機票喽!”廖煌一聽就暈了,直接罵道:“我靠!慕筱筱這個混蛋還真會占便宜啊!機票竟然還要你買?!等這丫來了,我非抽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