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對修行者在凡間的規矩還不是很了解,但是從慕筱筱那裏,廖煌知道,凡間修行者最大的忌諱,就是絕對不可以對普通人出手!
一旦有人這樣做了,不被人知道還好,但要是被其他修行者知道了,那就是公敵,而且還是國家公敵!
像慕筱筱的外婆慕昭顔,所在的那個特殊的國家部門,是絕對不會放過這種人的。
當然,這隻是一個禁令,就好像是法律一樣,縱然明文寫的清清楚楚,每年犯法的人卻同樣不少。
想必那個下蠱的人也很有自信,不然也不會連續兩次給機場打電話挑釁,或者是發洩他心中的得意——因爲從這種蠱蟲的發作方式來看,一旦爆發,被寄生的人首先就會劇烈的咳嗽,造成蠱蟲的二次傳播,而後面的發作方式雖然不知道,但是根據那個下蠱的人打電話的描述,似乎是會昏迷。
這樣一來,就像剛才說的那樣,一旦兩位機長被寄生,昏迷過去,那必然是無法駕駛飛機的了。
那這架飛機,肯定就會墜毀。
飛機一旦墜毀發生爆炸,很可能就能夠把這些蠱蟲全部燒死,而且就算無法完全燒死,下蠱之人隻怕也有辦法将這些蠱蟲給消滅掉——子母蠱都有這個特點。
這樣一來,那就是死無對證,飛機上所有的人都被燒的變了形,再好的醫生也檢查不出來他們的死因。
大概就是因爲這個原因,那個下蠱之人才這麽無所顧忌的吧!
隻是廖煌對于如今凡間修行界了解的太少,根本不可能找到下蠱之人的頭緒。
這時,卓婷的聲音在簾後面低聲響起:“林教授,林教授?”
林浩義和廖煌對視一眼,答道:“怎麽樣,消息都傳達出去了嗎?地面方面怎麽說?”
卓婷小聲回答:“我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給那位慕筱筱打了電話,也通知到她的外婆,很快的,地面方面就跟我們聯系,說是有一位身份很特殊的人想要與您對話。”
林浩義一愣,苦笑道:“我現在在這間屋子裏出不去,怎麽跟他對話?”
“這個問題我們已經跟地面那位特殊人士說了,那位人士說讓我來幫你們進行傳話。”
林浩義想了想:“那也隻能這樣了,那位人士怎麽說?”
卓婷清了清嗓子,有些激動,低聲道:“他說他是國家特别行動三處,南都市的負責人,名叫鄭宇昌昌,來自白雲山。”
廖煌心中一動,白雲山,姓鄭……如果沒猜錯的話,此人的來頭相當的大啊!
當然,以廖煌對凡間修行界的認識,他是不認識這個叫鄭宇昌昌的。但是對于古時修行界的趣聞轶事,卻少有比廖煌還要熟悉的。
白雲山也是修行界的名山,期間出了兩位不得了的名人,其一就是道家祖師之一的小神仙葛洪,曾經在白雲山煉丹,不過道統卻不在此處;而另外一人,就是姓鄭,是秦末時期的鄭安琪。
這位鄭安琪,或許普通人不知道,但是在修行界卻是大名鼎鼎。
因爲他是史料記載的,極少數的成就到仙身的高人之一。
秦末時期,鄭安期隐居在白雲山采藥濟世,頗有名聲。始皇帝嬴政那時想要長生,遂命鄭安期以仙草九節菖蒲爲其煉丹,采納供奉。鄭安期不從,于蒲澗跳崖,乘仙鶴飛升。
南方百姓感其恩德,尊之爲“鄭仙”,并且在其飛升之處建立“鄭仙祠”,以飛升之日爲“鄭仙誕”。每年農曆七月二十五,登山祭拜,同時采集菖蒲,在澗中沐浴,祈求身體強健,後形成爲南方一項重要的民俗。
鄭安期雖無後人,但卻有幾個兄弟,他那幾個兄弟在鄭安期飛升之後,得到他遺留下來的道經心得,開創了白雲山鄭氏一門,後葛洪仙師在白雲山煉丹之時,就得到了鄭家許多的幫助。
此人既然是特别人員,又是白雲山姓鄭的……
廖煌傳音給林浩義,林浩義道:“原來是鄭仙之後,久仰久仰。卓女士,把這句話帶給那位。”
卓婷經常飛南都這條線,對于南方的風土人情自然也是頗爲了解的,她稍稍思索了一下,立刻就意識到“鄭仙之後”這四個字代表了什麽意思,臉上露出狂喜的神色,連忙跑去傳話了。
不多時,卓婷回來,低聲道:“那位鄭先生說,林教授竟然也知道他的來曆,實在是讓他受寵若驚。他想問林教授的是,飛機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其實飛機上發生的事情,按說是不應該讓卓婷這樣的普通人知曉,可問題是林教授又不能離開這頭等艙,隻能通過卓婷帶話——她連“鄭仙之後”都聽說了,其他也沒什麽好瞞着她的了。
于是林浩義就将蠱蟲爆發的事情說了一遍,但沒有提到廖煌,在如何解決的問題上隻是含糊帶過——想必那位鄭宇昌昌應該能夠明白其中的關節。
卓婷又去傳話,半晌回來道:“鄭先生說他已經知道了,他感謝林教授做出的一切,接下來的事情他會處理好的。而且他說,他會在機場恭候林教授的大駕。”
林浩義苦笑搖搖頭,他有什麽“大駕”,真正架子大的卻是他身邊這個少年,不過這話卻是不好說出口了。
因爲有卓婷帶話,兩邊都說的比較模糊,隻要表達出蠱蟲的發作機制也就夠了,兩邊都是修行者,許多話根本就不需要說的那麽清楚。
反倒是卓婷和兩位機長非常激動,沒想到今天一次意外,卻讓他們知道了許多秘聞,尤其是那位“鄭仙之後”,那可是傳說中的神仙的後人啊!
哪怕這些話不能告訴别人,但是也足夠他們激動了。
鄭宇昌昌表達知道了以後,就沒有再聯系,想必去安排人手了。
接下來一段時間,飛機上終于是恢複了平靜,唯一讓人有些不放心的是,在機艙内部氣壓增大的情況下,這飛機會不會突然在空中解體?
不過還好,現在的國航飛機,質量還是很不錯的。
廖煌使用神念感應機艙外殼的變化情況,發現在内部氣壓增大的情況下,機艙壁的金屬的确出現了老化的情況,不過還是在能接受的範圍之内。
此時南都機場那邊也都做好了準備,因爲情況緊急,機場方面已經通知其他差不多時間段的飛機在空中盤旋,或者是在其他機場降落等待,從而讓出航線,以保證廖煌他們這家航班的優先降落。同時地面上的特殊救護車也已經準備好,所有的救護人員全部來自南都的軍區醫院,并且穿好了防護服。另外還有一批特警在機場緊張的戒備着,顯然已經動了大手筆。
23:10分,南都機場方面接到了k742号的信号,飛機已經到達南都上空,準備開始降落。
23:23分,k742号飛機來到南都機場上空,開始降落。
機場所有人員都如臨大敵,開始了緊張的行動。
五分鍾之後,飛機停穩,飛機上廣播要求經濟艙的乘客們稍安勿躁,并且打開緊急疏散通道,打開橡皮筏,乘客們不能攜帶行李,依次從橡皮筏上滑下飛機。
而每一名乘客剛落地,立刻就看到周圍停的滿滿的全部都是救護車,立刻就有兩名全身武裝,連頭臉都擋住,穿着防護服的醫務人員将他們架上救護車,強行拉到醫院。
這種做法雖然引起了許多乘客的不滿,但乘客們也不是傻瓜。
許多人都是經常坐飛機的,可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陣勢。
很明顯是出了大事,而且旁邊有荷槍實彈的武警戰士在把守着,許多人縱然有意見,卻也不敢亂來,隻能在心中腹诽猜測,到底出了什麽事情呢?
說不定是與某種流行病毒有關。
因爲原因很簡單,之前飛機起飛時就鬧了這麽一出,來了許多的醫生。現在下飛機時陣仗更大了,看着衆多醫護人員都穿着統一的防護服,哪怕這些人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吧?這麽大的陣勢,那肯定與某種流行病毒有關。
這樣一想,也沒人敢抗議了,萬一真的不小心感染了某種可怕的病毒,那可就完了!
不過他們不知道的是,此時機首的通道當中,監護的比這裏還嚴。
因爲地面早已得到消息,經濟艙的乘客并沒有被蠱蟲寄生,隻是出于萬一的考慮,才必須要把所有人都拉去醫院做個檢驗才能放心。
但是頭等艙中,卻是有數名被确認寄生的乘客,這樣一來,他們能不緊張嗎?
在廖煌的手段下,頭等艙中除了他和林浩義以外其他的幾名乘客現在還全部處于昏迷狀态,很快就被擡進了特特制的封閉式隔離病床當中。
當醫護人員還要将廖煌和林浩義也裝進那個透明棺材一樣的隔離病床時,一個穿着一套黑色練功服的中年男人站了出來,阻止了他們的行爲。
這個中年男人的身份顯然很高,那些醫護人員沒有一個提出異議的,全部帶着其他乘客走了出去。
中年男人笑着對林浩義打了個稽首,笑道:“在下白雲山鄭宇昌,這次真的是多謝林教授援手了。不然必是一場大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