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匆匆,幾天的光景不知不覺就過去了,終于是到了九月二十九号,迎新晚會的日子。
之所以訂在這一天,因爲今天是星期天,所以白天有一整天可以幹活,而晚上的時候,按照慣例,149中學周日晚上是要上晚自習的,所以學生也會來很多。不過任萱沒有想到,今天恰好還是唐心的生日。
149中學的這個多功能禮堂是全省中學當中最大的,兩層樓高,共有近五千個座位,舞台也是十分的大,設施更是齊全。不過也正是因爲如此,學生會的成員從大清早就來到學校的大禮堂開始忙碌,幫忙布置場景,安排座位等等,總之雜七雜八的瑣事特别多。
一天忙碌下來,許多學生會成員都快散架了。
廖煌倒是沒什麽,他的體力哪是普通凡人能比的?而一天的觀摩,他對于這種高科技舞台的燈光影響調控,噴霧裝置,升降梯一類的工具操控也有了幾分心得,暗自贊歎,古時候哪裏有這麽好的條件。
按照計劃,晚會是晚上七點鍾正式開始,一直到十點半結束。
這次晚會的規模可謂是空前,前後共有一百多個節目申報上來,但是到最後隻留下最後二十多個,光是彩排就進行了三次,逐一淘汰,競争不可謂不激烈。
所以一些人對于唐心的獨舞不用彩排直接錄用而感到不爽,隻不過對于任萱的強勢,一般人還真不敢上去跟任萱叽歪。
從晚上六點時,就有學生不斷的入場,學生會的成員開始忙碌起來,按照之前的規劃給學生們安排位置。
這次晚會盛況空前,因爲是全校性質的晚會,不但其他小區初一年紀的小學弟小學妹們都來了,任萱更是發動人脈,從外校請來了不少的學生代表,連市電視台都來人了。顯然任萱對于這次晚會的節目很有信心,也想借着這個機會展現一下肌肉。
晚上七點鍾不到,大禮堂就坐滿了人,擡頭一看,真的是密密麻麻,蔚爲壯觀。
廖煌自然是沒有座位的,他們學生會的都有任務,要麽在後台,要麽就是負責場中秩序。廖煌自然是後台的一批,他要給唐心打氣呢。
唐心的舞蹈是在幾乎最後面了,一共二十六個節目,唐心的舞蹈在第二十三個,絕對是壓軸大戲。
唐心很激動,從傍晚開始,她就一直很激動。
因爲她有許久沒有真正的站在舞台上了,所謂近鄉情怯,唐心現在的心情,大概也是這樣吧。
因爲節目比較靠後,所以唐心并沒有急着化妝,因爲害怕時間久了,妝會不小心弄花,衣服也沒有換,因爲她訂的那一條紅色仿古裝的長裙,穿起來實在是有些麻煩。
很快到了七點半,晚會正式開始。
不得不說,如今這個年代,多才多藝的學生實在是不少,而149中學當中也是高手如雲。
像一般的流行歌曲,除非是嗓音極好的,否則第一輪直接淘汰——流行歌曲太沒有特色了。
看看149中學這些節目,一開始就是方思靜的拉丁獨舞,然後是鋼琴獨奏,接下來什麽群體舞蹈、相聲、小品、琵琶獨奏等等,節目相當的精彩,引來下方掌聲陣陣。
149中學衆多領導也來了,看着台上的異彩紛呈的節目,臉上都露出了笑容。
畢竟這次晚會連電視台的記者都請來了,報告一下的話,說不定還能上個本地的新聞,這對于149中學一直标榜的學生全能型發展也是一個宣傳——雖然本地新聞壓根沒幾個人看。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唐心也開始在後台上妝。
廖煌倒是不覺得這些節目有太多的意思,不過身在其中,也漸漸的被熱烈的氛圍所感染,尤其是學生會牲口們一個個臉上露出的得意表情,對于他們來說,能夠主辦這樣一場大型的晚會,對于他們自身也是一種鍛煉,從中學習到了許多的東西。
而廖煌雖然不覺得學到的這些東西能有什麽用,不過也隐隐有種與有榮焉的感覺。
第十幾個節目之後,晚會已經過了一半。
這次晚會主要是針對新生的,高一還好,畢竟很多學生直接就是從149中學的初中靠上來的,但是初一的小學弟小學妹們卻一個個都震驚了,瘋狂的鼓掌,很顯然任萱想要的效果是達到了,經過這場晚會,隻怕許多精彩節目的表演者都會成爲這些小學弟小學妹們的偶像,而這些剛剛進入中學的孩子,将懷着這一份對偶像的崇敬一直成長,直到有一天,他們當中一些人也會成爲别人的偶像。
就在演出過半的時候,突然有人來找廖煌,說唐心有急事找他。
廖煌趕到了後台,隻發現後台一片混亂,很多人圍在唐心旁邊,表情很是憤怒,似乎在聲讨什麽,當然目标不是唐心。
見到廖煌過來,現在人人都知道廖煌和唐心男女朋友的關系,紛紛讓開道路。
廖煌看到唐心眼圈紅紅的,眼淚在眼眶中滾動,但強自忍着沒有下來,吓了一跳,連忙問道“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任萱站在唐心身邊,一支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滿臉的憤怒,指着唐心面前一塊破爛的紅布破口大罵“讓我知道是誰做的我弄死他!***,竟然有這麽卑鄙的人?!”
“怎麽回事?”廖煌看向那塊紅布,愣了一下,立刻認了出來,那不是什麽紅布,而是唐心定做的跳舞時穿的裙子!
隻是那條裙子如今已經破爛不堪,一看就知道是被剪刀亂刀剪成這樣的。
廖煌的臉色瞬間陰了下來“誰幹的?!”
衆人都是搖頭,任萱臉色陰沉“會不會是街舞社的人做的?”
許多人都知道之前任萱和街舞社的人因爲唐心占據舞蹈房的事情大吵了一架,臉上都露出懷疑的神情。
這時一個聲音從後面傳來“任大主席,你可别胡亂冤枉人啊,小心我告你诽謗!”
衆人轉過頭,就看到幾個造型搞的花裏胡哨的家夥站在那裏,一臉看戲的笑容“哎喲,任大主席的壓軸好戲,果然是一場好戲啊。隻可惜,這事跟我們沒關系,任大主席不要亂說話。”
任萱怒氣沖沖,直接撥開人群走過去,怒道“黃克明,你***太卑鄙了吧!你老實說,唐心的裙子是不是你們弄的!”
爲首那個頭發上打了啫喱,幾乎根根往上翹的家夥攤開手笑道“任大主席,我說過了,你不要亂說話,小心我告你诽謗!”
“诽你媽的頭!”任萱火了是什麽話都能說出來的,“你不要跟我吊兒郎當的!黃克明我告訴你,如果讓我找到證據證明是你做的,我廢了你!”
黃克明臉上露出害怕的表情“哎呀,我好怕怕啊!任大主席好厲害啊!不愧是學生會主席呢!我……”
“啪!”
一記清脆的耳光,伴随着“轟”的一聲。
剛剛還一副吊兒郎當模樣的黃克明一個跟頭飛了出去,重重的撞在後面的衣服架上,把衣服架撞散了一地!
衆人驚駭的看着廖煌,就見他滿臉陰沉“聒噪!想死不成?!”
街舞社的幾個人連忙跑過去,扶起黃克明,隻見他半邊臉高高腫起,臉上一個巴掌印清晰可見,都是忍不住駭然!
一個街舞社的家夥大聲道“廖煌,你憑什麽打他?你有證據說這件事情是我們做的嗎?”,但說是說,幾個大老爺們卻沒人敢上來跟他動手。
因爲随着之前許多人練習五禽戲,這麽大的陣仗,廖煌作爲“總教頭”已經是全校聞名了。
許多人都聽說他是出自武學世家,十分能打,而且對當日他一巴掌拍散一張桌子的事情,也有所耳聞。是以許多人早就将廖煌劃入了不可得罪的群體。
否則的話,若是換做旁人,這些人早沖上來用拳頭說話了。
廖煌冷冷掃了他們一眼“我打他是因爲他聒噪,如果真是你們幹的,那就不是這麽輕輕一巴掌能了解的事情了!現在所有人都閉嘴,要好好查查這件事,如果再有人敢在這裏聒噪,下場就跟他一樣!”
好霸道的人!
因爲廖煌在學生會裏一直笑眯眯的,所以很多人并不知道他霸道的一面,縱然有所聽聞,但對比廖煌平日裏那張人畜無害的樣子,實在無法放在一起聯想。
可是今天,他們卻是見識到了廖煌的霸道!
任萱雖然很是氣憤,但也不想把事情給鬧大了,走上來拍了拍廖煌的肩膀道“廖煌,先不要說了,這件事情我會調查的。這人太可惡!演出前把唐心的演出服裝剪成這樣,不是變态,就是他存心不讓唐心上台表演來着。不要讓我知道是誰幹的,不然我一定會讓他後悔爲什麽生出來!”
這時,街舞社一個女生才大着膽子道“這事真不是我們做的,我們隻是聽到後台有議論,才過來看看的!哪知道剛過來就聽任萱在懷疑我們!我們社長當然不服氣,這事換在誰身上能服氣?”
衆人想想也的确是這個道理,宣傳部長汪永站出來道“好了好了,這事就這麽先算了。還是先想想該怎麽辦吧!”
算了?
街舞社一群人欲哭無淚,堂堂社長在大庭廣衆之下被人猛扇了一個巴掌,臉都腫了,竟然就這麽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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