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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是到了登機的時間，作爲頭等艙的乘客，廖煌和林浩義，還有之前在背後說話的那兩個女孩，都提前從特殊通道進入到了飛機内部。

國航的頭等艙其實很多都是個噱頭，尤其是這種中小型客機，頭等艙的位置并沒有比簾子後面要大到哪裏去，隻能說相對清淨一些。

廖煌是第一次坐飛機，所以他也不挑，直接按照登機牌上的号碼入座，而且林教授知道他第一次坐飛機，專門把窗戶邊上的位置讓給了他。

而剛才那兩個女孩，就坐在廖煌和林教授走道對面，同一排的位置上。

接下來乘客熙熙攘攘的登機，機艙當中立刻就熱鬧了起來。

林浩義掏出手機看了看，然後笑道：“今天天氣不錯，南都南邊現在也是晴天，應該不會晚點了。”

廖煌奇道：“不是說上了飛機都要把手機關閉的嗎？”

“起飛之前會有通知的，飛行時不能開手機是常識，因爲手機信号可能會影響到飛行信号。”林浩義笑笑：“雖然幾率很小，但飛行就是這樣，任何一點有可能造成事故的苗頭都必須滅掉。”

廖煌點點頭，果然不愧爲安檢規格最高的民用交通工具，他想了想，道：“飛機經常晚點？”

林浩義臉上露出一種不忍卒讀的神色：“不是經常，甚至有個笑話這樣說，如果你乘坐了一點都沒有晚點的飛機，那你可以去買彩票了。”

看着廖煌驚訝的表情，林浩義笑笑：“其實還好啦！隻是晚點也的确是正常現象，經常坐飛機的幾乎都遇到過。因爲一旦天氣有些問題，飛機就很容易被延誤。你是不知道啊，有一次我等飛機，趕上強雷暴，活生生的被延誤了整整一天！說起來都是一把眼淚啊，當時候機大廳裏面慢慢都是人，全部都是被延誤的乘客。”

“那乘客沒有怨言？”

“有又有什麽辦法？惡劣天氣不可能起飛，這是慣例，急也沒用。而且那種天氣就算讓乘客上飛機，乘客也不敢上啊！”林浩義苦笑：“隻不過這種還不是最郁悶的，最郁悶的就是有些你不知道的原因，飛機延誤了。其實有人統算過，因爲天氣晚點隻不過才占了百分之二十出頭的比例，也就是說，晚點的絕大部分原因都不是歸結爲天氣，人爲因素其實占了大頭。”

“哦？怎麽了？還能不讓你飛嗎？”

“就是不讓你飛！”林浩義苦笑：“比如說航空公司出現了調配問題，最重要的是航道被占用的調配問題。越是航班多的地方，就越容易晚點，原因就是因爲爲了安全，空中管制相當嚴格，飛機必須按照嚴格的預定的航道飛行，這樣一來，許多飛機就會出現經過一個航道的情況，相當于堵車。所以必須一個一個來安排，這樣效率低下，飛機自然就容易晚點。”

廖煌皺眉：“就沒有想過解決方法嗎？這麽大的天空，還蹦跶不下幾架小飛機？！”

林浩義無奈攤攤手：“這個問題我無法解決，我也不是專業人士，隻能在平時抱怨幾句。這種現象持續很多年了，而且随着客機的越來越多，晚點也就越來越普遍。隻怕那些專業人士也沒有什麽太好的辦法，畢竟在空中飛行，那是半點差錯都不允許發生的。國内的民用空域也實在太小，哎，說到底，還是飛行的操控性能太差，不夠靈活多變。”

廖煌點點頭，這些事情也不是他需要操心的，隻要不要耽誤他自己的事情。

可有句話說的好，人在江湖飄，怎能不挨刀？

當飛機上旅客都上滿以後，可是過了許久，已經到了發機點，但飛機還是沒有半點準備起飛的意思。

這時候，有乘客開始不耐煩起來，機長不得不發出公告：“因爲特别原因，飛機延遲起飛，延遲時間大概爲一個小時。”

“什麽原因都不說清楚，就直接通知我們延誤一個小時？既然這樣的話，那你們早幹什麽去了？！真要耽誤一個小時的話，我甯可在候機廳等一個小時，也不願意在這那麽小的破機艙裏面等待！還有，我們的時間就不值錢嗎？！”

公告發出以後，立刻就有乘客大聲抱怨，廖煌也皺起眉頭。

林浩義苦笑一下，攤了攤手：“你看到了？有時候在國内坐飛機，就是這樣。”

雖然空姐們都苦口婆心的解釋，但有些乘客還是很惱火：“如果說真的有什麽原因，比如天氣不好之類的，也就算了。可一點原因都不說，就讓我們等着，還在這個小破機艙裏！你們早幹嘛去了？”

聽着後面的争吵，林浩義無奈的道：“其實這些空姐們也不容易，别看這外表光鮮，職業讓人羨慕。但是整天需要化濃妝，飛來飛去的，對身體也不太好。而且，最希望飛機整點的，隻怕就是她們了，誰想在這裏加班呢？而且她們不但要加班，還得受氣，哎，大家都不容易啊！”

廖煌雖然心中也有些不滿，但還不至于遷怒到這些空姐的身上，他不滿的原因卻是像剛才那位旅客說的，既然要晚點，那起碼也要說明白原因吧？

而且既然要晚點，爲什麽早不說？非要等旅客上了飛機以後再說？！

如果真要晚點的話，相信每個旅客都情願在候機大廳等待，也的确不願意悶在這個小小的機艙當中。

争吵聲中，廖煌閉上了眼睛，将神識展開，覆蓋了整個機場，尤其是機場的辦公區域，他做事最不願意不明不白的在那裏等待，哪怕真的會晚點，他也想弄明白到底是因爲什麽才晚點的。

廖煌的神識在機場的辦公區域上空盤旋了一圈，很快就發現，在機場辦公樓的後門，兩輛警車剛剛挺穩，從車上下來幾個人，立刻就有辦公人員帶着他們往辦公樓内走去，人人都是面色緊張。

應該是他們了！

廖煌将神識聚攏，跟在那幾人之後，一路坐電梯來到了頂樓指揮塔中。

立刻就有人迎上來，跟走在最前面一個穿着便衣的中年人握手：“柯隊，你們終于是來了。”

便衣中年人濃眉大眼，鼻梁高挺，一看面相就是那種性格剛毅的人，而且廖煌在神識狀态下，更是感覺到他的周身纏繞着一股凜然正氣，這種強度的正氣，廖煌來到凡間半年時間，就沒有在第二個人身上見到過！

顯然這位柯警官是那種剛正不阿，眼裏揉不得沙子的人。

也是一個真正願意做事，嫉惡如仇的人！

柯隊與迎上來那個微胖的中年人握了握手，嚴肅的道：“劉部長，說一下情況吧？到底怎麽回事？！”

微胖的那位劉部長一個勁的擦額頭上的汗：“是這樣，就在十幾分鍾前，我們突然接到一個電話，電話中一個怪怪的聲音說，說馬上要起飛的，從廬州飛往南都的K472号航班上，有一名乘客攜帶着一種緻命的病毒，并且說這種病毒的傳染率極高，在飛機這種封閉的空間當中，非常容易将整個航班的乘客連同機長全部感染，一旦航班升空就會導緻墜機。我們不敢大意，一邊緊急叫停了航班起飛，一邊就立刻報警了！”

“病毒？！”不光那位柯隊長，跟在他後面的幾名警員也全部都愣住了。

國内對于機場的電話恐吓雖然很少，但偶爾也是有的，有一些閑得蛋疼的人倒也謊報過機場有炸彈一類，但是什麽“緻命的病毒”，這種威脅還是第一次見。

柯隊長皺皺眉：“查到電話來源了嗎？”

劉部長苦笑搖頭：“沒有，這個打電話的人顯然不是那些閑得沒事又不懂法律，找樂子來恐吓的普通人，我們的系統根本查詢不到電話的源頭。”

“有電話錄音嗎？”

“有的！”劉部長連忙帶着幾人走到一個機器台前，對台前的工作人員示意了一下，後者立刻從電腦上調出了一段音頻，選擇了播放。

“喂？您好，這裏是廬州機場，工号87394号位您服務！”這明顯是話務員的标準聲音。

“桀桀桀桀！”錄音中響起了一聲低沉可怕的獰笑，接着一個古怪的聲音道：“給你們一個忠告，馬上要起飛前往南都的飛機K472号航班上，有一個乘客感染了極其可怕的病毒！這種病毒随時都可能會爆發！一旦爆發，在封閉的機場之内，所有人都會被感染！被感染的人，在短時間之内就會喪失一切行動能力，并且昏迷不醒！桀桀桀桀！你們可以想象一下，這樣可怕的病毒，一旦把你們的機長都感染了，會怎麽樣？桀桀桀桀！”

“喂？喂？！你說什麽？喂？！”

錄音就此中斷。

所有人都皺起眉頭。

那個劉部長擦着額頭的汗，苦笑道：“柯隊長，我們是沒主意了。雖然這個打電話的人說的實在太過荒誕，但是飛行安全無小事，我們隻好先把K472号航班給停了下來，但現在機艙内的旅客都炸鍋了，我們的空乘盡力的安撫，也已經是快到極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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