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煌狠狠揍了五分鍾還沒出來,裏面的人顯然已經都要叫不出聲了。
這時候林浩義也害怕了,他雖然不忿那幾個不孝子女的行徑,想要廖煌狠狠揍他們一頓,但是他也知道廖煌這人不是世俗法律能夠管到的,萬一他揍的興起,把那幾個畜生打死,那問題可就大了。
加上朱延平的苦苦哀求,林浩義連忙帶着人趕到病房門口。
第一眼就看到廖煌一腳踩在一個家夥的臉上,使勁的用腳踢他的臉,隻把那家夥踢的滿臉是血,邊踢還邊罵:“他媽的,小爺今天終于見識到什麽叫做不要臉了!就連養育你們的老父你們都能如此對待,還能指望你們對其他人好?!這種敗類,活在世界上也是多餘!今天小爺就弄死你們,省的浪費糧食!”
看着地上一片狼藉,五個人不分男女,全部都是鼻青臉腫好像豬頭一般,鮮血直流,林浩義吓了一跳,連忙跑進來:“夠了夠了!小廖,差不多了!再打就死了!”
廖煌正在火氣上,罵道:“打死了活該!他媽的,這種人,活在世上也是浪費糧食!”
林浩義苦笑:“真打死了麻煩就大了……”,他看了旁邊一眼,一個頭上沒有頭發,穿着睡衣的老人躺在床上,渾濁的眼睛看向這邊,臉上帶着氧氣罩,可是眼淚卻是長流,連旁邊的枕頭都哭的濕了,他歎了口氣:“小廖,你就算真的要打死他們,也不要在老聶面前吧?他們再不孝,也是老聶的孩子啊!”
這句話起了作用,廖煌高高舉起的拳頭停在了空中,半晌才長歎一聲,随手把手裏提着的那個不知道是老幾的家夥往地上一扔:“把這幾個畜生都不如的家夥帶走,不要再讓小爺看到他們,不然見一次打一次!”
朱延平看着地上哼哼呻吟的幾個少爺小姐,其中有兩個還直接暈了過去,在稍稍檢查了一下他們幾個都沒有生命危險之後,朱延平這才松了口氣,連忙去喊醫生和護士來幫忙。
可是,這裏的醫生護士都在暗爽呢,誰願意來幫忙?一聽說不會死在這裏……
那就更沒人過來了!
甚至還有醫生當着朱延平的面打電話給外科:“喂?老汪嗎?!跟你說一下啊,一會要是有幾個被打的跟豬頭一樣的男男女女要是擡到你那讓你治療,你就回去洗洗睡吧!那幾個不孝的東西,死了活該!不要給他們治!嗯,就這樣,待會再給你細說,他媽的老子剛才差點氣死,還好有位少年壯士幫我出氣。好了,待會再跟你細聊!”
朱延平無奈苦笑,隻好讓手下把幾個少爺小姐擡着,這裏是不給治了,趕緊換家醫院吧!
見到朱延平等人七手八腳的把那幾個禽獸不如的東西擡走,幾個醫生護士都靠了過來,沖廖煌贊道:“小朋友,厲害啊!你可是給我們大夥狠狠出了一口氣!你罵得對啊!他媽的,這幾個家夥連畜生都不如!我要是年輕個幾十歲,早就把他們狠揍一頓了!”
幾個年輕小護士看到廖煌竟然也長的這麽帥,又是一頭拉風的長發,更是芳心混亂,偷偷的在一旁叽叽喳喳,不時的偷偷瞟他。
廖煌客氣了幾句,他本以爲自己從來不會打女人。上次那個羅翠珍當面羞辱他,他也沒有打羅翠珍,隻是教訓了她的丈夫和兒子。
但是今天廖煌實在忍不住了!
林浩義歎了口氣,走到床頭,握着床上那個老頭幹枯的手,鼻子一酸,眼淚都掉了下來:“老聶啊,你現在怎麽瘦成這個樣子了?!”
廖煌也反應過來,記得之前唐心說過,她來到南都求醫的時候,這位聶老闆親自帶她跑了好些個地方,那也不過就是一兩年前的事情。唐心說過,這個聶老闆胖胖的,秃頂,好像是彌勒佛一樣……
可是,看着他現在露在被子外面那幹枯的好像是老樹皮一樣的手,哪裏能看出來他胖了?!
一名年紀大的醫生走出來,看向林浩義:“請問,您是老聶的朋友?”
林浩義摘下眼鏡,抹了抹眼角,對這位醫生伸出手:“你好,我叫林浩義,嗯,我是老聶幾十年的老朋友。”
“林浩義?”那名醫生想了想,驚呼道:“您就是著名的内科專家林教授?!”
他這話一說,旁邊其他幾個醫生也是一愣,随即反應過來,激動的圍上來,七嘴八舌的道:“原來您就是林教授啊!”
“我說怎麽這麽面熟呢!林教授,我聽過您的講座啊!”
林浩義勉強笑笑,對于這種情況似乎已經習以爲常了,他看向第一個醫生:“老聶他,到底怎麽回事?”
這幾名醫生見林浩義是“自己人”,也不隐瞞了,直接就七嘴八舌的一頓說道,廖煌和林浩義也漸漸琢磨出了味道。
原來,這家軍醫院是南都市心内科最好的醫院,裏面的專家都是國家級的。所以老聶心髒有毛病,這幾年都是來這裏診斷的,也是在這裏動過一次手術,發現他有惡性高熱,急忙搶救回來的。
所以對于老聶的病和家境,這些醫生也多多少少知道一點。
這一年來,老聶的心絞痛越來越厲害了,好幾次都差點見了閻王,幸好都被搶救了回來。
但惡性高熱是不能動心髒手術的,醫生們也沒有任何的辦法,平日裏隻能以調養爲主。
隻是,心髒的問題,除了調養以外,最重要的就是需要一個好心情,千萬千萬不能受到刺激。
可是老聶家的那幾個畜生不如的孩子,平日裏沒想過照顧老聶,但是在得知他身體不好,随時都可能歸西以後,都跑了回來,之前的大半年時間,經常就能看到他們爲了遺産的問題而争吵,甚至根本不顧及老聶在場。
光是因爲生這幾個畜生的氣,老聶就進了好幾次醫院。
醫生們也罵過這幾個敗類,甚至讓保安不讓這幾個敗類進醫院。
可是這幾個敗類還都有些門路,臉皮更是厚如城牆。醫生罵他們,他們就說這不管醫生的事,不讓他們進醫院,他們就去找一些同樣很敗類的媒體,來曝光說醫院怎麽怎麽樣。
總之,這群家夥就是一群摸不得說不得的刺猬!
因爲老聶也知道自己心髒不好,早早的就立下了遺囑,可是遺囑當中究竟是把家産怎麽分配的,誰也不知道。所以這些敗類就很害怕,怕自己将來分的少了,于是天天就來纏老聶,要求他把遺囑拿出來給大家看。
已經鬧了大半年,這裏的醫生護士們也都習慣了。
而老聶,這大半年的身體也是越發的虛弱,整個人更好像是漏氣的氣球一樣,飛速的“癟”了下來。
林浩義氣的跺腳,看着床上老淚的老聶道:“老聶啊老聶!這種事情,你怎麽也不跟我說?!我那天打電話給你的時候,你還說沒事沒事!這叫沒事嗎?!”
老聶躺在床上,兩行濁淚順着眼角滾下,卻是悲哀的搖着頭。
之前那名說話的醫生道:“林教授,聽說您有治療惡性高熱的方法是嗎?那可太好了!其實老聶的手術并不難,隻要解決惡性高熱的問題,随時都能動手術!這手術室我們也都準備好了,就等教授來指點了!”
另外一名醫生也激動的道:“是是是!要是真的能夠解決惡性高熱的問題,這可是填補了世界醫學史上的空白啊!”
“不愧是林教授,連這樣的世界難題都能解決!”
林浩義卻是苦笑:“你們都真的太擡舉我了,我哪有那個本事解決惡性高熱的問題?”
“啊?!”醫生們都傻了眼:“那,那老聶的那位助理說,說林教授一來的話,就可以手術了,我們這手術室都準備好了哇!”
林浩義苦笑看向廖煌,廖煌一愣,正要他不要說出去。
可林浩義卻已經說了:“當然不是我,而是這位……他可以使用中醫的手段,在不使用任何藥物的情況下将老聶進行全身麻醉,這樣就不會引發惡性高熱了。”
看着其他幾名醫生齊刷刷的轉過頭來,廖煌隻好苦笑了,心想老林啊老林,你能不能不要這麽實在?!
一名醫生驚訝的看着廖煌:“小朋友?你會中醫?”
“怎麽可能嘛!在不使用任何藥物的情況下進行全身麻醉,中醫也不可能做得到啊!難道是金針刺穴?!”
“胡扯!金針刺穴怎麽可能有這樣的效果?要是真有的話,當年華佗也就不用發明麻沸散了!”
“說到麻沸散的話……對哦,也不知道當年華佗發明的麻沸散跟現在的麻醉劑有什麽區别,會不會引起惡性高熱。”
“說這話也沒意義,麻沸散早就失傳了!”
他們說着這話,廖煌卻是心中一動。
麻沸散……
沒錯,在普通人看來,麻沸散因爲青囊書被焚毀,早就失傳了。
可他們卻不知道,廖煌的手裏,卻有一本完整的《青囊書》!
之前教149中學衆人修習的五禽戲,就源于這本《青囊書》!就在衆人議論紛紛的時候,突然廖煌的手機鈴聲響了,他拿起手機,看到号碼就是一愣。電話剛接通,手機那頭就響起鄭宇昌焦急的聲音:“廖小友!我們這邊出了一些問題,請你立刻來一趟一号樓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